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菲的話宛如一記驚雷在我腦海中瞬間炸響開,讓我整個人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我最不想聽到的消息如今當真得到了驗證,貓叔真的出了事!
心中莫名涌現一絲苦味,心有一熱。一瞬間我眼圈便是紅了起來。
老實說,從我知道我是貓叔兒子以來,我就再也沒有和貓叔面對面的相處過,他爲我做了這麼多。我卻連一聲父親都沒有叫過他,所以如今接到他出事的消息,我的心宛如針扎的一般痛苦。
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腦子中瞬間便是響起一道聲音:“趕快回去。趕快回去!”
我整個人猛地一頓,眼神瞬間變得堅定起來,對,我要回去看看。
我剛想邁步,這時,一個陰婚一脈的弟子在四處找我,說是讓我去吃飯,我點點頭,說,馬上就去。
那人點點頭,然而趁着這個空檔,我找了個機會,快速離開了飯店。
對於貓叔發生了什麼事,如今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不論如何,對於貓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最希望的就是貓叔是受了傷,如今受了傷可能已經是最大的奢望,而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當然,只有我回去後才能知道。
我先是打了輛車上了高架,然而在半路的時候遇到一輛大貨車,接着坐上貨車,中途連轉了幾班,這纔回到了運城。
回到運城的時候是在三天後,我剛回到運城便是打了輛車,直接去了白家的別墅。
然而剛到別墅,我整個人瞬間便愣住了,遠遠的就看到別墅外面站滿了警察,此時正在維護者交通,而白家別墅的外圍此時拉着很長的黃線。
“喂喂喂,你是幹什麼的,趕緊離開這裡,不準在這裡逗留!”
其中有一個警察看我停下來,頓時眉頭一挑,旋即衝我喝了一聲。
我朝着白家別墅內看了一眼,此時白家別墅內,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死氣沉沉的,更讓我心驚的是在不遠處的對面上我竟然看到幾灘血跡,看到這裡,我頭皮頓時便是一陣發麻。
“警察同志,白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問道。
“走走走!!”警察看到,這時候就想要上來推搡我,根本不想搭理我。
我想了想,旋即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從口袋中掏出一包好煙,先是拆開給那警察點上,剩下的半包也是塞到那名警察的口袋中。
那警察眉頭一挑,接着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看了眼手中這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嘴角才掛出一道笑容。
見此,我笑着說道:“我有一個老鄉在白家當保安隊長,前些日子他介紹我來,讓我跟着他幹,我今天是剛來,不過這白家好像出事了,這到底是咋了?”
那警察點點頭,態度好了很多,說道:“可不是出了事,這在運城也不算是什麼秘密,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白家可是運城三大家族之一,不過似乎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一夜之間,整個白家的人,死絕了!”
那警察說着再次用力吸了口煙,小聲和我說道。
在聽到死絕了這三個字,我整個人身子狠狠的晃了晃,連退了幾步,差一點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喂喂喂,你怎麼了?”那警察看我不對勁,趕緊走過來扶了我一把。
我搖搖頭,說了句沒事,接着頭也未回的便是離開了白家的別墅,走在路上,腦袋完全空白一片,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吳洋,吳洋,你怎麼了?”
突然,一道清麗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緩緩的擡起頭,就看到林雪菲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林雪菲怎麼會找到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何時給林雪菲打過電話,只見到林雪菲眼圈微紅,焦急道:“吳洋,你不要嚇我!”
望着林雪菲驚慌失措的望着我,能夠想象此時我的臉色該有多麼的差勁。
“帶我去西郊,去貓叔以前的住處。”
我言語中沒有情緒,話說完,我便是緩緩上了林雪菲的車,林雪菲點點頭,不過在整個過程中我倒是沒有說一句話。
轎車一路馳騁,冷風吹打在我的臉上,但是絲毫不起作用,我不知道我腦海中在想些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對林雪菲說了些什麼,直到到了貓叔以前的住處,我整個人這才猛地回過神。
對了,我母親的屍體還在這裡。
我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急忙就是衝下林雪菲的車,老實說,此時我心中還有心存僥倖的心理,我心想貓叔可能沒有死,貓叔可能藏在這裡,但是離着房子還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我再次傻了。
遠遠望去,房間是開着的,而且似乎是被人強行破開的!
