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色罌粟
“啓稟皇上,鍾離燎淵不務正業天天出去遊玩,哪有把王法放在眼裡!”
“拜託……那是出去檢查官員是否受賄賂和管理地方事務的好壞……”
“啓稟皇上,鍾離燎淵不完成兩週前皇上佈置的平息月晨鎮妖族進攻反而呆在家裡閒着不務正業。”
“呵呵,那個戰亂我第二天過去就給他們滅掉了,全是四十多級的渣渣。”
“啓稟皇上,鍾離燎淵……”
“司徒愛卿啊……咳咳……鍾離丞相表現一直很好……不用稟報了……我身體不好,可以不要再稟報這些不實際的了麼?”
蒼老的先皇差點沒被他煩死了,司徒袁一個月不告一次鍾離燎淵的狀就不罷休,從他20年前入官,這找茬就沒停過,但都被鍾離燎淵輕鬆應對,他對他的怨恨可不是一天兩天。朝廷上下都知道他們這對仇敵了。
要不是因爲鍾離燎淵比司徒袁各方面都強太多了,司徒袁早就想着一刀劈死他了。這就是他們的疏忽,沒有刪除司徒袁對鍾離燎淵的恨意。導致了司徒袁一直憎恨除了肆懿以外的鐘離家人。纔會在官場和私下處處窺視與報復鍾離燎淵。
而那天,正巧被他碰上自己兒子在和影界身份爲鍾離家兒女的七人打架,就想到了用這個方式報復。只是他這個舉動,引來了肆懿,導致他對肆懿的感情重新恢復。
“所以說,現在很麻煩啊。”回到現在,肆懿嘆了口氣,身爲母親肯定是要保護好他們這幾個小孩的,但是現在又重新被司徒袁看到了,他對她的被封印住的愛恨被打破,她躲了他23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更重要的是,現在的狀況,讓肆懿不知道要不要殺了司徒袁的好。不殺吧,他又會惹麻煩。殺了吧,太明目張膽又不好,而且她答應過鍾離燎淵不會再隨便殺人了。所以現在肆懿很是糾結,不知道做什麼好。
“肆懿,我……”“滾………我現在不想殺你,最好給我死遠一點,否則……”她碰到糾結的時候,總會心情極爲不爽,開始暴怒,雖然現在可以壓抑,但是現在冷酷殘忍的眼光還是能讓人清晰的察覺。
“哎……哎?老……老媽好恐怖吶……”楚影璇被肆懿眼神的餘光嚇到了,嚇得打了個哆嗦。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司徒袁冷冷一笑,沒等肆懿回答,就迅速衝向他們七個。23年,他,終於也變成了一隻老狐狸。原來他的計劃,不是打算先搶肆懿,而是先殺死鍾離燎淵的後代。
“你!第三鏡法——光之絲!”閃耀着金光的極細的絲線,就是肆懿的第三鏡法。也是之前用來攻擊司徒袁的鏡法。光之絲看似細柔,實際極有韌性,而且極其鋒利,同樣善於切割。除非大於肆懿30級以上否則不可能破壞。且光之絲可以變換成各種形態,肆懿喜歡用鞭狀形態,可以把光之絲的攻擊力發揮成最大限度。而且光之絲可以直接攻擊皮下組織,所以看似皮表沒有損傷,實際上可以讓被攻擊到的人皮下開裂痛不欲生。
“第五鏡法,——土遁。”在光之絲打到他的一瞬間他鑽入了泥土,地下開始顫動,突然他從毫無防備的7人面前冒了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居然會用這一招,飛起的土塊讓她們睜不開眼,更看不清司徒袁的行蹤。
“咚——”“啊——”一聲巨響後緊接着一聲慘叫,衆人愣住了,那是蕭宇炎的聲音,回頭一望,他已經被打的老遠,躺在地上,喘着大氣,嘴角還流出絲絲血跡,他還沒死,但似乎肋骨骨折了,按理說,肋骨骨折是瀕臨死亡,但幸虧他是仙人之身,雖然13歲的仙人身體幾乎不比常人身體好多少,但還是能在這種如果是人的身體就必死無疑的情況下還能留一條命。但再無法任何動彈了,眼鏡也被打成碎片,散在地上。
“你們還有心情看他啊~很快你們也會變成一具具屍體了。”司徒袁冷笑着說,那扭曲的笑容彷彿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仇恨的內心讓他無法自拔,現在又有誰能阻止已經在發瘋的他呢?
