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爸爸沉默,唸白以爲爸爸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而且正在深刻的反省中。
於是,他又趁機教育道,“爸爸,你這樣做的不對的,做男人可不能太小氣,賺錢養自己的老婆天經地義,要是養別的女人就不應該了。”
靳韶琛見自己人小鬼大的兒子,一本正經地給自己洗腦,而且還是這些亂七八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理論,頓時覺得太陽xue那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額頭上也佈滿了黑線。
他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搭上了太陽xue的部位,輕輕按了好幾下,那兒跳動得頻率纔有些減緩了下來。
“你這些話是從哪裡聽來的?”
靳韶琛狹長深幽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裡面閃爍的暗芒流露出幾分危險的意味。
到底是誰,給自家兒子灌輸這些沒營養的玩意的,他可不相信念白無師自通腦子突然開竅的。
難道是沈安諾?
這個女人一來,平日裡xing情淡漠甚至有些孤僻的唸白也跟着活潑了起來,他甚至有些記不清唸白先前冷清的xing子了。
“我聽nainai說的啊,她跟爺爺就是這麼說的,還有藺叔叔也是這麼跟方嬸嬸說的啊。”
唸白義正言辭地脫口而出,把正黑了沈安諾一半的靳韶琛給強行拉了回來。
不是沈安諾。
靳韶琛沒有察覺到,當他聽到唸白的話後,緊蹙的眉頭下意識地鬆開了。
原來是母親,還有藺澈。
這兩者的確皆有可能說這些話的,不過想必不是當着唸白的面說的,而是小傢伙偷聽而來的,所以纔會一知半解,沒有完全領悟其中的真諦。
好吧,就算這兩個人都說對了,誰能來解釋沈安諾並不是他的老婆,頂多算是曾經染指過的女人。
也不對,她還生下了唸白。
靳韶琛發現被唸白帶進死衚衕裡去了,他意識到後,耐着xing子跟兒子解釋,“我跟她的關係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小傢伙聽到反駁,心中不滿,立刻不依不饒追問了下去。
沒等靳韶琛開腔,唸白又警惕地望着他,“爸爸,你不會想娶藺阿姨當我的媽媽吧?”
靳韶琛愣住了,他從來沒跟兒子探討過這個較爲嚴肅的問題。
見兒子提及藺澄,他莞爾失笑,認識太久了,他要是對藺澄感興趣,早就行動了,哪會等到現在還無動於衷。
他做人向來目的xing明確,對於勢在必得的,肯定不會放任隨波逐流的。
“不會。”
“那爸爸有沒想娶的女人呢?”
“沒有。”
唸白的神情變得微妙而緊張,靳韶琛沒有讓他失望,薄脣雲淡風輕給出了肯定的答覆,讓唸白變得欣喜若狂。
靳韶琛眼尖睨到車門有了輕微的動靜,又煞有其事地補充了兩個字,“暫時沒有。”
唸白的小臉當即又忍不住垮下了一半,爸爸對媽媽貌似太過冷淡了,就自己在一旁剃頭擔子一頭熱。
不行,他是最希望爸爸媽媽在一起的人,一定要促成爸爸娶媽媽,讓爸爸喜歡上媽媽,就跟死胖子藺以軒的爸媽一樣,一家人才能天長地久幸福地相守下去。
唸白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他得跟人打聽打聽,如何才能如願以償讓爸爸把媽媽娶回家。
靳韶琛的脣角微微上揚,然後車門被打開了,看到沈安諾下車,唸白的垮下來的臉色又變得雀躍了起來,這下輪到靳韶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了。
“媽媽,你睡醒了?”
沈安諾睡了一覺,覺得原本身體裡的疲憊都消除了不少。
“嗯,醒了,唸白是不是等很久了啊?”
沈安諾伸手忍不住揉亂了唸白烏黑柔軟的頭髮,觸感真好,他又多揉了兩下。
靳韶琛在等自家兒子炸毛,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對方炸毛,唸白神色平靜,想必早已習以爲常了。
靳韶琛吃驚不小,這女人本事還真不小,居然連自家兒子最討厭被人摸頭的習慣都被順好了。
“沒多久,其實我跟爸爸都是剛下車不久的。”
唸白爲了不讓沈安諾心懷歉疚,編造了個善意的謊言,還給自家爸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揭穿自己的謊言。
靳韶琛到底還是顧及了兒子的顏面,看了一眼衣服睡得有些皺巴巴的沈安諾,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就轉身牽起了唸白的手,“進去吧。”
唸白自然而然也牽起了沈安諾的手,一行三人如同移動的發光體緩步入內。
靳韶琛隨手招來了個穿制服的年輕侍應,“帝王包廂還空着沒?”
“這位先生,帝王包廂有人在了,您是?”
靳韶琛來得次數很少,來的幾次還是祁默做東宴請,他直接入的包廂,認識他的,估計只有經理了。
這會範經理人不在,侍應沒人提點,也不知道眼前這位貴氣逼人、英俊冷漠的男人是何方神聖,開口便熟稔地問起帝王包廂。
紫金閣的帝王包廂是不對外開放,老闆自用的。
“你們老闆人在?”
靳韶琛微不可見地聳了聳眉,若是祁默在,那可真不巧。
“不是我們老闆,是老闆的妹妹祁小姐跟她的朋友在聚餐。”
侍應恭敬地回道,按理說,客人的身份不該對外人言的,可眼前這位,他下意識地不敢隱瞞,哪怕這會這位的身份還是一道謎。
“祁暖?”
靳韶琛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沈安諾都覺得身體被寒意包圍了。
沈安諾默默地同情了下祁暖,看來這位祁暖祁小姐,大魔王真的十分嫌棄啊。
她很快又想到自己被大魔王厭惡,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以五十步笑百步似乎太不應該了。
然而,她有一點佔優勢的是,她對大魔王沒興趣,那位祁暖祁小姐對大魔王的心思,不一樣。
“是的,是祁小姐,昨晚老闆打電話給我們範經理,說祁小姐今天要用帝王包廂。”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讓他不由自主敬畏不已,侍應說完,明顯頓了頓,吐露了實情,“不過祁小姐跟她朋友的聚餐差不多也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