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楓葉大廈
一名西裝革履,頭髮蠟起,精神抖擻的年輕男子夾着一個黃色的文件袋一臉喜悅的緩緩從大門走出。
當走出楓葉大廈的瞬間,這名男子臉上的激動之色再也無法壓抑,拳頭緊握,混身顫抖,心底歡快地咆哮着:我終於是楓葉集團的正式員工了,終於被錄用了,哈哈!
就在此時,數十名同樣精心打扮的年輕男女與他擦肩而過,所不同的是這些人大多垂頭喪氣,頻頻駐足。有些人還不斷回頭仰望身後那座在陽光中迎風矗立,氣勢磅礴的高樓,即便微微睜開的雙眼被陽光刺痛,依舊充滿着戀戀不捨。
將周遭人羣的神態舉止看在眼裡,先前的那名男子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膛,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對於周圍這些人他並不陌生,因爲全都是和他同期到楓葉大廈面試的所謂精英,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哼,憑你們這些貨色也想成爲楓葉大廈的正式員工,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心中不屑的同時,這名男子的腦海中也閃過楓葉集團的詳細資料:
楓葉集團,由獨孤峰和葉凱共同創立於2066年冬,前十年主要經營能源處理、淨化等方面的事業。
在2080年夏天,由於楓葉集團一直大力培養能源方面的人才,並經過長達十幾年的不懈努力後,終於自主研發出一種可以將全球50%能源種類提高三成利用率的淨化中轉儀。
這個消息剛剛出來就已經全球轟動,等到事實證明之後,楓葉集團的名氣以及業績更是如同噴井式發展。
當然同時帶來的還有各方勢力的覬覦以及不擇手段。
2086年,楓葉集團並沒有因爲研發出淨化中轉儀而一飛沖天,反而因爲自身實力不足以及多方打壓之下變得搖搖欲墜。後來創始人之一的葉凱更是不知何故成爲了十惡不赦的經濟罪犯,並遭到了十多個國家的聯合通緝,以致於人間蒸發。
隨着葉凱的離去,獨孤峰獨力難支……夫妻倆於2087年冬死於一場交通事故。
原本楓葉集團也應該隨着兩名創始人的罹難而落幕,誰知道獨孤峰的三個兄弟姐妹卻以通天的手段將楓葉集團重組後,竟然起死回生,而且逐漸在能源領域站穩腳跟。
近十年來不但恢復原有面貌且更上一層樓,成爲H市在能源領域當之無愧的NO.1。
一想到自己將要在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大集團上班,走在街道上的年輕男子就有種鶴立雞羣,高人一等的感覺。
就在此時,四輛配備軍方防護系統的懸浮電車,保護着一輛最新款的豪華III型號懸浮電車先後停泊在楓葉大廈門前的廣場處,並從中走出足足十二名身穿黑衣,帶着墨鏡的保鏢。
然後一名留着板寸頭,身材魁梧的男子緩緩從豪華III型號懸浮電車中走了出來。
之前還爲自己即將成爲楓葉集團一員的男子起初並沒有在意,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這羣排場十足的陌生人,不過當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那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時,瞳孔不自然的微微擴張,同時張大嘴巴,一臉難以置信:“是……竟然是……他……”
“首……BOSS,這裡就是楓葉大廈。”
“嗯。”
一名保鏢輕聲打斷了中年男子游離的目光,後者輕輕點頭,纔在一種保鏢的擁簇下龍行虎步地走進了楓葉大廈。
楓葉大廈的一干保全人員早已注意到這羣人,卻礙於對方的身份不敢絲毫阻攔,只能第一時間求助集團高層。
“這位先生,這裡是楓葉集團總部,楓葉大廈,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您的嗎?”
一名身穿職業套裝,氣質婉約,年約三十且保養得非常女子不卑不亢地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禮貌地問道。
“嗯,不錯。”中年男子稍稍打量了一下來人,才點點頭問道:“你們現在董事長是獨孤尚還是獨孤月?”
被中年男子打量的瞬間,黃靜嫺忽然有種面對惡狼的感覺,雖然對方帶着墨鏡,那種危險的感覺卻十分強烈,不過聽到對方直呼董事長和董事的名字後,身爲部門經理的她還是極力保持着應有的職業素養,微笑道:“我們楓葉集團的現任董事長是獨孤尚,而獨孤月是我們集團的董事之一。”
“哦,原來是尚哥,我現在要見他。”
聽着中年男子不容置疑的口吻,即便修養再好的黃靜嫺也微微不悅,不過在沒有弄清對方的來頭之前,她覺得還是應該上報一下董事長,畢竟對方的話語中似乎和董事長關係不錯。
想到這裡,黃靜嫺微微欠身,禮貌卻不獻媚地說:“前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稟報董事長。”
看着黃靜嫺離去的背影,中年男子隱藏在墨鏡背後的目光閃過一絲讚賞,眼前這個不知道是和職務的女子應變能力很強,而且懂得審時度勢,並沒有用一貫需要預約或者其他接口推託,更沒有眼高於頂。
“看來阿尚將公司打理的不錯。”
“BOSS……”
“我們就在這裡等等吧。”
中年男子直接打斷了保鏢的話,自來熟地坐在會客廳中,悠然自得地看着時尚雜誌。
“咦……這眼神……”
看着一本遊戲雜誌的封面,中年男子不禁眉頭微蹙,他總覺得這個遊戲角色那雙眼神非常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站在身後的一名保鏢似乎對中年男子十分熟悉,而且關係非常不錯,竟然直接開口解釋道:“這張封面是時下最流行的一款名爲《信仰》的網絡虛擬遊戲中,一個非常厲害的玩家的特寫,好像叫做死神……落葉。”
“死神落葉?哼,虛有其表,遊戲不過是玩物喪志。”
說罷,原本有些興趣的中年男子直接將手中的雜誌丟到一旁,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楓葉大廈39層頂樓,董事長辦公室,一名年約六十、紅光滿面、充滿威嚴的男子靜靜地聽着黃靜嫺的報告。
“這個人叫我尚哥?”