除了殺死,別無他法。
“司——徒——袁!我要你償命!”一陣巨大的氣場爆發在司徒袁身後。強大的鏡氣包圍着肆懿,她的眼睛中浮現了 一朵妖嬈的罌粟。閃爍着點點紅光,她的眼睛,彷彿比兔子還紅。殺氣凜然。別說是剛剛被炸起來的石塊土塊了,就連周圍的房子也爲之顫抖。
“嘿嘿嘿嘿嘿嘿………不要命的人類呦,貪婪無恥愚蠢的人類呦。妄圖得到自己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傷害不該傷害的人。正是你最終的罪呦……”驚悚慎人的笑聲和語氣,從肆懿那強大的鏡氣氣場中幽幽傳來。
“嘭————”那個巨大的氣場團炸開了,一個血紅色短髮,瞳孔血紅,渾身有血色鎧甲的,有着黑色而又利長指甲的性感女生,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身上散發着黑紅色的烈焰,手中拿着和光之絲很像的鞭子,一臉恐怖的笑容,死死的盯着司徒袁。盯得他雙腿發軟,猶如看見死神一般,動彈不得。
這不是別的,而是肆懿的鏡靈,夢仙族後人都有一項特殊的技能,就是在珠數漸漸增多的同時,鏡靈開始擬人化,漸漸可以成爲使魔一樣可戰鬥的人形武器。而且可以暫時得到主人賦予的主人本身的技能。所以肆懿的鏡靈手上拿的,正是肆懿自己的光之絲。
而肆懿的鏡靈,正是266年前,那個隨仙界A級殺手隱退的,被五界稱之爲血色惡魔的鏡靈,殺人前,總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被她們兩個殺死的人,死狀都十分驚恐。
“嘿嘿嘿嘿嘿……真是不想活了,連你都敢惹。”那個血色鏡靈用恐怖的眼睛看了司徒袁一眼,轉頭對着肆懿說道。
“少廢話血鱗,讓你辦事你就快辦。我不想因爲這種人渣就解開封印,所以就拜託你把他撕碎吧。”肆懿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殘忍的話,但談到封印的時候,卻皺了皺眉頭。
“嘿嘿嘿嘿嘿……我知道,我現在就……”“唰——”“噗——”還沒等血鱗動手,隨着一聲刀聲劃過,幾滴血就濺到她的臉上。
“沒有人告訴過你,戰鬥時不要亂看嗎。”熙羽寧的幽冥鬼鐮,生生的劃開司徒袁的腰,劃開了大概五分之一,要不是他動作敏捷,估計已經被砍成兩半了。
她是趁他被血鱗嚇得一動不動,趁機從後面砍過去的。這一舉動嚇到了別人,也嚇到了她自己,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敢做出這種事,血迸發出來的瞬間,她也感到了異樣的恐懼,這真的是自己乾的麼?她這樣,不是殺人了麼?企圖砍斷人的腰,她真的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麼?這些問題在那一瞬間全部涌入大腦。這個世界,到底給她帶來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可是在下一秒,她還是迅速的在砍完後躲跳開,她沒時間停留,不然,誰都知道,下一秒被打爛的就是她。
但無法改變,別人已經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了。除了肆懿,用欣賞的眼神看着她。
