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的話,非常認真。
認真到沒有半點敷衍的程度。
她不是不知道厲行讓人一直在跟蹤她,監控她。
她知道。
她不主動找厲行,並不意味着厲行會就此放任她的這一種行爲。
“吳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和我劃清界限?”
厲行的臉色不虞。
吳桐站直身體,看着面前的厲行。
一個字,一個字認真說道,“厲行,事實上,我和你,的的確確應該是劃清界限,厲行,我和你已經離婚了,我不想再在我的身上,烙上厲太太這三個字,你明白嗎?”
“吳桐。”
厲行赤紅着雙眸,冷喝了一聲。
吳桐則是一臉的淡然與鎮定。
她又不是他的部下,會懼怕他發火。
更何況,吳桐也清楚,現在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都這麼大了。
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她可不想這一輩子都和厲行綁在一起。
“讓你當厲太太,你就這麼難受嗎?”
吳桐搖頭,“不,不是難受,是不願意,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
“我們夫妻。”厲行詞窮。
吳桐點頭,“那是曾經,我們現在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厲行氣的渾身發抖,他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在控制不住的逆流。
他體內甚至有一種嗜血的因子,讓他非常想要將吳桐抵在身上,沉沉的質問她,到底他哪裡不好?
他不敢這麼做。
理智告訴他,他倘若這麼做,一定會將她推的更遠。
“吳桐,你知道去盛家參加家宴意味着什麼嗎?”厲行想了想,便開始說,“盛於斯可不是純良小白兔,你別被人賣了,你還替他數錢……”
吳桐突地笑了,她的眼眸,在那一瞬間燦若朝陽。
厲行一瞬間失神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夫妻之間有了距離感的原因,厲行竟然覺得吳桐比她二八年華時還美。
“盛老師。”
厲行驚訝的轉過身,看着站在門口的盛於斯。
盛於斯衝着厲行微微點頭,他疾步走到吳桐的面前。
“吳桐,準備好了嗎?”
“盛老師,請稍坐着等我兩分鐘。”
吳桐說完,轉過身,進了臥室。
再從臥室裡出來時,她穿了一條藏青色的連衣裙。
左胸上別了一隻孔雀形狀的胸針,胸針上的鑽石發出微微的光芒。
她的頭髮,就這麼披着。
髮絲間的耳垂上,戴着一對水滴形狀的鑽石耳釘。
“我收拾好了。”
厲行吞了吞口水,他的眼眸中,帶着一股淡淡的惆悵。
“吳桐,你不能去。”
盛於斯擋在厲行和吳桐的中間,無比認真的對着厲行道,“厲先生,你放心,我不會賣了吳桐。你如果只是擔心吳桐的人身安全,你大可放心,我是一個正真善良的男人。”
吳桐已經走到了門口,她穿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厲行,你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請你離開。”
厲行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他看了一眼吳桐和盛於斯。
不知爲什麼,看着二人站玄關處時的模樣,他竟然覺得她們纔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而他,則像是一個被隔離在他們世界之外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