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對於當年葉琳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不清不楚的。
如今遇上謝緒寧,她自然是想要找一個機會問問清楚。
問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爲什麼自己的女兒,會在懷着身孕之後,就回到老家。
“好。”
謝緒寧和外婆去了醫院大廳裡的等候區,這個時間段的等候區,沒有了白天的人來人往,一片冷靜與寂靜。
“你和我女兒,是怎麼認識的?”
謝緒寧咳嗽了一聲,“奶,你叫我緒寧就好了,我和琳琅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後來,我又是她的病人,是我追的她,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保護她。”
一提及往事,謝緒寧的眼中,亦閃爍着點點的淚花。
他和琳琅之間,有那麼多甜蜜的回憶,有那麼多幸福的約定……
“你的事,她什麼也沒有告訴過我。我現在就想知道,爲什麼我的女兒會懷着孩子回來?”
謝緒寧深呼吸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緩緩的在寂靜的空曠的一樓響了起來。
“我是軍人,結婚是需要向上級報告的,我是先向上級寫了申請,上級同意後,我和琳琅便領了證,我們原計劃,等我這次任務之後,我們倆就回老家辦婚禮,我出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在當地的醫院治療了三個月,待我回到部隊時,又有了近半年時間的觀察期,因爲我不能離開部隊,我委託過我的朋友去找過琳琅,琳琅當時工作過的醫院是說琳琅離職了!”
外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我朋友又去了葭萌鎮,結果得到的琳琅殉情,你傷心過度去世的消息,後來,我也來過葭萌鎮,我去過那間小院,小院裡住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男人叫葉國良,女人叫朱冬梅,我去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挺着大肚子,是那個女人帶我們去的葉家的老墳林,在我給了他們一筆錢後,他們同意我把琳琅的墳遷走,但不同意我動琳琅父親的墳。”
謝緒寧都不忍心去回憶,當自己當年看見那一塊冰冷墓碑時,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
那一幕一幕,簡直……是不堪回首。
“是我的錯。”謝緒寧一個勁兒的自責着,“倘若我給他們一筆錢,把琳琅住的院子買下來,或許這件事情,最終又會是不一樣的走向,又或者,我後來再回來幾次,再去看看琳琅從小生長的地方,又或許,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遺憾。”
外婆遞上一塊手帕給謝緒寧,這個男人,無論曾經是多麼意氣風發,運籌帷幄,此時依舊悲傷懊惱到風度全無。
“如果當年,你硬要買那幢院子,或許,我和甜心,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外婆聯想到當年的事情,便想着,她現在終於明白,葉國良和朱冬梅這兩口子爲什麼會有錢出去修房子?
這兩人,還號稱說什麼是去打工,賺了一筆錢。
可見,當時她的好侄兒,是收了別人的錢,故意來黑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