“是的,董事長。”
“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我和他們在28樓的會議廳見一面。”
“是,我這就去安排。”
由始至終,獨孤尚都的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直到黃靜嫺離去之後,他才眉頭緊鎖,暗自猜測:叫我尚哥的中年男子,約莫五十多歲,身材魁梧……會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獨孤尚,最終還是放棄了思索的念頭,安排一番後才往28樓的會議廳緩緩走去。
然而當他推開會議廳大門並將那個魁梧的背影看在眼裡的瞬間,一抹驚疑瞬間從眼中掠過,不過瞬間就恢復了過往的氣度與平靜,同時臉上掛着微微的笑意緩緩走了進去。
中年男子聽到背後響起的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當看見走進來的獨孤尚的瞬間,現實微微一愣,旋即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將尚未來及反應的獨孤尚熊抱起來,同時哈哈大笑:“哈哈,尚哥,十年不見了,沒想到你風采依舊啊,想死我了!”
聽到中年男子的聲音,原本正準備發作的獨孤尚忽然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不過很快就被無盡的喜悅所替代。
只見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對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是……凱子!?”
“呃……呵呵,說了別叫這個名字,不然以後手底下的兔崽子不好管啊。”雖然故作不悅,不過誰都可以感受到中年男子發自內心的喜悅。
“真的是你,這十年來你到底去哪了。”獨孤尚僅僅抱住中年男子,竟然一瞬間淚流滿面地說:“自從你走了以後,阿峰又出了事,整個公司的爛攤子差點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現在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兩人就像是一對老小孩一樣,相擁痛哭流涕,不過一直貼身跟着中年男子的那名神色冷峻的保鏢卻眉頭微蹙,不動聲色的冷冷看了獨孤尚一眼,然後又恢復了一臉冷峻,目不斜視。
兩個年齡加起來過百的大男人痛哭一陣後,終於說起了這十年來的前塵往事,到最後兩人都唏噓不已。
不過中年男子突然問道:“對了,峰哥不是有個兒子嗎?我逃亡海外的那一年他剛好六歲,很鬼靈精的一個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看着中年男子眉飛色舞的樣子,獨孤尚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表面卻滔滔頭,恨鐵不成鋼地嘆息道:“哎,阿峰這樣的人物,他的兒子卻……”
“到底怎麼了?”
看着獨孤尚的神色,中年男子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追問。
“也許是我們這些做伯伯、叔叔、姑媽的不會管教,自從阿峰夫妻倆出事後,那孩子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不但不求上進,還整天和社會上小混混一起。我們爲了讓他改過,所以限制了他的經濟來源,誰知道……誰知道那畜生不但偷蒙拐騙,還將阿峰留給他的股份賤賣……”
說到這裡,獨孤尚一臉愧疚:“因爲阿峰的股份被賣了之後,本就風雨飄搖的公司更是變得千瘡百孔,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對他疏於管教,以致於那孩子離家出走,到現在我們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哎,我對不起阿峰他們夫妻倆啊……嗚嗚!”
啪!
“這混小子!”中年男子拍案而起,一股煞氣從身上流露出來,同時還伴隨着上位者的氣息。
“尚哥,你放心,那混小子就算再混蛋,也是峰哥夫妻倆唯一骨肉,我會親自派人尋找他的下落,然後狠狠管教他。”說到這裡,他忽然微微嘆息:“哎,說起來那小子也挺可憐的……希望不要出事就好。”
十年未見的兩人,聊了整整一下午,最後才各自散去。
回到董事長辦公室的獨孤尚一臉陰沉,在落地窗面前坐立不安地來回踱步,半晌後才撥打了一個電話。
“月兒,葉凱回來了,而且看樣子來頭不小,你找人去查查他的底細……對了,還有那個雜種現在的資料。”
“放心吧大哥。”
掛上電話之後,獨孤尚眯着眼睛,臉上陰晴不定:該死的,十年前就應該死的人,現在居然又跑出來……
…………………
而另一邊,剛剛坐上豪華III型號懸浮電車的葉凱也是一臉陰沉,坐在他旁邊的那名一臉冷峻保鏢率先開口:“BOSS!”
“怎麼樣?”
“那老傢伙最少有一半話是假的,尤其是說到那個小孩的時候。”
咔嚓!
高強度合金的墨鏡在葉凱手中頓時變成了麻花,鏡片也碎落一地,他咬牙切齒道:“獨孤尚,你們三兄弟姐妹最好保佑峰哥的孩子平平安安,否則我葉凱要你們生死兩難!”
“阿龍,從現在開始給我二十四小時無間斷地監視獨孤尚三兄妹,還有全力尋找那個孩子。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首長!”
PS:現實的內容不會很多,這一點從前面的章節就可以看出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