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對不起了!”
這句話,慕述辰是咬着牙根說的。
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
如果溫馨願意讓他陪着一起去她想去的那個城市,最好!
要是她既不讓他同行,又不肯留下來的話,那他就只有用最流氓的手段了!
綁架!
所以,這二十幾個保鏢不是白叫的。
就是專門爲了帶走溫馨才叫他們來的!
來之前,慕述辰特意叮囑過了,不準傷害溫馨!
無論她對他們罵什麼,或者是打他們,都不許還手!
他們的任務就是把溫馨擡回去!
於是乎,機場的侯機大廳裡出現了奇葩的一幕:七八個黑衣白襯衫的男人擡着一個漂亮年輕的女人,跟着一個身形高大步伐優雅的男人整齊化一的往出口處走去。
另外還有幾個保鏢圍着兩個抱孩子的中年婦女,一路也跟着出了侯機大廳
慕述辰大開車門,保鏢們立刻把溫馨按進去,沒有任何粗魯的動作,只是按着不讓她亂動,直到慕述辰發動車子離開。
溫馨氣得臉都綠了,伸手就去扯安全帶,“慕述辰,你再不停車我就跳下去!”
她真的要被這人的流氓行徑氣瘋了,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當初他抱着葉美的時候,怎麼不想一想她的感受?
雖然那天晚上的事已經過去了,可她永遠不會忘記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
慕述辰仍舊穩穩當當的開着他的車,順便把車門都落了鎖,也不理會後排座位上亂動的女人。
溫馨對着車窗玻璃拍了半天,仍舊紋絲不動,她只得不甘心的放棄,改爲透過後視鏡狠狠瞪着開車的男人。
“慕述辰,別讓我恨你!”
從鬼門關回來以後,她就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當初她沒有跟慕希辰回來,沒有出現在慕述辰跟前,會不會就不會活的那麼累?
慕述辰直接無視她憤怒的眼神,一直把車開到他的私人別墅樓下才停住。
車子停進車庫裡以後他才解鎖,溫馨氣呼呼的推開車門下車,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以爲這樣把她帶回來她就不會走了?
腿長在她身上,但凡她想走,誰也攔不住!
更何況還有慕晉之替她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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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幢別墅是慕述辰早些年買下來的,當時只覺得這裡風景好,適合一個人靜靜的坐着想些東西,每當他靈感枯竭的時候,就會來這裡住上幾日,沉澱自己。
有時候,跟葉美吵了架他也會來這裡。
因爲這個地方總是可以讓心沉靜下來。
別墅有專人打理,這個季節過來,一眼望去,便可見大片大片的菊花,黃色的,白色的,紫色的,還有一種是大麗花紅色,很是惹人喜歡。
溫馨看到那些花的時候,突然怔愣了一下子。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養這麼多的花?
最最要命的是,女人天生的骨子裡就有愛花因子,看到那些花以後,她心頭上的怒氣忽然就消彌了一半。
真漂亮啊!
皮鞋踏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輕響,她走在前面,那個男人則是跟在她的後面,不近不遠,就維持着三步遠的距離。
然而,溫馨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人膠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像是一團火,生生要把她燃燒起來。
那樣的目光,讓她很是不自在。
可她又不得不盡量假裝他不存在,忽略那道灼人的視線。
從懷孕開始,她就改穿了平跟鞋,出了月子以後,更是經常感到體虛不足,再加上要抱孩子,所以,她現在已經習慣了穿平跟鞋,幾乎不穿高跟鞋了。
這會兒,腳下的步子邁的很大,就是想把身後討厭的男人甩掉。
哪知道,不管她怎麼快,慕述辰都是如影隨行,和她幾乎是神同步。
走了半天,溫馨氣喘吁吁,那人卻仍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臉不紅氣不喘的跟在她身後,宛如幽靈。
溫馨氣結,故意停頓了一下。
結果就是慕述辰撞了上來。
男人生怕撞到她,急急剎住自己的腳步,卻不料,還是輕輕撞上了她的後背。
那一刻,熟悉的屬於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氣息傳過來,男人的心神皆是一蕩。
若是能這樣將她擁在懷裡,別說是讓他肝腸寸斷,哪怕是讓他粉身碎骨也值得!
事發突然,他不敢亂動,再想擁抱她,也怕惹怒她,只能這樣停住,站在原地,貪婪的呼吸着屬於她的香氣。
那細碎的香散開在風裡,倏的鑽進他的鼻腔裡,美妙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溫馨就是想故意撞他一下,讓這人不要再跟着自己,哪知道,卻被他溫暖的胸膛貼住了後背,有一股異樣的溫暖從後心涌入,瞬間就激活了她的心,那一刻,她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
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她驚慌又無措。
明明那麼討厭那個男人,卻又無比貪戀這個懷抱。
到底還是恨和怨壓過了那一絲竊喜,溫馨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用她的腳後根狠狠踩了慕述辰一腳。
沒有任何的留情。
“哎喲!好疼!”慕述辰疼的尖叫一聲,卻什麼動作都沒有,就這麼任由她踩着自己的腳。
如果這樣能讓她解恨,他願意。
“馨馨,是不是這樣踩我讓你很有成就感?”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願你一輩子這樣踩着我的腳…”
溫馨冷不丁就打個了寒顫。
真肉麻!
便直接回了他一句:“慕述辰,你惡不噁心啊!”
然後又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腳,接着往前走了。
天那!
現在她的心砰砰亂跳,像是懷裡揣了個兔子似的,根本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罵他吧…
人家明明是無心撞上她的。
打他吧…
又實在是打不動他,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就算打幾下,疼的也只會是她。
所以,她纔不自討沒趣。
現在這男人巴不得她多跟他說話呢!
倒不如不理他!
