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清丸壓制了寒毒,張小南運起真氣,順着水便游到了岸邊。
這岸邊能看得出來,是一個巨大的溶洞,四周的牆壁上還長滿了一些晶瑩剔透,微微的發着藍光的石頭。張小南起身輕輕一摸,與之前的鳳涎形狀像似,摸上去卻清涼無比。難道說,這些發亮的石頭是龍涎凝結而成?
當下便下意識的收回了手,藉着微微的光亮拿出了地圖一看,這裡應該就是地宮中的積屍地了。這地圖上面標註着,九黎十幾萬人死於此,遂成積屍地。
那些骨架就這樣凌亂的堆在了這裡,什麼動作都有,能還原出當年那些九黎子民死在這裡的慘狀。骨架上面覆着一層薄薄的,綠色的粘膜,像是什麼保護膜一樣黏在了上面,散發着陣陣的腥臭。
張小南只想快點離開這裡,生怕這腐爛之地裡面會跑出什麼怪物來。捏着鼻子試着繞開了這些骨架,按着地圖上面的指向來走,遠遠地便看到了一條棧道,便在那積屍地的斜方,蜿蜒而上,不過似乎距這裡不太近。
大概能找到路口就行,張小南順着這積屍地繞着,避開那些恐怖的骷髏頭。越往那路口走,那些骷髏就堆放的越整齊,似乎是被什麼人有意而爲之堆起來的。
眼看着離着那路口越來越近了,心裡面似乎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正在襲來,這種第六感給予張小南的危機感十分強烈,他下意識地便放慢了腳步,全身的肌肉緊緊地蹦了起來。
走近路口,剛剛繞過一堆屍骨,猛然間前面的地上便阿的一聲叫了出來,差點將張小南嚇得魂飛天外。好在自律比較高,並未出手。安下心來定睛一看,前面的牆壁上竟然密密麻麻的掛滿了東西,像是長在牆上的肉瘤子一般,十分恐怖。
呼的一聲,一個肉瘤子睜開了眼睛,昏暗中黑漆漆的眼珠子閃向了張小南,張小南只覺得渾身一哆嗦。原來這些肉瘤子裡面都是蝙蝠!
嚥了一口唾沫,調息了一下自己的內息。張小南這才暗暗慶幸,這蝙蝠吸血鬼蝠,通常是在暗處活動,兩三隻就能將一頭騾子活活吸死,十分恐怖。這東西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隻要你發出聲音了,它才能看到你。若是你沒有聲音,它是不會吸你的血的。
摸了摸腦門上的汗珠這才慶幸的心中道:幸好未動手,若是剛纔有半點響動,怕不是要被吸成人幹。想來當年 九黎子民也是遇上了這羣恐怖的吸血鬼蝠這才死傷如此嚴重吧。
搖了搖頭,這才輕手輕腳的上路。沒什麼聲響,那些吸血鬼蝠都沒有動,任由張小南走出了這裡。眼看三拐兩拐,就走出了這裡。
前面一條大道,通往地宮的深處。
“嗖!”破空的聲音傳來,張小南下意識的低了一下頭,避開了那飛來的東西。等那東西撞入牆內這才發現,竟然是一把明晃晃的飛刀!
“小崽子!沒曾想你還是沒能逃出生天吧。”一個番人粗魯的聲音便吼了過來,張小南心頭一炸,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吸血鬼蝠,只見昏暗之中,那些吸血鬼蝠聽到聲音,紛紛的睜開了眼睛!
完蛋了!要壞事!
當下張小南大氣也不敢出,緊緊地閉住了呼吸,就這樣站在了原地。
獅魔和蝰魔帶着番人們站在崖下的一條路上,自從張小南和聖女跑了之後,一衆番人便瘋了一般尋找。現在好不容易撞上,能將張小南和聖女捉回來,便能在這地宮之中多兩個擋箭牌。
眼見張小南不說話,那番人自當是張小南嚇破了膽,膽小如鼠,當下便出言罵道:“中原的崽子就是這麼慫包,幹別的不行,夾着尾巴跑得賊溜溜得快。小崽子,那聖女呢,聖女是不是和你共度春宵,享受了一晚良辰美景啊。你那武家的心肝若是知道你倆共度春宵,怕不是要心痛的掉出來纔是。”
那番人一時間眼看張小南不說話,竟是胡亂編排了起來,添油加醋,說的唾沫橫飛,大快朵頤。
眼看牆壁上那些吸血鬼蝠紛紛動了起來,這東西對於聲音的感應是十分敏感的。若不是環境不允許,張小南真是要衝着那羣人吐出來,死亡來了而不自知。
那番人絲毫不覺危險來臨,接着便唾沫橫飛的說了起來:“你這小崽子要是被爺抓住,遲早剁了你兩條狗腿, 讓你在地上爬着走......”
正當他過癮的時候,猛然間便是鋪天蓋地的黑影落了下來,一下子便將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那番人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停頓了一下,這才慘叫了出來:“啊!”淒厲的叫聲傳遍了整個地宮,這讓更多的吸血鬼蝠從牆上飛了下來,朝着一衆番人便飛了過去。張小南站在原地,眼看着落在肩膀上的吸血鬼蝠,大氣都不敢喘,只能對視一眼,然後默默的看着它們飛去圍攻那些番人。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首座,救命啊!”番人在原地痛苦的嚎叫着,那吸血鬼蝠鋪天蓋地,逮着肉就咬,還拼命的吸血,怎麼打都下不來。
蝰魔也在拼命地用身上的內力驅趕着四周的吸血鬼蝠,之前好不容易纔過了四法青雲陣,那四大羅漢着實消耗了自己太多的體力,沒曾想到撞見張小南,還能碰上如此恐怖,鋪天蓋地的蝙蝠,真是叫人痛不欲生。就算蝰魔一身寒毒內力,面對這無休無止的大蝙蝠,也是杯水車薪,只能求一個自保。
“獅王首座,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蝙蝠!”蝰魔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蝙蝠狠狠地捏死,一邊手速極快的將手下番人身上的蝙蝠全部打落,內力中帶着寒毒,那些蝙蝠落在地上瞬間就成了冰塊,凍成了一個疙瘩。
雖然蝰魔內力霸道至此,奈何這蝙蝠似乎無窮無盡,這樣耗着下去,遲早難逃被這羣蝙蝠吸乾的命運。
遠處的地上赫然擺着一具人幹,正是方纔狂罵張小南的那個番人。僅僅過了半晌,便成了一具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