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其它方面都挺英明的啊,而且思想也不算是保守,怎麼這方面就如此的冥頑不化呢,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她對我哥要求都沒對我這麼高,她都沒要求我哥找什麼門當戶對的,憑什麼我就要這樣啊?她這是典型的重女輕男。”
“她自己這樣也就算了,還不讓我去磨我爸,我還想讓我爸先鬆口呢,她倒是好,怕我爸擰不過我,昨日個把我爸趕出去出差了。”
夜夢越說越激動,端着茶杯的那隻手指都顫抖了起來,急急喝了一口,又嗆住,咳嗽了起來。
好不容易咳停了下來,她又忿忿不平道,“這麼差的性格,也不知道我爸是怎麼忍受她忍受了這麼多年的。”
“我哥也不幫我,這一家子聯合起來同仇敵愾針對我,我快熬不下去了。”
“江御呢?”
沈安諾聽得咋舌。
“他前些天還經常登門來,我媽讓下人用掃帚將他趕出去,他不肯走,被打了好幾下,額頭,對,”夜夢指了指自己右邊的額頭,“這裡都被打到了,還破了皮流了血呢。”說起來,她就心疼。
“唉,他老是待在帝都也不是一回事,我讓他回陽城去先,還是等我把我爸媽思想工作做通,再讓他過來,江御上輩子一定是我***仇敵,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否則這輩子我媽怎麼就看他這麼不順眼呢。”
“安諾姐,你快點幫我想想法子。”
……
就在夜夢登門叫沈安諾想法子的時候,此時江御也在纏着蔣哲遠。
他現在在蔣氏總裁辦公室,蔣哲遠在看卷宗,而江御在一旁聒噪個不停,也虧蔣哲遠耐性好,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看得進去,沒有收到他的干擾。
江御來回在辦公室裡踱步,見自己說得口乾舌燥,蔣三還泰然自若,看不過去了,停在了辦公桌前,雙掌撐在了案面上,拔高了音量,“蔣三,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啊?”
蔣哲遠擡了擡眼皮,淡淡出聲,“我以爲我沒讓人把你趕出去,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那你還不幫我想辦法,這都火燒眉毛的事情了。”
江御氣急敗壞地吼道。
他在帝都吃了這麼多的閉門羹,哪裡還靜的下心來,他這會額角的傷口都剛結痂呢,回想那把掃帚的威力,還隱隱作痛。
江御從來沒想過自己未來的丈母孃會是這樣的性情,實在是束手無策,他有的,她全有,甚至比他所擁有的更多,拿錢砸什麼的,根本行不通。
他的身價在陽城排得上號,可在遍地是豪門的帝都城,完全沒有任何的優勢。
如果他是江家的繼承人,估計未來丈母孃還能入得了眼。
他自己很清楚,就憑自己的能力,是鬥不過腹黑的二哥的,就是大哥,也不是二哥的敵手,二哥現在只不過還沒露出自己全部的實力,一旦惹火了他,那大哥註定是手下敗將。
蔣哲遠這下放下手中的卷宗,望向了他,“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好法子可以提供呢?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事,我估計你還不如回去跟你家二哥討教討教,說不定,他能給你支支招。你二哥不是也快結婚了嗎?”
“我二哥岳母早就沒了,不需要他操這份心。我二哥運氣可真夠好的,怎麼就沒有碰上這麼難纏的岳家呢,他岳父對他和顏悅色,恨不得他早日將人家女兒給迎娶進門。”
江御頓了頓,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就是未來二嫂還沒鬆口,急着結婚的那人是我二哥。二嫂怕她嫁過來後,孃家那邊顧不上了,錦州跟陽城距離還挺遠的,就是發生了什麼,也遠水救不了近火,我二哥那位大舅子完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蔣哲遠愣了愣,“你的意思是你二哥剃頭擔子一頭熱,人家女方還沒點頭答應嫁給他,對不對?”
江御點頭如搗蒜,“就是這樣。”
蔣哲遠脣角微微彎了起來,“你二哥的手段比你倒是直接,簡單粗暴,效果立竿見影。”
“哪裡立竿見影了,人家女方還沒同意呢?”
“你二哥放出風聲了,就是廣而告之施家大小姐是他的人了,等閒之人就別肖想了,這效果還不夠明顯嗎?你覺得你能做得到嗎?”
蔣哲遠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雲淡風輕地反駁,堵得江御啞口無言。
他突然覺得蔣三說得好有道理,二哥這法子雖然粗糙了點,但施幽箬除了嫁給二哥,沒有第二家選擇了,二哥只要讓她點頭,那此事就水到渠成了。
二哥城府那麼深,肯定多的是陰招讓人舉手投降。
他在蔣三這浪費太多時間了,應該去找二哥的,指不定二哥真有什麼法子讓自己反敗爲勝。
想到這,江御心急如焚,“蔣三,明日我再來,我先走了啊。”
“慢走不送。”
“蔣三啊,要是成了的話,你也算是幫了我的大忙,回頭我結婚這伴郎的位置非你莫屬。”
江御衝出去,還不忘遠遠飄過來一道聲音。
江御走後,蔣哲遠卻沒有心思再去翻卷宗了。
江御這一趟是從帝都回來,安諾也在帝都,不知道安諾近況如何了,天知道他是剋制了多大的氣力才忍住沒問的。
他怕自己內心的貪婪一旦起了個源頭,就會沒有盡頭。
他的心境既矛盾又複雜,一會兒希望她過得幸福,一會兒又希望她過得不好,只有她過得不好,自己纔能有機會。
可她要是過得不好,她難受,他也不會好受。
最近,他一直在重振蔣氏,努力擴充蔣家的勢力,儘管不是那麼的順利,但一切還是按部就班在前行。
蔣家完全脫離靳家並且不受其影響,太難了,但這條路哪怕再坎坷再艱難,他也要咬牙挺過。
靳韶琛曾經是他所欣賞的男人,但他們隔着一個安諾,永遠成不了惺惺相惜的朋友,註定是一輩子的敵人,彼此互看不順眼。
蔣哲遠慢慢地露出一抹苦笑,其實,他有些羨慕江御,至少夜夢一心向着他,念着他,而自己,白天還有忙碌的工作充實着生活沒空去想,夜晚卻要獨自品茗孤獨跟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