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玉人吹蕭,令王風心動神往。
那紅脣如水,更是挑動王風神經。
爲防自己深陷,王風連忙強定心神。轉移視線,仔細觀察陸春梅手指變化。
這首曲子的節奏本就舒緩,陸春梅的手指變化也並不快速。
王風並不覺有難,雙手之間,也不自覺地隨着陸春梅的手指動作,節拍起來。
五分鐘後,一曲停罷。此時的陸春梅也不覺俏臉嫣然一紅。似乎通過這支玉蕭,她此時的蕭技也更上一層樓了。
或者,還是自己的心境變化呢。
再擡眼,卻見那人怔怔望着自己。
密室之內,二人獨處一室,此刻的陸春梅也不覺嬌羞,不敢相看王風。
此時的王風被樂曲感動之餘,不由自主念起詩詞來。
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後。時節薄寒人病酒,剗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腸斷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詩詞從王風口中念出,更添此時風景之雅。一瞬間,陸春梅也震動不已。這一次,她迎上了王風的目光。
那道目光,同樣溫柔如水。
水珠滴下,在這一刻,使陸春梅依然緊閉的心扉,終於蕩起了一圈漣漪。
二人目光相碰,卻同時震動二人心扉。
這一刻,二人竟是不由自主緩偎而去。
片刻之間,二人已近在咫尺。
這一刻,陸春梅不由爲之閉眼。而王風,也是口乾舌躁。
每過一秒,二人便近一分。
片刻之間,二人已能呼吸到對方呼出的氣息。
呼吸,也更是急促。
兩片紅脣,就要迎上。
然而。
就在薄脣輕碰到的那一剎那,陸春梅卻瞬間驚醒倏開。
“不可以,不可以!”
陸春梅連連喃聲,而王風也怔在原地,不由喃聲:“春梅!”
“風,咱們還不可以。給我們一些時間好嗎!”
這!
的確,二人發展太快了。
剛纔那一下,也是情之所致。
“嗯,咱們還需要時間,我不急!”
王風也連忙慰聲。他與陸春梅之間,確實並無過多交集。
王風如此說辭,陸春梅也是滿心歡喜。
既是如此,她便順手將手中玉蕭遞出,笑道:“你要不要試一次!”
“嗯!”
王風嗯聲以應,也接過玉蕭,試了起來。
雖然心有旁動,但陸春梅的手指變化,他同樣牢記於心了。
自然,在陸春梅的叮囑之下,只需要挾帶一小點內元即可。
王風明悟,運氣於聲。
片刻之間,蕭樂再出。
曲調悠緩,於王風這裡,並不是特別難。
雖然這蕭聲,並沒有掌握正確的節奏,也不好聽,卻已然有了正確的音符。
在這一刻,陸春梅也不由震驚在地。
從未學習過任何樂理之人,僅憑看了她吹奏一兩次,竟然就能全部記住音符。
不僅能記下全部的手指變化,竟然還能正確地吹奏出來。
陸春梅如何不震。
這樣的天才,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五分鐘後,一曲停罷。
王風自知有誤,不由乾笑道:“嗯,好像錯了兩個音!”
見着王風這靦腆的樣子,陸春梅不由噗嗤一笑。
繼而,依舊是讚歎。連自己錯了兩個音都能清楚明白,這傢伙,果真是天才。
“這樣,我在旁邊爲你敲節拍,你按照我的節拍再吹一次。”
語落,陸春梅也伸出玉指,在塌間點敲起來。
感受到那節拍頻率,王風竟是明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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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以陸春梅節奏爲基。第二次的吹奏,節奏比起第一次來,竟是好了非常之多。
再一次,陸春梅內心讚歎。這傢伙,竟然,真的。
第二次曲罷,王風也滿心歡喜。因爲他自己,也感覺到這一次吹出的樂聲,好聽多了。
這一次,陸春梅再次伸出了一隻手,左手打着節拍,右手掌出,說道:“你再注意看我的手勢來變化音高音低。我想,你應該能懂!”
王風點了點頭,再次吹奏起來。
第三次的吹奏,竟是有模有樣了。那氣息,竟是渾厚綿長。
而陸春梅,震嘆過後,卻是似有所悟。
王風能在這個世界感悟風形力量,說白了,也就是會使用氣流。
韓國一行,陸春梅也更爲了解了這個世界,更明白了自身的改變。
王風雖不是傳承者,卻學會了相應的功法,腦域同樣有被開發。
她最不擅長的吹奏樂器,在王風這裡,竟然有如此之功效。
眼前的王風,會是她的知音嗎。
會是,她一直夢想着的那個,上天安排與她的王子嗎。
既是如此,爲何不試。
如果王風是她的知音,不管有任何險阻,她也要迎難而上,不會再逃避。
因爲那個人,已經進入了她的心裡。
“哇哦,我竟然真的會了咧!”
一曲停罷,王風竟是自我讚歎起來。
因爲這一次,他已經感覺吹出來的,能夠聽了。
陸春梅也不由欣慰而笑。她要教王風吹蕭,教會他基本的樂理。
“這首曲子真好聽,叫什麼名字!”
此時王風不由一問。
陸春梅微笑以應,回道:“這首曲子我爲它取名蝶戀花,是四年前我自己編的!”
“啊~!”王風不由一驚,這麼好聽的曲子,竟然是陸春梅自己編的。
見着王風這震驚神情,陸春梅也很受用,繼續笑道:“那年,我左手不小心受了傷,沒辦法彈琴。所以就找了一些能單手演奏的樂曲來彈。後來有一天隨心而彈,就彈出了這首樂曲。”
這,竟然這樣就能編出如此美妙的樂聲。
王風不由再次讚道:“春梅,你好牛逼!”
如此俗話,陸春梅不由再次噗嗤一笑。
繼而,也再次微笑道:“這首曲子,到今天,我才發現它真正的美妙之處。我想,你應該也發現了吧!”
這!
陸春梅這麼一問,王風卻是怔住了。
陸春梅再次一笑,問道:“那你可以說說,這首曲子用蕭吹奏與用古琴彈奏出來的感覺有何不同嗎?”
如此這般,王風不由沉思回想。
片刻過後,似有所悟道:“好像用蕭吹奏出來的,音色變化要多一些!”
陸春梅微笑着點了點頭,再次解釋道:“這首曲子並沒有太複雜的音符,最難得的便是它的音域變化。想讓這首曲子變得如溪流一般變化,卻是很難。即使我用琴絃彈奏,也達不到它的七成。看到了你,我覺得它有可能成爲史上真正的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