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和嘴哥都不願意離開,貓叔頓時眉頭便皺了一皺,臉色旋即便沉了下來。
“若是現在不走,恐怕今天一個都走不掉!”貓叔說道。
根本就不用做更多的解釋。先前我們就不是這女屍的對手,而如今,暫且不說我們身受重傷,光是這屍體吸收更多的屍氣和煞氣。想要對付起來恐怕就要更加的困難。
“大不了就是一死!”嘴哥大聲說了一聲,這話說的着實的硬氣,看樣子已經豁出去了。
貓叔無奈,接下來便是轉頭看向我。還沒等貓叔說話,我便先開口說道:“貓叔,你也不要嫌我沒用,我吳洋不是怕死的人,貓叔能爲我能豁出性命,我吳洋也願意和貓叔共生死。”
聽到我的話,貓叔接下來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罷了,大不了咱們就和這女屍做拼死一搏!”
“對,做拼死一搏,還反了它不成!”
嘴哥說道,接着就是在自己身上翻拾了起來,將能用的東西全部都拿了出來,這一翻拾發現,唯一剩下的就幾張鎮屍符,以及十幾張火靈符。
看到這些,我們心中微沉,因爲光是憑這些東西和這個女屍分個高下,肯定是沒有勝算的,但是事已至此,我們既然沒打算逃走,所以倒管不了太多,將靈符分配了一下,旋即便是望向那女屍。
那女屍此時已經吸收完陰氣,雙眼宛如能滴出血來,光是朝我們望過來,那紅色的血芒,便是讓我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媽的!”
嘴哥咬着牙,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而那女屍,此時仰天長嘯一聲,身上還掛着兩把鎮屍劍,也沒有遲疑,接着便是朝我們撲了過來。
吸收完陰煞之氣後的女屍更加生猛,僅僅是身形一閃便是來到我們的面前,我手中拿着一張火靈符,剛甩出去,還沒有沾到女屍的身,結果便是被女屍一爪子抓爆了。
接下來那女屍的利爪迎面便是朝我抓了,我身形一閃,無奈之下再次噴出一口舌尖血,舌尖血噴在女屍的指甲上,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我這才險險躲過。
不過接下來,那女屍沒有罷手,僅僅一個轉身,接着另一隻利爪還再次朝着我胸膛抓來。
只聽見呲拉一聲,根本就是毫無懸念胸口又被女屍抓了幾個口子,鮮血直流。
另一面,貓叔和嘴哥此時也拼了,貓叔此時嘴中念動法決,臉色煞白,看樣子也是準備給這女屍致命一擊,而鎮屍劍此時被嘴哥接了過去,嘴哥已經連噴了幾口舌尖血,因爲現在實在沒辦法,除了舌尖血,還真的拿着女屍沒辦法。
即便是舌尖血,嘴哥連噴了幾口,也還是沒有鎮住這女屍,結果被這女屍一掌拍在胸口,重重的飛了出去。
而貓叔,咒法還沒有唸完,就看到那女屍忽的一閃,已然來到他的面前,無奈貓叔也是被那女屍橫掃而出。
就這樣,僅僅連三個回合都沒有撐得住,我們幾個便都是躺在地上,女屍歪着腦袋,那模樣格外的怪異,先是打量我們幾人一眼,接着便是轉頭望向我,僅僅是剎那,便是緩緩的朝着走來。
我心中有些害怕,望着女屍緩緩靠近我,忍不住向身後縮了幾步。
貓叔看見,便是再次拿着鎮屍劍,努力站起來,艱難的說道,“吳洋,快跑!‘
說着貓叔再次朝女屍衝來,但是還沒有衝到女屍身邊,那女屍猛地的一揮手,一股強勁的陰煞之氣便是橫掃而出,將貓叔震退了回去。
望見這裡,我頓時就有些絕望了,女屍此時已經走到我身邊,舔舐她的手指,那模樣格外的驚悚,尤其是離我僅僅連一米都不到。
我心中打着顫,看了眼貓叔和嘴哥,他們此時也無能爲力,我微微嘆了口氣,暗道,難道我吳洋今天就死在這裡?
老實說,我心中滿是苦澀,但是卻已經無力迴天。
就當這時,女屍偏過頭,一雙血紅的雙眼盯向我,我知道,接下來恐怕我就要完了,我緩緩的閉上眼,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再然後,耳廓旁傳來那女屍長嘯一聲,便是感覺一股陰風朝着我胸口狠狠襲來。
這一刻,我腦海中閃現過無數的畫面,有師父,有貓叔,有三邊縣遇到奇怪的事,有來到運城發生的點點滴滴,最後——還有這女屍指甲刺入我身體中的畫面,我在等待着,如今的我已經做好了臨死前的準備,不過,五秒,十秒、二十秒……半分鐘過去後,我微微一愣,那女屍的爪子竟然遲遲沒有落下來。
“怎麼回事?”