“熙羽寧……你……”“姐……你怎麼……”“尼瑪……這什麼情況……”其餘的5個人都用驚恐的眼神看着她,彷彿看的不是昔日的同學,而是一個惡魔。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別這麼看我啊!”她着急了,她竟然忘記考慮這個方面,剛剛居然被憤怒衝昏腦袋忘了考慮別人的眼光了。
“啊哈……羽寧……你該不會是……”藍熒宇是他們中唯一一個知道熙羽寧和蕭宇炎很久前互相喜歡的事的。所以她才懷疑,是不是因爲蕭宇炎被攻擊了,熙羽寧才如此憤怒。莫非,是顧舊情了?她輕輕一笑,這麼一來邏輯就通了,不過,熙羽寧早就不喜歡他了,現在怎麼還因爲這個理由發怒呢?她又有點疑惑了。
實際上,她確實猜到大半了。畢竟是從前喜歡的,雖然從前的感情現在熙羽寧和蕭宇炎都互相忘得差不多了。但在關鍵時刻,不同於普通同學的感情,還是能激發出來。尤其是他快被打死的時候,熙羽寧按耐不住的怒火,在那個機遇中瞬間爆發出來,才一刀砍在他腰上。
“我說,你們別那麼看熙羽寧了啊。她不砍難道等着那個大叔砍你們啊?”藍熒宇最先恢復狀態,對着其他人大聲的說道。讓其他人也恢復了平靜,沒有再追究熙羽寧砍人的事。
“我錯了我錯了,上帝原諒我吧……我居然幹這種事……”熙羽寧還是糾結着自己乾的這種事,太令她自己不可思議了。甚至……有點害怕。
“熙羽寧!你站在那裡不動是要被打死嗎!這種事等會再糾結啊!別忘了他還把蕭宇炎打成那個鬼樣子!”藍熒宇大聲喊道,把熙羽寧思緒拉了回來,才反應過來,戰鬥還沒有結束。
“對哦,你敢把他打成那個樣子,必須要死。”熙羽寧回過頭,一臉正經的看着司徒袁。她竟忘了,司徒袁那個腰傷,又不是什麼致命的傷。所以,他所操縱的大地之錘,在空中,直直的向熙羽寧砸去。
躲不開了!熙羽寧絕望的想到。
半晌,沒有響聲。
“嘿嘿嘿嘿嘿嘿……你覺得還會讓你攻擊嗎~”詭異的笑聲從熙羽寧面前冒出,她緩緩睜開眼睛。“血鱗~”肆懿怎會讓司徒袁再次傷害她的孩子?又不是缺根筋,早就讓血鱗準備好保護熙羽寧了。
“那麼,你可以去死了。”肆懿和血鱗異口同聲的對司徒袁說道。“光之絲,劍之態。”血鱗和肆懿同時輕輕道出,光之絲立馬轉換成發着光的細劍,緊緊握在血鱗手中。輕輕舉起,“嗖——”她不知何時瞬間衝到了司徒袁身後,閉着眼,手上拿着光之絲。
“呲——”血從司徒袁身上的一個個裂縫中濺出,下一秒,他倒了下來,“嘿嘿嘿嘿……鮮血的味道,本來是很香的呢,可惜,這麼一個人渣的血液,充滿了惡臭呢。”血鱗緩緩睜開眼睛。回眸一笑,看着那具屍體,卻又撇撇嘴,這血還真是難聞。她心裡默默抱怨道。
“愚蠢。”肆懿淡淡的望了一眼,鄙棄的看着。
“哎?老頭?臭老頭你怎麼……喂喂!老爹!老爹!”被依舊埋在土裡的司徒凌巖,發出了絕望的呼喊。
“吶,你知道嗎?”
“呃?什麼?”
“我聽一個奇怪的老人說過,Somnus是罌粟花拉丁文學名,美麗卻致命,一旦迷上了一開始會很快樂,後來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這不正是有點像愛情的本質。”
“呃?怎麼突然說這個啊?不過罌粟的確很美呢。有時候覺得她比別的花都美,這種致命的美讓人禁不住去愛。”
“是嗎……呵呵,不管啦。”
這是司徒袁和肆懿第一次見面所談的話,那時,還那麼單純,快樂。可惜永遠回不去了。被司徒袁那所謂的愛,實質上的貪婪,一一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