溫馨一路朝着大門走去,她只想趕緊跟身後這男人劃清關係,速速離開這裡,哪知道,來到大門前的時候才發現,大門關的緊緊的,還有一堆保鏢守着。
她根本沒有離開的機會。
氣憤不已的溫馨上前,用力拍了拍門,“開門,我要離開這裡!”
門口守候多時的保鏢卻是一動不動,沒有一個人理會溫馨的叫吼。
溫馨一
腔怒火無處發泄,只得轉過身來,狠狠瞪嚮慕述辰:“慕述辰,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有什麼資格囚禁我?!”
在她看來,慕述辰這根本就是在軟禁她!
這個可惡的男人!
慕述辰卻是淡淡一笑,笑的真誠:“留下你啊!”
溫馨一怔。
瞪他一眼之後,便撞開他的肩膀,直接朝着房間正門去了。
既然走不掉,不如先委曲求全,靜待時機。
哪知道,慕述辰卻像是知曉了她心事似的,又一次跟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輕聲道:“馨馨,你別想着逃跑,除非…”
“你不想見兒子了!”
他現在根本不想管其他的,只要能把溫馨留下,再卑鄙的手段他都能使的出來!
溫馨一聽,渾身僵硬,心寒無比。
卻仍舊挺直了身軀,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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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處在一個很小的房間裡。
房間裡還算整潔,有兩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站在那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跑了。
她想動,費了半天力氣,也只是讓自己挪動了一釐米。
然後像個軟體動物一般躺在牀上,再也動彈不得。
這些人應該是給她下了什麼藥。
想明白這點以後,她只覺得害怕。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很快,就有高跟鞋聲“噠噠”的傳過來,接着林牧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慕小姐,別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其實林牧是害怕的。
可是她又沒有辦法拒絕,畢竟葉美是她的金主,很多事她拒絕不得,身不由己。
慕心念到底還是張開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女人,思索着她的身份。
“你是誰?”
這個女人有些熟悉,她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是誰。
林牧笑笑,“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小姐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高手過招,攻心爲上,再加上林牧懼怕慕家的勢力,多多少少對慕心念還是有一些忌憚的,所以,一時之間,她倒也不敢拿慕心念怎麼樣。
果然,慕心念沒有再說話,臉上的神情也一片灰敗。
林牧見她已經毫無鬥志,又道:“慕小姐,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回答的令我滿意,我便放你回去,如果不讓我滿意,那我就…”
說到這裡之後,她便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用眼睛掃了一眼那兩個把守在房門口的年輕壯男。
兩個人用一種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慕心念,眼底露出濃濃的yin靡之色。
慕心念嚇得不輕,想動,身體卻不聽使喚,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被家裡人寵壞了,從來沒遇過這樣的陣勢,怎麼會不怕?
可她又動彈不得,像一隻待宰羔羊一般蜷縮着身子,無助極了。
林牧沒有再跟她廢話,“說吧,溫馨到底是死還是活着?那兩個孩子在哪裡?”
其實,她也只是嚇唬嚇唬慕心念而已,如果真的讓身後那兩個男人對慕心念做下那種事,莫說是葉美,她這一輩子也完了。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慕心念說實話。
可是…
慕心念的回答實在是太讓失望了。
“不好意思,你問的這兩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答案,如果你要他們對我做什麼的話,我認了!”慕心念緊緊合了閤眼睛。
她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可哪怕是死,也要站着死!
父親早就跟家裡人交待過了,誰也不許泄露溫馨的事,半個字也不行!
慕家人從來就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林牧渾身一涼。
用力咬了咬下脣,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不過,她走的時候,朝着兩個年輕的男子揮了揮手,把他們叫了出來。
關緊了房門之後對他們道:“裡頭的人是慕家最寶貝的小公主,你平平時嚇唬嚇唬她也就罷了,可別做什麼蠢事!”
“慕晉之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有個什麼,你覺得慕晉之會放過你們嗎?到時候你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不定會生不如死!”
兩個年輕男子對看一眼,誰都沒有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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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美這會兒剛洗完澡,正躺在牀上休息。
這陣子她接了好幾支廣告,倒是賺了不少。
只不過…
內心深處仍舊空虛無比。
兩個多月了,她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到慕述辰了,哪怕是隔着冰冷的電視機屏幕也沒有見到他。
那個男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新歌,沒有緋聞,沒有任何消息。
她只得把以前拍下的一些照片翻出來,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心口卻是一陣陣劇痛。
“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了?從前你明明很喜歡我的!”
“慕述辰,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喜歡和討厭她都好,可他現在是根本不露面,她想見他一面都是妄想。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葉美抹乾淨了眼淚之後看了一眼手機號碼,還是接了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給我打電話嗎?你爲什麼就是不聽?!”
那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她情緒越發的激動,整個人都慘白了臉色。
“不要再說了!”
“直接說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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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述辰的私人別墅。
到處是一派秋天的景象,連着柿子樹是都掛滿了紅紅的柿子,壓得柿子樹都彎了枝頭。
有一株恰好伸到了二樓的窗前。
溫馨站在那裡,看着那紅彤彤的柿子,有些嘴饞。
自打生完兩個寶寶之後,她便忌口了,很多東西不能吃,也不能碰,尤其是這種涼性特別重的東西。
想吃…
可又得忍着。
這種滋味兒最是難受。
更令她忍受不了的是身後那道灼人的視線。
自打她走進這道門的那一刻起,這個男人便坐在她身後的沙發裡,就這麼傻傻的望着她,沒有移動過。
現在,他把她軟禁在這個地方,到底是幾個意思?
溫馨終於忍無可忍,衝過來怒目直視他:“慕述辰,你這是非法拘禁!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那人卻躺在沙發上,一臉愉悅,“馨馨,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我還以爲你不理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