我先是皺皺眉,接着緩緩的睜開眼,然而當我睜開眼的剎那,整個人瞬間便是驚住了,因爲在我的面前,並不是那女屍,此時正站着一個人,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
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很寬大,連腦袋都遮上,看不清他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而貓叔和嘴哥此時都是震驚的看着這個黑袍男子。
我心中微怔,想着這個黑袍男子到底是誰,而且讓我感到黑袍男子身上的陰冷氣息,竟然讓我有一股心悸的感覺。
我正看着這黑袍男子,想不到這個黑袍男子此時也低下頭打量着我,那黑袍中閃現兩道亮光,那亮光在我看來讓我心中一緊,竟然讓我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先不談這黑袍男子是誰,此時我明白,剛剛就在女屍一掌抓向我的時候,正是這黑袍男子的出現,一掌將那女屍擊飛,也因此我這才免於一死。
“謝謝!”
出於禮貌,我輕輕的道了聲謝。
不過這黑袍男子倒是不爲所動。
而就在這一瞬間,只聽見嗷的一聲,那女屍如今徹底怒了,朝着天空大吼了一聲。
不過這黑袍男子倒是鎮定自若,絲毫並沒有將這女屍放在眼中,倒是讓我感到驚奇。
而隨着女屍的吼聲,四周的屍氣和煞氣再次暴aa亂起來,紛紛朝着女屍身上涌去,一瞬間它的周圍便是佈滿黑氣,宛如一隻出了籠的惡魔一般。
不用說,這屍體的實力再次暴漲幾分。
而這黑袍男子仍是一動未動,連看都沒有看那女屍一眼。
我微微皺眉,心說這人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有些託大,畢竟這女屍可是十分厲害,如今佔盡了天時地利,連貓叔、嘴哥加上我都不是對手,而這黑袍男子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心中正想着,那女屍首先動了。
只見那女屍彎腰一弓,便是一躍而起,對着這黑袍男子猛地便是撲來。
這一次來的格外兇猛,我看着也是心驚膽寒,然而發生的事,當真宛如做夢一般,就當那女屍迎頭向着黑袍男子飛來的時候,只見黑袍男子手掌向上一擡,那飛躍而來的女屍宛如一頭撞到黑袍男子的手掌中。
就看到黑袍男子此時卡住女屍的脖子,宛如提小雞一般將之捏在手心,接着一下將那女屍甩到一邊。
一切顯得無比從容,無比的漫不經心!
這一刻,我、貓叔和嘴哥都愣了,先前我們還想着這黑袍男子有些託大,如今才知道,在絕對實力面前,根本就沒有託大那麼一說。
女屍在地上整整滾了十幾米這才停了下來,接着再次爬了起來。
它歪着腦袋看着黑袍男子,此時氣焰已經消了很多,更加讓我們想不多的是這女屍竟然生出害怕的情愫,緩緩的後退了幾步。
我和貓叔他們都是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他們眼神中的震驚,竟然連百年殭屍對於這黑袍男子都驚懼起來,這黑袍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心中正想着,黑袍男子竟然動了,就看到他緩緩朝着女屍走去,看似漫不經心,我本來還想提醒一下的,但是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幕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
黑袍男子朝着女屍走去,就在黑袍男子已經走到距離女屍三米的位置,就看到那女屍竟然朝着黑袍男子緩緩的跪了下來,沒錯,就是跪了下來。
除此之外,那女屍嘴中還發出低沉的聲音,竟然連身子都在顫抖着。
貓叔和嘴哥此時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們可是趕屍一脈的人,對於屍體恐怕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此時竟然遇到一個能讓屍體下跪的人,而且還是個百年殭屍,這無疑是一記重磅炸彈。
貓叔和嘴哥相互之間對視一眼,皆能看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而對於這一切,黑袍男子似乎並不意外,只見他走上前,拍了拍女屍的肩膀,那女屍顫了顫,接着靜靜的倒在地上,身上的屍氣緩緩的散去了。
我嘴角狂抽了抽,暗道,這就結束了,這他媽也太兒戲了吧?
而做完這一切,黑袍男子轉過身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本來我是想做一下自我介紹的,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離奇,那黑袍男子走到我身邊,仍舊先打量我一眼,接着竟然從黑袍中掏出一本黃皮書丟給我。
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接下來黑袍男子冰冷的聲音便是傳至我耳廓旁:“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若是你達不到我想要的高度,我自然會來取了你的命!”
說完,那黑袍男子轉過身離去,就這樣消失在這片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