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消滅了端木雲,從地上撿起端木雲的忍者刀,這刀也不知道分體鍛造的,在雷鳴爆彈的暴虐能量肆虐下都完好無缺。葉知秋雖然不習慣使用這種兵刃,不過目前他學習了紫炎真火訣,如果有一把近戰用的刀具,還是有一定的用處。這刀全長六十多釐米,刃長約四十五釐米,刃厚約三毫米,前端兩面開刃,一面筆直,另一面前端呈流線型,在距刀尖約十釐米長的地方向內凹陷一定的弧度,內陷弧度內向外有一排狼牙狀的尖刺。其握把處的防滑紋非常精緻漂亮,整把刀都經過了啞光處理,漆黑無光。葉知秋試着用在哈蒙代爾學到的基本刀法耍了幾下,覺得還比較趁手。
端木雲身上的衣物和其他東西全部被雷鳴爆彈絞了個粉碎,葉知秋走到被他殺死的兩個上忍身邊,從他們的懷中掏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暗器,兩張葉知秋不認識的銀行卡,少量的美元、日元等現金,另外還搜出了一本伊賀上忍修煉功法,一本毒藥配製手冊。葉知秋把這些東西統統丟進了空間行囊,等以後有時間了再行整理,遣散了剩下的岩漿元素人,把端木雲和兩具上忍的屍體合在一起,一把火燒了。
葉知秋來到鬼王和副會長的戰鬥地點,戰鬥已經結束,鬼王正盤坐在地上調息。葉知秋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的草木都憑空消失了一大塊,枯萎和凋零的樹木比比皆是,三具被吸盡全身精血的乾屍倒臥一旁。葉知秋也不知道剩下的三個敵人結果怎麼樣了,他默默的坐在一旁,爲鬼王護法。
等了一個多小時,鬼王終於睜開了雙眼,一點血芒從他的眼底閃過,他的臉色也呈現一股不正常的紅色。
“大叔,你要緊嗎?”葉知秋上前扶起鬼王,關心的問。
“暫時死不了。”鬼王苦笑一聲道,這次的傷遠比他想像的要重,不但體內經脈受到了損傷,需要幾個月的調息恢復,而且因爲在真氣不足的情況下強行使用鬼王神技第五招的血蝕,丹田也受到了較重的創傷,要想完全恢復如初恐怕是難了,最嚴重的是,由於強行發動血蝕,紫炎真火的火種受邪氣侵蝕,已經發生了一定程度的異變。
“知秋,那幾個忍者如何了?”鬼王制止了葉知秋的繼續發問,道。
“大叔,那四個忍者包括端木雲在內,已經被我殺了,不過,端木雲臨死前的話語表明,恐怕他們組織還有更厲害的高手會前來尋找我們。”葉知秋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先帶我回迷霧谷吧,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鬼王說道。
葉知秋把三具乾屍也燒了,隨後帶着鬼王飛進了迷霧谷。
在谷內,鬼王讓葉知秋揮退其他人,他嘆息一聲,道:“知秋,我原本想等你的紫炎真火訣修煉到第五層,弓箭技能也達到一定程度再告訴你這些事,可是,今天的一戰,已經傷到了我的根本,我不得不提前把我的情況告訴你了。”
“說起來,大叔的一生,真是過的一點價值都沒有。我年輕時,自持天賦,年輕氣盛,不顧師父的勸阻,伏着一身不弱的功夫,在世界各地闖蕩。起初,過的日子倒也充實痛快,打抱不平,快意恩仇,完全就象過去的一個俠客。可後來,爲了擁有更多的財富,我加入了一個名爲烏鴉的殺手組織,原本以爲,我可以自己選擇襲殺的目標,可以做到既懲治惡人,又得到豐厚的報酬,滿足我自己的私慾。可後來,我才發現,我真是太幼稚了。華夏有一句名言,叫一入侯門深似海,殺手的世界,同樣如此,漸漸的,我迷失了自己,爲了殺人而殺人。那時候年少輕狂,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下了幾件驚天大案,暴露了身份,成了幾大修行門派誓要除去的對象。從那時開始,我再也無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陷入了殺手組織之中不可自撥。三十歲那年,我就已經達到了金牌殺手的級別,三十五歲那年,我成了烏鴉組織金牌組的組長。烏鴉這個殺手組織,不是大衆所認知裡的那種使用熱武器的殺手組織,烏鴉的殺手雖然不多,但全部都是修行者,而且各個都有着很強的功夫,他們都精於隱匿和暗殺。共分四個小組,分別是最高級別的金牌殺手組,第二的銀牌殺手組,第三的銅牌殺手組及最末的鐵牌殺手組。這些殺手大部分是修煉各種鬥氣或是古武的武士組成,也有少量的異能者和魔法師,甚至聽說還有東方的神秘修士。”
