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歆宥笑着搖了搖頭,收起心中的思緒,臉上已是一片的淡然之色。
“好的,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程先生,程小姐!”王曼秋代表幾人和他們兄妹作別。
程耀楊面上掛着淡笑:“今天有勞幾位了,等以後酒店裝修完工,程某一定請幾位吃飯。”
“真的嗎?程先生?”吳倩倩一聽,臉上笑逐顏開,湊到他身邊問道。她突然的舉動到是讓程耀楊顯得錯愕,而站在他身旁的程夢瑩則忍不住笑意,雙眸含笑的看着自家兄長。
程耀楊向她投來一個求救的眼神,無奈程夢瑩坐視不管,只攤攤手錶示愛莫能助。
最後,他只好硬着頭皮道:“那是自然,有機會一定會讓大家坐下來一起聚聚。”程耀楊心中哀嘆,難道他的臉上掛着桃花嗎?原本想着收斂一下自己的性情,沒想到卻還是……
只不過他們喬氏的女員工都這麼花癡嗎?除了……面前那位異類。程耀楊看了看一臉淡定從容的江歆宥,不由在心上加深了幾分,果真是人淡如菊。
“那好,我們就不打攪你們了。”王曼秋注意到程耀楊對江歆宥的打量,心中不由冷斥,真是個狐狸精,處處勾引人!
“好,你們幾位慢走,我很期待你們的設計作品!”最後,程夢瑩對他們笑着說道。
等幾人走後,程耀楊就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上,大長腿搭到茶几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待着。
程夢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人的時候裝的挺紳士的,一到自己人面前就原形畢露了。
程耀楊也不理會她的白眼,而是輕聲問道:“你知不知道夢雪那丫頭對邵濬可是心心念唸的,她要是知道你已經回來了,還不知道會鬧成怎樣呢?”
程夢瑩心裡突地一跳,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卻沒想到只是有人提了一下他的名字,她掩藏在心底的鈍痛卻是一點點從地底下冒出來,然後滲入到她的五臟六腑。
看到妹妹彎腰難受的樣子,程耀楊一下變了臉色,趕緊跑過去扶着她。
“你還好吧?是不是又復發了?”程夢瑩擺了擺手,“我沒事。”臉色卻依舊難看。
程耀楊擔心的將她扶到沙發上坐好,又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程夢瑩雙手拿着水杯,低頭喝了一口,臉色才漸漸緩了上來。
見她已經沒事,程耀楊長喘出一口氣,身子靠在沙發背上。
嘴裡幽幽的道:“若不是你和夢雪在一間醫院裡結識了同樣身患心臟病的雷雨柔,恐怕就不會有後面那些糾葛了。”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們兄妹三人和雷家兄妹成爲了好友,年少時一起嬉戲玩耍的夥伴,更甚至他的兩個妹妹卻都愛上了那個愛耍酷的雷邵濬。
“哥,你後悔遇到他了嗎?”程夢瑩雙眸一眨未眨,眸光停在了一個地方看,彷彿回到了久遠的過去。
程耀楊淡笑的搖了搖頭,“不後悔,那你呢?”
程夢瑩方纔眨了眨眼,柔美的臉上綻開出一朵發自內心的笑意:“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還是會選擇遇到他。”只是,她一定會收起她強烈的自尊心,好好守在他身邊愛他。
程耀楊眉頭一挑:“你後悔和邵濬分手了?”見她並沒有否認,程耀楊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焦急的在房間裡來回度步。
他眉宇緊皺,走了幾步又來到她面前:“別忘了你還有mike!他爲了你的病可以說是傾盡全部!這次回來你不是說僅僅是爲了酒店的裝修嗎?”
程夢瑩低下頭,卻是滿嘴的苦澀之意。
見他不回答,程耀楊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有些發狂的道:“邵濬已經有女人了!”
這個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並沒有對她說過。
程夢瑩猛地擡起頭,眸子裡帶着震驚和不可置信,她身子忍不住顫抖,似乎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痛苦張着嘴,眸子低垂,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含着,一不小心就會留下來。
她以爲即便她的離去,他心裡也還是有她的位置。可沒想到,他卻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見她如此傷心難過的樣子,程耀楊也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他緩緩坐在她身旁,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只除了像他這個傻瓜而已,程耀楊在心底忍不住自嘲道。
“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誰?!”程夢瑩眸子遲疑的動了動,嘴裡緩緩重複着這句話。
她的手依舊冰冷無比,無論程耀楊怎麼幫她暖手卻是暖不熱,慢慢的,她將手從他寬大的手掌裡抽出來,站起來,身子輕飄飄的來到窗前。
看着她單薄的身子程耀楊心疼無比,他攥緊了雙拳卻最終沒有上前。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聲音有氣無力,背對着他的身子說。
程耀楊眸子閃過一抹複雜,卻也沒在多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他一走,程夢瑩就再也控制不住,身子滑落到地上,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着她完美無瑕的臉頰躺下來。她哭得傷心至極,整個身子都因爲太過的悲傷而顫抖。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暢快的哭過了。
那個曾經讓她肝腸寸斷的男人,卻是真的心裡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嗎?
“不!”她搖着頭,雙眸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執念。
這次回來的目的她欺騙了mike,那個和她一起走過她人生中最艱難時期的泰國男人。
她僅僅是爲了能再看雷邵濬一眼,就騙了他!
他卻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
此刻,她心裡既有對雷邵濬的痛心又有對mike的歉疚,這種交織在一起的情緒讓她心臟一時承受不了。
她嬌柔的臉頰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瑩瑩!”其實,程耀陽並沒有真的離開,他擔心她出事所以一直守在門口,此刻看見她痛苦至極的模樣,才飛快的跑了過來一把抱起她。
他焦急萬分的將她抱下樓直朝醫院而去,而她的嘴裡卻一直喊着‘邵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