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月過去,可是清雪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
少軍風雨不改地踏入金陽院探望她。
雲飛見他來了,識趣地帶着健兒迴避去。
望着昏迷不醒的絕美豔容,少軍心中的痛楚無法形容。
“清雪,妳睡很久了?”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我很想妳…六年來一直無間斷地想妳…”握起她的手貼近臉龐,痛苦不堪地閉上眼。
六年來,想過了無數個再次相逢的情景,卻是萬萬沒想到是如今的這個。
“原諒我六年來的無消無息,我是逼不得已的,可是現在…”深呼一口氣:“本來…我是來帶妳走的,可是現在…我只求妳快點醒過來,只要妳肯醒來睜開眼睛望我一眼那就夠了!”吻了吻她的手:“我會離開,以後都不再出現撓亂妳的幸福日子…清雪,妳聽見了嗎?醒醒好不好?”
門外的一大一小男人無聲地在偷聽這一幕,心中悄悄爲之動容。
突然房裡傳來一陣雀躍的喊聲:
“清雪!清雪!”
雲飛立刻拉着健兒闖入房去。
“什麼事了?”雲飛看看少軍,又再看看牀上躺着的清雪,發現她輕輕地煽動眼睫毛,緩緩地睜開雙眼…
“清雪!?”
“娘!”健兒開心地奔上前去。
“小鬼!你太粗魯了!”少軍一把捉住魯莽的健兒,阻止他弄傷自己的娘。
“娘…我要娘,你放手!”健兒拼命要掙脫少軍的挾持。
“好了、好了,你們快停手!”雲飛把健兒從少軍手上“救”了出來。
“這就是你教孩子的方法嗎?慈父多敗兒!”不滿地白了大師兄一眼。
“他只是個孩子…”雲飛頭疼地。
“你們…”清雪突然微微開口說話,讓三個大小男子原本就有驚訝,當她發出下一句話時,更是讓他們愣呆住…
“你們是誰?”清雪忍住身上的疼痛,半坐起身子一臉茫然地問道。
“妳…妳說什麼?”少軍和雲飛互看一眼,前者開口問道。
“我…我是誰?你們…”清雪撫着受傷的頭部,還是一臉茫然。
三人腦中“轟”一聲…
她…她該不會是失憶了吧?
“娘…”健兒上前嚷了一聲,清雪下意識地閃躲開。
“你…爲什麼叫我娘?你是誰啊?”清雪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哇…娘不認得我了…”健兒嚇得大哭。
少軍緊皺着俊眉,雲飛則趕緊抱着健兒安慰道:
“沒事的,健兒,讓爹來處理…”拍拍孩兒的背,對清雪問道:“清雪,妳忘了些什麼嗎?記得我們是誰嗎?還有妳自己的事?”
清雪搖搖頭…
完了!
這是少軍和雲飛心中唯一可以表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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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房間,風崎谷四俠伴隨前來看診的大夫邊走邊談。
“大少主,依老夫所診,令夫人應該是腦部受創導致失去記憶!”
“大夫,這種情況會痊癒嗎?”少軍緊張地詢問。
“回三少主的話,這種情況來看很難診斷,必須靠壞境或者夫人自身的情形以觀察…”看了眼眼前兩個臉色難看的少主,儘量說好話:“也許你們儘量對她述說讓她記憶難忘的事或者帶她到讓她印象深刻的地方,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謝謝塗大夫的回覆,有勞你特地趕上山來!”雲飛掏出一錠銀子:“小輩找人送你下山吧!”
遞了個眼神給沙子龍,後者醒目地上前送大夫離去。
目送大夫與子龍離去,嶽天賜看了看兩個師兄弟不甚好的臉色,開口安慰:
“你們放心吧!羽霏是個很貼心的人,她會把大嫂照顧得無微不至!”若情非得已,他纔不想讓可愛的羽霏離開自己片刻。
羽霏是他之前在山腰無意中救回的小孤女,既溫柔又體貼,把自己的生活打點得妥妥當當,讓原本就悠閒的他更爲悠閒。
不是大嫂發生這種事情,他纔不會忍痛割愛,把羽霏出借。
說到這,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前些日子久別重逢的三師弟,心裡偷偷地暗罵若不是他如今就不會搞出這麼大的事。
“二師兄…”
少軍突然喊了一聲,讓心虛的嶽天賜差點被嚇着。
“真的很不捨得,晚間你可以把你的伊人領回去,免得因你孤枕難眠之故一直在心裡暗罵我!”
少軍說完了就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菜色的天賜。
“去你的孤枕難眠!我們可是比白酒更清白!”看着少軍逐漸消失的身影,忍不住低聲嘀咕一句:“哪像你們三人,多年來以致糾纏不清!有時真的懷疑健兒到底是誰的骨肉?”
惱羞成怒的他似乎忘記了還有一位當事人在場…
“那你覺得是誰的可能性比較高?”雲飛在他身後問了一句。
“當然是三師弟…呃!”天賜咬了咬脣,硬着頭皮回過頭,假笑了兩聲:“呃…那個…大師兄,我只是胡說,請你大人有大量把剛纔那句話給忘了好嗎?”
“爲什麼要忘了?”雲飛不解地問一句,天賜卻誤以爲他生氣自己的胡言,直到他說出了下一句:“健兒的確是少軍的骨肉!”
“大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天賜不敢相信自己所聞的。
就難怪他們父子倆除了神情以外,相貌一點都不相似…反而與少軍那一雙明目倒是有點相像…
“這件事說來話長…”
雲飛見起了頭,塑性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從六年前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