鬼王嘆息了幾聲,眼中漸漸流露出幾許悲情。
“烏鴉除了那四個固定執行任務的小組以外,還有一個更加神秘的小組,剛纔追殺我們,胸口上有一個銀色骷髏的,就是他們,他們在組織中被稱爲元殺者,乃是一些天賦異稟的殺手組成,是烏鴉組織中的元老級別的金牌殺手,他們全都是年齡超過六十,各個有着豐富的殺手經驗,而且各個功力卓絕。這些元老級的殺手,在組織中有着極爲崇高的地位,只有烏鴉的會長才能調動他們。他們人數我也不清楚,應該不多。另外,在會長之下,還有幾個副會長,具體人數和實力我也不清楚。今天出現在這裡,那個胸口上繡有金色骷髏頭的,就是其中一個副會長。他的功力在我之上,如果不用鬼王弓,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大叔,那個副會長就是你的仇人嗎?”葉知秋道。
“不,他只能算其中一個,最主要的那個,就是烏鴉組織的會長,那纔是罪惡禍首。就是他,策劃了一場大陰謀,破壞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毀了我這一生。”說到這裡,鬼王全身緊繃,雙拳緊握,散發出滔天的恨意,他帶着沉重的鼻音道:“說到這兒,就必須告訴你我的秘密了。”
說着,鬼王左手撫上自己的右胸,在葉知秋的注視下,一個黑色皮囊從他的胸口鑽出來,皮囊從胸口鑽出來後,迎風而長,變成一個長達一米五左右的長條狀。
鬼王神情複雜的看着黑色的皮囊,他輕輕的撫摸着上面淡金色的繁複花紋,嘆息道:“這裡面裝的就是我的成名兵器鬼王弓,也是烏鴉會長極力想要圖謀的東西。知秋,你運起紫炎真火訣,我把這把弓喚出來給你看看。”
葉知秋有點緊張的運起紫炎真火訣,讓紫炎真氣遍佈在體表,不放心的他還給自己刷上了一層光系魔法護盾,全身都籠罩着一層橙色的真氣,在真氣的外面則是一層潔白的光元素護盾。
鬼王笑了笑,他張開自己的左手,口中唸了一句咒語,把鬼王弓給喚了出來。只見這把黑色的弓身上雕滿了各種表情扭曲的惡鬼頭像,這些頭像彷彿會動一般,它們不停的扭動變換着自己的表情,一個個淒厲無比,看上去毛骨悚然。不過,在弓身的中央,手的握把位置,好象缺失了塊,別的地方的頭像,都是向外凸起的浮雕,而中央位置卻向內凹進去了一塊。
鬼王弓一出現,邪惡之氣驟然大盛,即使有紫炎真氣護體,葉知秋仍然不自覺打了個寒戰。套在最外面的光元素護盾,竟像滾油遇到了冰雪,滋滋作響起來,原來是光元素和邪氣自相爭鬥起來。
“知秋,這個皮囊已經近四十年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體了,我鬼王的綽號也正是來源於這把弓。此弓乃是天下至陰至邪之物,它雖帶給我無與倫比的實力,但也間接毀了我的一生。我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從一處地下遺蹟中得到它的。當時,我無意中得到一張藏寶圖,根據藏寶圖的指引,我帶着幾名夥伴闖過重重機關,終於在遺蹟的最深處,找到了這把弓。當時,這把弓就這樣懸浮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上。當我們破壞掉封印法陣的瞬間,鬼王弓散發出的滔天邪氣瞬間就吞噬了我的同伴。而我,因爲自小跟隨師父修煉紫炎真火訣,仗着紫炎真火訣的神聖氣息,我逃過了一劫。正在我手足無措之時,鬼王弓就像有靈氣似的,自動飄到我的身前。同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告訴我,他乃是西方教廷的第四代教皇,當初無意發現鬼王弓,卻險些被它那巨大的邪惡之力所吞噬,以他那至高無上的能力竟然不足以毀滅這把弓,只得和幾名紅衣主教一起設置了那個封印法陣,將鬼王弓封印起來。他說,如果誰破壞了這個封印法陣,就成了天下的罪人。爲了不讓鬼王弓的邪惡肆虐,一定要成爲鬼王弓的守護者。就這樣,我得到了鬼王弓,同時得到的還有兩個卷軸,一個是鬼王弓的使用方法,另一個卷軸,就是教皇都沒有弄明白是什麼。”
葉知秋皺眉看着鬼王弓,道:“大叔,既然如此,你何不將鬼王弓永不啓用呢?”
