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郎目光如炬,先前衛宮的最後一箭他也特別留心關注了。
更何況他的替身——白金之星可是有着超高的精密度,就連高速飛行的子彈也能捉住。也就是說,從他的座位到賽場中心這點距離根本不在話下。
在這種距離中,一旦被白金之星盯上,那麼目標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脫白金之星的法眼。就好像浸在水裡的玻璃一樣,一切盡收眼底。
剛剛衛宮在射出那一箭的時候,的確有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說在箭飛出去後,左手大臂處的衣服曾出現過不規則的浮動,雖然幅度不大,但是的確與其他部位不同。
除此之外,另一個比較明顯的地方就在於那支箭。
在箭飛出的瞬間的確還是尖頭,但大約在0.5s的時候,箭尖處發出了微弱的青色紋路,接着箭尖就像是被鐵錘砸癟的橡皮泥一樣,變成了後來的平頭。
承太郎雙手交叉抱胸,冷靜的整理着有用的信息,試圖分析得出有用的信息。
“箭尖的紋路應該是他的個性所爲,但那手臂衣服的浮動又是爲什麼呢?”
花京院看着正在沉思的承太郎,沒有繼續打擾他,轉頭和塔茲米繼續聊了起來。
承太郎回過神來,看着塔茲米手腕的收納手鐲。
就好像是閃電劈開古樹,在那個瞬間,承太郎腦中閃過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這個衛宮士郎的戰術和實力都必須要重新定義了。
不可小覷的男人。
這是承太郎對衛宮士郎的新定義。
“哈呼~哈呼~”
衛宮士郎喘着粗氣,扶着自己的左臂向前走去。他的步伐有些踉蹌,頭上也冒出了一些冷汗。
一陣急促的下樓聲傳來,一個白色頭髮、紅色瞳孔的小女孩匆忙跑到了衛宮身旁,扶着他走到了一旁的座椅了休息。
“哥哥,你沒事吧。”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放下衛宮,接着她快步跑到售賣機旁,踮起腳尖,買了運動飲料和礦泉水。
“我沒事,謝謝伊莉雅。”
衛宮接過飲料,用冰涼的礦泉水漱了漱口。
伊莉娜拿出毛巾,跪在了一旁的座椅上,輕輕擦掉了衛宮頭上的汗水。
衛宮右手捏住了左手大臂,輕輕扭動着左肩。
“我來吧。”
伊莉雅心態的看着自己的兄長,伸手捏住衛宮的左手大臂,輕輕發力,幫他按摩放鬆。
“噢~啊~”
伊莉雅的手法還是那麼熟練啊,左臂傳來的溫暖讓衛宮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舒服的聲音。
剛剛真是驚險啊。
衛宮回憶着剛剛的戰鬥,即便勝利了,回想起來還是不免有些情緒波動。就好像是走完鋼絲的特級演員對前面走鋼絲的過程感到些許驚慌一樣。
“最後居然靠着壓箱底技能才贏的呀,果然史黛拉同學也長進了很多啊。”
在運動服下,一個奇怪的符號出現在衛宮的左臂上,看上去就好像紋身一樣,還隱隱發出青色的光芒。
“最後決賽最好能碰到遠阪,這樣認輸還比較快。要是碰到黑鐵那傢伙……唉,免不了一場硬仗啊。”
“疼疼疼,伊莉雅輕點。”
衛宮苦笑着看着伊莉雅,後者嘟起嘴,膨脹的臉頰讓她看上去更加可愛了。
“遠阪,遠阪,滿腦子都是那個遠阪。壞哥哥,有了喜歡的人連自己妹妹都不要了,哼!”
伊莉雅停下按摩,雙手叉腰,站了起來,氣嘟嘟的走開了。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另一邊,醫務室。
史黛拉坐在醫療牀邊,右手小臂處纏着繃帶,眼裡依舊有些不甘。
“班長果然還是那麼強大,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戰術,我都輸了啊。”
正在收拾醫療箱的女醫生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停下手上的動作,走到史黛拉麪前,半蹲了下來。
“小姑娘,輸不可怕,但是如果因爲輸而失去信心那纔可怕。加油哦,你們的校規不是【Plus Ultra】?”
說完這些,女醫生起身摸了摸史黛拉的頭,順手幫她把有些凌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
史黛拉擦去了眼中的溼潤,身上那有些萎靡的氣勢隨着攥緊的拳頭陡然消失。
“謝謝醫生阿姨。”
門外的黑鐵一輝靠着牆壁,聽到醫生說出“沒有大礙”後,他才鬆了口氣,轉身走向賽場。
“衛宮他果然手下留情了,那麼下一場,我儘量留手的。”
黑鐵一輝摸了摸下巴,不知道遠阪班長的寶石儲備量還夠不夠。根據前幾場的情況來看,遠阪凜手中的寶石應該不到50塊了吧,那麼自己要贏還是比較容易的。
不知道是不是黑鐵今天嘴開光了,還是遠阪凜自己先前戰鬥時太過浪費,她的寶石儲蓄量比他預計的還要少。
“唉,這可怎麼辦呀。”
遠阪凜雙手抱頭,就好像觸電一般瘋狂晃頭。
“早知道前面就不這麼浪費了,太可惡了。”
這位大小姐經歷了一分鐘的癲狂狀態後才逐漸冷靜下來,下次一定要再多帶一倍的寶石。
“黑鐵擅長近戰,如果遠程和他打消耗戰的話先敗的肯定是我,那樣的話,好像只能………”
噗~
工作人員拿起滅火器,撲滅了最後一縷火苗。
衛宮士郎和史黛拉的對戰雖然很激烈,但還是要比看上去的威力小一些。場地上只有史黛拉釋放的火焰和衛宮武器造成了刀痕而已,修復起來只要兩、三分鐘就足夠了。
隨着屏幕上出現了第二場比賽的選手頭像,現場再度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塔茲米,你在找什麼?”坐在後排的花京院看着前面坐立不安、不時轉頭的塔茲米,開口問道。
“哦,我是在奇怪,爲什麼這麼久了,衛宮學長還沒有回來啊?”
花京院擡頭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距離上一場比賽結束,已經過去三分鐘了。
“不用太擔心了,可能他也受傷了,去醫務室休息去了。”
“說的也是,是我太過擔心了。”
塔茲米撓了撓頭,重新集中注意力看向場內。
花京院轉頭看向承太郎,不免有些奇怪。
承太郎居然也在東張西望?!
“承太郎,你發現哪裡有什麼不對嗎?”
承太郎一會低頭看着地面,一會擡頭盯着天花板。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但有沒有發現。
“哦,沒什麼。”
承太郎翹起二郎腿,示意沒有問題。花京院也環顧了一圈,確認沒有問題後開始觀看比賽。
“奇怪了,就好像是被人監視了一樣,那個奇怪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感覺那個視線是從四面八方各個角度透過來的?”
雖然感覺有一個目光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粘在自己身上,但他剛剛偷偷動用了波紋進行探查,同樣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難道是某個監控器嗎?
“Hello,Everybody!讓我們繼續比賽吧!”
熱烈的歡呼聲將承太郎的思緒打斷,他沒有再去管這個詭異的視線,視線投向通道內走出的二人。
說來了奇怪,那個詭異的目光在承太郎不在關注它之後就像一個惡作劇失敗的孩子,很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