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峰給靳韶琛打電話的時候,靳韶琛正在開會,看到鄭峰來電,他從座位上起來,說了聲“抱歉”,就直接出了會議廳。
他並沒有立刻接鄭峰的電話,而是回了總裁辦公室。
走廊上雖說這個點並沒有人,但是還是會有人經過的,鄭峰打來肯定說的是沈安寧的事情,還是隱秘點比較好。
靳韶琛進了辦公室後,纔開始給鄭峰迴撥電話的。
鄭峰猜到了他剛纔肯定是在忙,所以沒空接自己的電話,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打回來了。
“靳總,沈安寧已經死了。”
鄭峰舔了舔脣,恭敬地道。
“鄭峰,這事麻煩你了。”
“靳總,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怎麼死的?”
靳韶琛並沒有坐下來,而是倚靠在辦公桌前,深邃的瞳眸飛快地閃過了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
“昨晚我讓她伺候了十五個男人,她沒死,只是昏了過去而已,我想着讓她教訓深刻點,就讓醫生過來幫她處理了下傷口,讓她止了血。沒想到她凌晨三點差不多的時候醒了過來,趁着沒人膽大包天跑到天字2號包廂打電話求救去了。那個電話號碼,我讓人查了下,應該是y國的號碼,對方的身份卻知之不詳,查不出來。”
鄭峰一股腦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靳韶琛,頓了頓,又加以補充,“另外,我今天凌晨還接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是帝都南街那邊公共電話亭打來的,監控被對方巧妙破壞了,查不出來人身份,不過這人應該是希望沈安寧死的,電話裡跟我說了沈安寧打電話跟人求救之類的事情。我怕她不安生,就又找了十五個人過來伺候她,沒想到沈安寧這次沒能扛過去了。”
“我知道她打給誰了。”
靳韶琛挑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鄭峰的提示這麼明顯,他一下子就能猜到對方是龍敬天了,沈安寧走投無路之下肯定想到龍敬天昔日對他的體貼入微,試圖想要喚起對方的憐憫,這女人,最擅長演戲了,只不過這次她沒想到失算了,註定會失敗。
他還猜到那個公共電話大概也是龍敬天安排的人執行的,龍敬天想必也不耐煩她再活着蹦達了。
沈安寧攪和了這麼多的事端出來,死得這麼輕易,還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只是她活着,太過礙眼了。
主要還有個神秘人藏在暗中伺機而動,靳韶琛還是有些擔心那神秘人會利用沈安寧多生事端,沈安寧死了,也讓對方能少做點文章。
最後,他總有一個強烈的預感,總覺得那個神秘人又要有所動作了。
現在,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鄭峰聞言,吃了一驚,對靳韶琛的佩服又瞬間更上一層樓了,單憑自己的提示,靳韶琛就能猜到是誰,厲害至極。
鄭峰是個聰明人,並沒有問靳韶琛對方是誰,而是選擇了沉默。
靳韶琛伸手按了按眉心,伸手往褲兜裡摸煙,修長的手指一滯,差點忘了,爲了保證孩子的質量,他已經戒菸了,準備要孩子,早些時日就已經戒了菸酒了。
他的手,又隨即抽了出來。
“你說,沈安寧本來是在天字1號包廂的,後來跑到天字2號包廂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天字2號包廂有沒人見過沈安寧?”
冷靜下來的靳韶琛,開始思考沈安寧死之前除了打求救電話外,有沒有接觸過誰。
沈安寧這五年來給自己出了那麼多的難題,這次就這樣死了,總覺得不太簡單,會不會還有沒內幕。
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在沈安寧死之前已經做了文章了。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鄭峰仔細想了下,“這個我倒是不清楚,除了天字1號包廂是我自己私人的,其它包廂我都沒有怎麼關注客人是誰,回頭我讓人查下天字2號包廂在沈安寧進入之前有沒人。不過即便有人看到她過,也不會有事的,人家跟沈安寧不熟,不會鹹吃蘿蔔淡操心。”
他安慰靳韶琛,想着自己之前的確是大意疏忽了,沒想到沈安寧還有力氣凌晨跑出去,以爲她至少到第二天才會醒來的,畢竟之前醫生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他很放心讓沈安寧一個人待着。
“靳總,那我先去查,查了就立刻告訴你結果。”
靳總這麼厲害的人,擔憂還是有他的道理,他自己這邊死個人無傷大雅,但是一旦牽涉到靳總,到時候還是有些棘手的。
鄭峰這人恩怨分明,自己倒黴沒事,自己的恩人可不能因自己的大意遭殃。
靳韶琛應了一聲,“嗯,那就先這麼辦。”
在鄭峰去調查的這十來分鐘時間內,靳韶琛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開始端正坐姿,抽出一張空白的a4紙,擰開金筆的筆蓋在紙上勾勾畫畫,在理清思路,自己到底哪裡有所考慮欠缺。
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還是走一步需要往前看三步。
鄭峰盡心盡力,十分鐘後就給靳韶琛來了電話,言明,“靳總,天字2號包廂在昨晚九點就接待了個客人,對方留下的是個假名,包廂內我們並沒有安裝任何的攝像頭,所以當時裡面的情景不得而知,走廊上的攝像頭被破壞了兩個,但是針孔攝像頭還是檢測到了對方出門時的一張側臉。”
“還有,中間這客人來還來了個朋友,他朋友是在凌晨離開的,沈安寧出天字1號包廂的時候,遇到那個客人的朋友的,還死死攥住他的衣袖不放,兩人應該是認識的,拍下的視頻裡,沈安寧口口聲聲喊那個男人‘韶白’。”
“那男人說沈安寧認錯人了,但沈安寧不死心,如溺水的浮萍攥着人家不肯鬆手,男人說他叫池琨,後面就帶沈安寧進了天字2號包廂,大概是去找人驗證他的身份去了。那個自稱叫池琨的在包廂裡待了將近二十分鐘,後面他就一個人出來了,沈安寧還留在那個包廂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