糖果酒吧。
燈紅酒綠之間,沉迷聲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之中扭腰跨臀,在霓虹燈和酒精的催化之下極盡瘋狂,在最深處角落裡,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喝多的清涼少女,顧不上自己是否穿的是的短裙,叉腿坐在斜靠在卡座上男子的腰上,不時扭動的身軀,低頭以嘴做杯,給那個男子喂酒,絲毫不理會男子的雙手在她本就不多衣物遮擋的身軀上游走揉捏。
另一側,兩個花樣年華的少女鼻眼相貼,脣齒相交,各自沉醉在法式溼吻的愉悅中,一旁三兩觀戰的少年們發出陣陣鬨笑聲,極爲賞心悅目的觀看着這一幕旖旎景象。
至於那些在舞池中,混跡在人羣中佔便宜的人中有男有女,一整天的工作忙綠讓這些人難得沉醉在放肆和酒精之中放鬆舒緩壓力。
鬧鬧對這些早就見怪不怪,依舊穿着極爲性感的衣物,腳踏高跟鞋在人海之中如同游魚一般輕鬆穿插而過,走過顯得異常嘈雜和混亂的外場,來到二樓的包廂處,鬧鬧輕輕叩開一間包廂房門,換上職業性的迷人微笑,先進門連幹三杯,接着跟在此消費的顧客推銷今日最新的酒單。
在鬧鬧傲人的姿色和豪爽的性格之下,很快就有豪客大手一揮,點了三瓶抵得上常人一個月工資的洋酒,鬧鬧眯眼一笑,知道今天的提成肯定低不了。當然,也少不了逢場作戲坐在豪客腿上再飲幾杯酒才退去。
然後,再轉戰下一個包廂。
這便是鬧鬧這幾年的日常工作,醉眼一瞪看霓虹燈下衆生百態,回眸一笑收豪客包里美元現金,雖萬花叢中過,卻片朵不沾身,偶爾被無傷大雅的揩揩油是常事,卻從未被別人佔過什麼便宜。
當然,像鬧鬧這種開在霓虹燈下的鮮花,沒有幾個人垂涎是不可太可能。但鬧鬧總有化解的辦法,原先那些看不起鬧鬧的內保們見識過幾次有些小背景的客戶因爲調戲鬧鬧,被鬧鬧的撩陰腳踢中,鬧起事來後,最終還是那幾個客戶被擡了出去,鬧鬧安然無恙。
糖果酒吧裡水深,這是WH市裡衆所周知的事情,一般人哪裡敢在這裡撲騰試水。這裡雖然也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節目,但總體遵循着你情我願的原則,不管是男男還是女女或是多人,自願尚可,用強這種不地道的事情,糖果酒吧是相當深惡痛絕的。
鬧鬧從離開戰隊之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糖果酒吧裡,從懵懂到成熟,以及到如今的圓滑。
作爲糖果酒吧裡的金牌形象寶貝,鬧鬧的業績一直是最好的,當然,除了她形象姣好之外,性格豪爽,往往能和許多客戶成爲哥們,最主要的還是工作努力。如果別人也像她這麼拼的話,恐怕早就酒精中毒躺進醫院了。
最近鬧鬧比之前更加的拼命,這讓她的一些同事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鬧鬧總是笑着說沒事啊,姐們硬挺着呢。
其實鬧鬧沒有跟別人提過,這些年她努力攢錢究竟是爲了什麼,當然不是存嫁妝。這些小秘密,鬧鬧連跟千夜都沒有提起過。
當初TSG戰隊解散之後,鬧鬧傷心之餘也一直堅信着千夜肯定會捲土重來,既然是重來,當然不會走之前直接進俱樂部這樣的老路。以鬧鬧對千夜的瞭解,重新歸來的千夜鐵定會自己單幹。
鬧鬧這幾年存的私房錢就是爲了留作千夜東山再起的資本,如今龍騰戰隊的連創佳績,在光鮮的背後,一向大大咧咧的鬧鬧也有着自己如同小女人般的小算盤。一旦龍騰戰隊真的能打進省賽或者全國總決賽,隊員的薪資,訓練基地的租金都不是風吹來的,總不能一直窩在龍騰網咖裡訓練,包括外出比賽的車費住宿等等,這些都需要實實在在的錢。
對於千夜家中的情況,鬧鬧最瞭解不過,有他老爸那麼大的一個病號,千夜又在讀書,只是做一些代練的兼職能有多少積蓄?
既然是千夜的兄弟,鬧鬧覺得自己日後負擔起這些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肯定是指望不了郝爽,這小子一年到頭全身的存款絕不會超過一百塊。
想到這裡,號稱“千杯不醉”的鬧鬧腳下已經有些踉蹌,她晃了晃腦袋,只是淡淡一笑,隨後進入了下一個包廂之中。
“各位老闆,鬧鬧我是咱們糖果的金牌寶貝,今天過來就是爲了討幾杯酒水喝,不知道各位老闆肯不肯賞個臉?”鬧鬧進門,舉起酒瓶先給聯排沙發上的幾個男子分別滿上,笑呵呵的問道。
有美女突然進場,而且還如此的豪爽,包廂裡的客戶自然不會拒絕,跟着起鬨之後,鬧鬧猛灌下了兩杯,片刻之後就和幾位客戶打成了一片,勾肩搭背好不熟稔。
隨後鬧鬧開始宣傳起糖果酒吧最近新進的幾種新酒,各種賠笑,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就算不點貴的,也會象徵性的點幾瓶價格相對便宜的洋酒。不過今天這幾個客戶卻有些難纏起來,硬是要鬧鬧多喝幾杯才肯賞臉。
爲首的一個人正是胡軍的小舅子袁盛,當初在龍騰網咖裡跟着胡軍一起露過面,鬧鬧哪裡會注意到這個站在胡軍身後不起眼的男人,更何況此時已經是醉眼朦朧,更認不出這個專門等了他大半夜胡軍的小舅子。
對於這樣故意刁難的客戶,一向知道男人好面子的鬧鬧冷哼兩聲,捨命陪君子!只是酒過三巡之後,鬧鬧察覺到一絲不對,立即給站在門口的包廂經理使了一個眼色。
包廂經理知道鬧鬧是糖果酒吧的紅人,立即偷偷用對講機招呼了一聲,片刻之後,一羣鶯鶯燕燕推門而入,搔首弄姿之際轉移了這些難纏客戶的注意力,鬧鬧這才得以有機會脫身。
剛出包廂的鬧鬧臉色一變,直奔拐角處的衛生間而去,吐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鬧姐,你沒事吧?”說話的是剛剛那個包廂經理,名叫小敏,和鬧鬧的關係還算不錯。
鬧鬧抹了抹嘴,豪氣道:“沒事,小意思而已。”
“要不要我讓阿坤他們送你回去?”小敏看着鬧鬧腳下虛浮,還是有些擔心。
“小敏,我真沒事。一會兒我出去叫個的士就行,放心,我這種酒量,能有什麼事情?對了,別忘了給我結算今天的酒單,好了,我先撤了。”鬧鬧揮手,然後一步三搖的扶着欄杆走下樓。
一直在包廂裡的袁盛見鬧鬧出去,立即跟同伴努了努嘴,其中的三人便和袁盛一起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