鬼王嘆息了一聲,道:“知秋,要是我當初有你這麼大的定力就好了。鬼王弓雖然邪惡無比,可它蘊藏的巨大力量,完全打敗了我的理智。當時,我年輕氣盛,狂妄無知,自以爲天下老子第一,教皇不能駕馭的鬼王弓,我一定能輕鬆駕馭。我打開了那個記載着鬼王弓使用方法的卷軸,並按照其中的描述,學會了第一招。”
鬼王拿起手中的鬼王弓,裝入皮囊之中,道:“這個皮囊,是教皇親自制作的,可以抑制邪氣,而且可以收入體內,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鬼王把皮囊遞給葉知秋,道:“等聽完我的經歷,這把鬼王弓就傳給你吧。我自幼父母雙亡,他們都死在一場大雪崩中,我師父發現並收留了我,他老人家的功力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是當今世上少數幾個最強的高手之一。得到了鬼王弓,我想盡快回到師父的身邊,然而,在經過一個小村子時,遇到了一羣兵匪,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被他們的野蠻行徑氣壞了,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就當我把這些士兵都殺的殺不多時,一個其貌不揚的軍官出現了,我萬萬沒有想到,在一羣普通的士兵裡面,竟然還藏了一個實力強大的修行者。那時,我雖然已經達到了紫炎真火訣的第四層修爲,但仍不是那人的對手。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我忘記了教皇的警告,悍然動用了鬼王弓,使出了第一招鬼王絕技——疾風箭。疾風箭不但箭出如風,更是颳起了一股邪惡之氣。由於第一次使用,我還沒有完全掌握這一招,那一箭不但將那個軍官殺死,而且外溢的邪惡之氣竟將全村人的生命吞噬一光。正是我妄動鬼王弓,導致了後面我的悽慘人生,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報應不爽吧。”
說到這裡,鬼王滿臉痛苦和後悔之色,“要是我知道日後的事情,我寧可被斬殺當場也不會動用鬼王弓的。就是這次運用鬼王弓,我被烏鴉組織給盯上了,他們找到了我,讓我參加他們的組織,當時,我自詡名門正派,一口回絕了他們。可誰知道,就這樣,我最愛的人,我師你的女兒,竟被烏鴉這個殺手組織設計陷害,先奸後殺,慘遭萬般凌恥而死。”
鬼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他的腦門青筋真跳,全身顫抖不已,眼中竟流出了紅色的血淚。“烏鴉暗算了我的師妹後,設計讓一個富豪對我師妹先奸後殺,之後他們找到我,說只要我答應加入烏鴉,他們就會告訴我是誰殺了我師妹。當時,我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處於極度的仇恨中,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於是,他們帶着我找到了那個兇手,那是日本一個超級富豪,他以爲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着我的面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事實。那天,我用手中的鬼王弓血洗了現場所有的生命,就連那個帶路的烏鴉組織的殺手也沒有放過。整整二百餘人,就這樣被鬼王弓吞噬了精血和靈魂,我的靈智也受了鬼王弓的影響,變得嗜血好殺。直到十年之後,我才從鬼王弓的控制下清醒過來,但是,我已經無法回頭了,我做下了太多的殺孽,殺死了太多的無辜者,就連他們的靈魂,都被鬼王弓吞噬和囚禁,我的罪孽深重,世界第一殺手的帽子也早已戴在了我的頭上。”
葉知秋被鬼王的故事震驚了,他暗暗嘆了口氣,心中爲那些死在鬼王弓下的無辜冤魂默默祈禱,希望他們能早日迴歸輪迴,重新投胎作人。葉知秋的內心是那樣的悲痛和真誠,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在他默默祈禱完畢之後,一個奇蹟發生了。
