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家主和西沙城城主一衆人是因爲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和護院則是被程鋒剛纔展現出的手段嚇住了,只知道奔逃躲避狂風席捲的碎石,哪裡還顧得上程鋒?
此時此刻,程鋒的雙腳穩穩的踏在木臺之上,一隻手環抱着許心儀的腰肢,目光冰冷的朝着周圍掃視了一眼,然後側頭看向懷中的女孩。
“你,還好吧?”程鋒開口問道。
直到此時,程鋒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趙家的小姐?
按理說程鋒在西沙城長大,應該對趙家的情況知道不少,可不知爲何,他的印象裡確實不記得趙家小姐的名字,在溫柔鄉的事情之前也未曾見過。
這也不怪他,許心儀是趙家的一位丫鬟所生,從小就在趙家受盡欺辱,甚至連母親病死之後屍體都未曾下葬,不知被趙家護院丟在了什麼地方。
平日裡在趙家也只是一個人躲在無人之處不停的修煉,等待着報仇的機會,很少外出。
趙家之人也少有在外面提起她的。
若非這次天邪宗提親的事情,甚至西沙城的人都想不起趙家有這麼一位小姐。
許心儀聽到程鋒的問話,目光復雜無比的盯着他。
和程家家主他們一樣,許心儀的心中也充滿了震驚,完全沒有料到程鋒竟然以如此強勢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
變了,記得那一晚他根本沒有這等氣質,短短不足三個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這個少年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死不了!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恐怕離死也不遠了......放下我,自己走吧!死我一個,總比兩個人一起死的好!”許心儀有些虛弱的問道,目光中透出乞求之色。
程鋒雖然剛纔表現的非常強勢,可是在她看來那完全是因爲程家家主那些強者沒有出手,如果他們出手了,程鋒絕對無法倖免。
她不想看到程鋒死!
雖然只有一次纏綿,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可是程鋒在這個時候出現,無論怎麼看都是爲了專門救她而來,這讓她如何不感動?同時也更加的愧疚了。
“走吧,你快走吧!”說着,許心儀雙手按在程鋒的胸口上,用力向外推,只不過根本沒能推動。
就在此時,遠處的程家家主突然踏前一步,咬牙道:“走?別異想天開了!”
“程鋒,別以爲我不清楚你的手段!你剛纔展現出的實力雖然強大,可那只是虛張聲勢,想必你服用了某種能讓人爆發出潛力的丹藥吧?”
“或者說,你的身上佩戴了某種......?”
第二句話說道一半,程家家主閉口了,有些擔心的瞄了李劍博一眼。
好險,差點說漏嘴!如果被這天邪宗的人知道神器的事情,我程家的損失可就大了。
一旁的程家大供奉當即反應過來,當初程鋒在他們二人追殺之下所展現出的恐怖防禦,不就是因爲那件破碎的神器嗎?
而且,按照家族的護院所說,當初程鋒在北門斬殺三供奉之前,好像吃下了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一瓶藥液。
很可能是那一瓶藥液,才讓他能以當初九階鬥者的實力斬殺了身爲三階鬥師的三供奉,絕對是這樣。
西沙城城主,還有趙家家主等人雙眼一亮,如果只是暫時提升實力的丹藥確實有可能讓他爆發出剛纔的威勢。
“我就說嘛,一個被你們程家拋棄的垃圾,原來是服下了爆發潛力的丹藥。”
“這麼一個垃圾的手裡還能有什麼好的丹藥不成?想必他吃了丹藥之後肯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吧?”
趙家家主猙獰的說道,目光在許心儀的身上掃了幾眼,心中越發的憎恨了。
這時李劍博也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少廢話!動手將他擒下,然後先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凌遲處死,再逼問他雕像和妖族的事情。”
該死!一個小小西沙城走出的垃圾,又能有多高的天賦?原來是吃了丹藥。
不過想必那丹藥肯定有極強的副作用,而且持續不了多久吧?
李劍博這麼想,趙家家主也這麼想,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就連一旁一直沒有開過口的羅家家主也同樣是這般想法,不過他看向程鋒的目光並沒有其他人那麼熱切。
他羅家只在乎錢財和產業,至於什麼雕像,妖族的事情,他們並不放在心上,若非如此,之前也不會用爭奪雕像的資格來換程家和趙家的一些產業,以及羅家在西沙城的十年商稅。
羅家家主盯着程鋒看了兩眼,突然轉頭衝着身側的幾個羅家之人使了使眼色。
隨後,幾個手勢揮了出去,距離木臺周圍較近的羅家之人看到手勢之後,當即向着人羣之外退去。
這種渾水,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羅家之人都不會去蹚的。
而且不知爲何,羅家家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又說不上是什麼。
程家家主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他們非但沒有阻攔,反倒心中一喜。
羅家不插手程鋒的事情?豈不更好?
“快點動手!”李劍博已經非常不耐煩了,開口又催了一句。
實際上即使李劍博不開口,程家家主和其他人也有些忍不住了。
可是,可是既然明知道程鋒服用了丹藥,又爲什麼現在動手?
難道不能拖延一下時間,等到程鋒身上的藥效過去之後,再動手?
想起程鋒先前所展現出來的威勢,程家家主立即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李少爺,何必急於一時?咱們就讓那對苦命鴛鴦多呆一會,又如何?”程家家主看似恭敬的說了一句。
“沒錯,稍等片刻也不遲!”西沙城城主笑道。
李劍博冷哼一聲,又怎麼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當即也不再說話,縱身一躍重新落在了看臺上,坐了下來。
遠處木臺之上,程鋒看到這一幕,聽到他們剛纔的對話,嘴角不由得露出邪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