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一個“晴”字,唐念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除了白以晴能讓慕晉之這種處變不驚的人變臉以外,還有誰能讓他這般失態?
先前心頭涌上來的那一股子甜蜜突然就消失的乾乾淨淨,重新爬上來的,是一種說不清的酸澀感,就好似被強迫着吃了一個她最討厭的西紅杮一樣,心裡肺裡都是酸酸的,塞塞的。
唐念不知道白以晴說了些什麼,但是她能感覺到慕晉之的僵硬。
漸漸的,他的手滑了下去,一點點從她手背上滑落,最終,熱源消失。
一切又恢復如常。
就好像她自己的手一直是冰的一樣。
不!
這天氣比吃飯之前還要冷,冷得讓人鼻子發甕。
沒說幾句,慕晉之已然轉身,朝着他的車過去,“阿四,去會場!”
唐念站在那裡,看着黑色的邁巴赫漸行漸遠,最終,無聲的抿了抿脣角。
其實,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這一夜,慕晉之沒有過來,也沒有給唐念任何消息,一如他平時的狀態,就好似那一次握手不過是一場幻覺而已。
唐念整理好枕頭,閉起眼睛,眼睛恢復平時的安靜,不再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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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風停了,雨駐了,天氣卻不是很好,仍舊陰沉沉的,寒意透骨,唐念冷得穿起了羽絨服。
她本就生的嬌小,再穿上長款羽絨服,越發顯得她人瘦小。
“唐小姐臉色不太好,晚上沒睡好?”負責給唐念拆線的醫生態度很是和藹。
在A城誰人不知慕晉之?能讓慕晉之刮目相看的女人,一定不是平凡人,醫生不傻,知道討好唐念就是討好慕晉之。
唐念心不在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大約是想到今天拆線,興奮過頭了吧…”
醫生很專業,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拿起手術剪,開始替唐念剪線。
剪了線,還要把線從傷口裡扯出來,這個過程是最痛苦的,唐念害怕,緊張的閉起了眼睛。
閉起了眼睛,記憶也就格外清晰。
記得有個人昨天曾經說過“拆線我陪你”,十二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裡,那個男人已經去了白以晴身邊。
唐念感慨,夾雜着些傷感。
只當他沒說過吧…
她和慕晉之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她欠慕晉之的,生活還是要繼續,日子還是要過,何必糾結於這些事?
整天傷春悲秋的,不是她唐唸的風格。
拆了線,簡單收拾一下行李,那隻完好的手拎着行李箱,匆匆下了樓。
“唐小姐,我來吧…”
這人是慕晉之的私人助理,唐念見過幾次,並不熟悉。
那人接過她的行李,跟着唐念一起坐上來,“唐小姐,慕先生說,先去郊區的那套別墅住着,後天再回櫻花別墅。”
慕晉之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眼下她這副樣子不能讓希希看見,也就沒有出聲。
算是默認了。
房子是典型的歐式風格,大氣高貴,又不失浪漫,很適合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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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徐徐,唐念和希希通過了電話,無聊的翻着雜誌。
白以晴走臺失誤,慕少英雄救美引無數女生尖叫
照片上慕晉之抱着白以晴,一臉焦灼,而白以晴則是埋首在慕晉之的肩膀上,不知道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