我心底猛地一涼,宛如發瘋了一般衝了進去,一直衝到後屋,來到山洞的盡頭,此時,我最後的一絲希望這才徹底破滅。
貓叔並不在這裡,而且最讓我想不到的是,母親的屍體也不見了。
這一刻,我心宛如被放入絞肉機中絞動着一般,生疼。
“啊~~~”
這一刻,我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我抓着自己的頭髮,將指甲深深的插到頭皮間,嘶吼着,是我沒用,是我無能,我跪在地上,此刻淚水不停的順着我眼眶流了下來。
我恨自己,恨自己當初抹不開面子,當初若是叫貓叔一聲父親,恐怕貓叔就是死也都心安了,但是我沒有。
“是孩兒不好,是孩兒沒用!”
想到這裡,我揚起手掌,便是拼了命的朝着自己臉上扇去。
這時候林雪菲跑進來,看到我跪在地上,而且正不停的朝着自己臉上扇,一瞬間也哭了起來,跑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哭着道:“吳洋,你幹什麼!!”
我一把便是抱住林雪菲,此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緊緊的抱着她,哭着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雪菲姐,你知不知道,貓叔是我父親呀!!”
我眼淚齊刷刷的往下掉,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林雪菲聽到,整個人也是一怔。
這件事可能在我心中憋了很久,此時我倒是想找個人將全部的事情說出來,我雙眼通紅,凝望着林雪菲,哭道:“貓叔就是我的父親,他一輩子爲了母親,一直都是未娶,在知道我是他兒子後,他都是在背後默默付出,而我爲他又做了什麼,竟然連一聲父親都開不了口,我他媽就是個廢物……”
說着說着,我眼淚再次向下流去,頓時揚起巴掌,再次準備朝着臉上扇去。
林雪菲聽到我的話,眼圈再次紅了起來,看到我還想要扇自己,頓時抓住我的手掌,一把將我攬在了懷裡,安慰我,說道:“不要再責怪自己,也不是你的錯,還有雪菲姐在,況且貓叔也不一定真的出事了!”
聞言,我頓時怔了怔,我緩緩從林雪菲懷中直起身子,一把抓住林雪菲的手腕,問道:“你是說,你是說貓叔還有活着的希望?”
不能怪我太敏感,這可能是我最後的希望!
也許是我力氣太大,將林雪菲抓痛了,黛眉微微皺起,旋即點點頭,說道:“白家雖然死了很多人,但是根據報道中說的,好像死者中並沒有貓叔的屍體。”
“沒有貓叔的屍體!”
聞言,我整個人頓時就傻眼了。我回眸看了眼原本我母親七煞棺擺放的地方,七煞棺消失不見,貓叔也消失了,我頓時心中浮現一個猜想。
難道是貓叔知道要出事,於是就帶着母親和七煞棺離開了運城,這樣來說,倒是很有可能。
這樣一想,我心中頓時燃起希望,但是我突然又想到,若是貓叔這樣離開,爲什麼不聯繫我?
無數種猜想在我腦海中交織,但是我卻是始終找不到一絲的頭緒。
我跟着林雪菲回了家,沒過多久孫夢茹也來了,剛進門第一眼看到我就是扎到我的懷裡,說道:“你跑哪裡去了,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說着說着,孫夢茹竟然也哭了起來。
我苦澀的笑了笑,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她的話?
接下來我們在沙發上坐了會兒,不過就在這時,電視中播出一條新聞,是關於白家的,我偏過頭看過去,頓時讓我眼前一亮。
新聞畫面中拍攝的正是白家別墅內的風景,而這時,就看到畫面轉到一口老井,攝像頭這時始終都是對準這口老井,旋即幾個人從這老井中拉住一個人。
我看到這個人,瞳孔便是猛地一縮——丁管家,沒錯,從老井中拉出的這個人就是白家的管家,也就是貓叔口中一直稱的丁叔,我們倒是還有幾面之緣。
“白家還有活口。”
我望着丁管家被人從老井中拉出來,頓時就是一愣,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對於那天晚上,丁管家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或許知道貓叔的去向。
“我出去一趟!”
我心中涌現一股激動,頓時拿了件外套便是準備出門,但是門剛打開,剛要踏出,頓時迎面就是撞在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