被葉知秋遺忘在空間行囊的一塊鬼王玉佩竟自行從空間行囊裡飄浮而出,玉佩似乎在不停的發出召喚,拿在葉知秋手裡的皮囊劇烈顫動起來,之後,鬼王弓竟掙脫了皮囊束縛,也飄浮而出。只見鬼王弓好象有意識一樣,它左右“張望”了一下,徑直朝懸浮於葉知秋面前的鬼王玉佩衝來。“嗡”的一聲,鬼王弓和玉佩合二爲一,融爲一體。一陣煙霧瀰漫,鬼王弓和玉佩消失不見,葉知秋面前竟浮現出一本巴掌大小的黃色書籍和一支尺許長的血紅毛筆。一大羣各式扭曲的人臉從煙霧中浮現,在葉知秋和鬼王兩人面前上演了一場百鬼夜行。葉知秋耳中出現一道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梵音,他福至心靈的跟着梵音唸誦起來,梵音出口,葉知秋竟有一種非常熟悉和親切之感,他的表情也變得無喜無悲,莊嚴肅穆。那些煙霧中的扭曲人臉慢慢安靜下來,它們靜靜的聽着葉知秋念出的地藏王菩薩超度心咒,漸漸的,一道道白色的人影從煙霧中飄起,他(她)們的面目不再扭曲,在空中跪下朝葉知秋磕頭後慢慢上升。這時,那支紅色的毛筆當空一劃,一道巨大的黑色空間裂隙出現,那本黃色的線裝書籍飛入裂隙面前,開始旋轉起來,慢慢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那些白色的人影逐漸被吸入漩渦,消失不見。
事畢,煙霧消失不見,一陣巨大的暖流從葉知秋的身體流過,這種熟悉的暖流正是功德之力所化。同時,空中出現一道威嚴的聲音:“鬼王,你乃判官十世轉世之身,今日終於尋回失散多年的生死薄和判官筆,讓世間的善惡功德有據可查,從今往後,人間的善惡有報終於有了依據,輪迴之路重建指日可待。你的功德已經圓滿,你是就此攜判官筆和生死薄返回地獄還是願意留在葉知秋身邊助他完成救世宏願。”
鬼王和葉知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變故,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作答,這突然而來的信息量太大了,兩人一時消化不良了。
“請問,你是誰,你是如何知道我有救世的任務的?”最後,還是葉知秋大着膽子問道。
空中的威嚴聲音再次傳來,不過,在其中摻雜了一絲人類特有的溫情:“知秋,暫且這麼稱呼你吧,我是誰,這不重要,你是誰,總有一天你也自會知曉。也罷,人間浩劫將至,我就幫你一把,讓鬼王留下助你一臂之力吧。”
“鬼王聽令,你在人間發生的一切自有因緣際會,今日你既然已經功德圓滿,這幅皮囊自不必再留戀,以前的恩怨也不必再理會,一切自有葉知秋爲你作主,你且回覆本身,助他日後多救世人,多行功德,到時,功德殿上論功行賞之時自不會少了你的那份。”
空中的聲音說完,那判官筆和生死薄復又飄落下來,被鬼王一把抓住。此時的鬼王,樣貌大變,已經變成一個頭戴判官帽,右手持判官筆,左手持生死薄,身穿大紅判官服,腳蹬判官靴,面相兇惡的標準陰間判官。鬼王朝中作了一揖,左手持判官筆和右手的生死薄一合,竟又變成了一把弓。
鬼王道:“知秋,你的身份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已經取回了原來的記憶,但因爲特殊的原因,我不能告知你事情的緣故經過,請你見諒。我以前的因緣情仇已經放下了,你也不用再爲這些事多費心思了。人間的一切自有人間的規則,我既然留下來助你,自不能用地獄判官的身份。我把判官筆和生死薄重新化爲一把弓,估且叫它生死弓吧,等下會封入你的體內。我也會化爲生死弓的器靈,從今以後,鬼王弓不再,生死弓會自判目標功德,不會再殺無辜之人,不該殺的良善之輩,生死弓不會傷他分毫,你好好使用吧。”鬼王說完,和新化的生死弓一齊沒入葉知秋的左手,在他的左手臂上形成一個小巧的弓形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