鍼灸完了之後，老醫師就先出去了，說看不得他們小年輕談情說愛，連連搖頭地出去。
“也就是扣個鈕釦，章爺爺都把我們想成什麼樣了。”說着，快速地都給扣了起來。
他想象着，有一天她能一大清早就站在他跟前，替他把鈕釦一個一個扣起來，打好領帶，在他脣上留下一個香吻。如果這能做爲他每天出門去公司前的一個小福利，那麼這一天，勢必會非常美好。
現在的她，就是給他一種相似的感覺。
老醫師給他抓了副中藥，說：“喝過中藥嗎？”
“小時候喝過。”
“喝得慣嗎？”
不等他答，十一就把話搶了下來：“給他開！良藥苦口，我一定會讓他乖乖地喝掉的。”
老醫師戴上了眼鏡回頭抓方子，一邊抓，一邊說：“我看，你給熬的，毒藥他都喝。”
“你喝？”十一轉頭看他。
“喝，”他答得甜蜜蜜，“當然喝。”
“冰也敷了，鍼灸也做了，藥給開了，這些都是活血祛瘀的，你且喝着。十一說你只來一天，那該說的我今天都說說。這幾天好好休息，躺着不好睡就只能先趴着了，注意的事項，你上網查查，年輕人不是喜歡上網嗎，現在網上多的是，照做不會更差就行了！行了，勝在年輕，身強體壯的，沒什麼事的，你們也別太擔心了。”
顧連城道：“如果是來您這，往後我天天來也行。”
今日一行讓他發現，見章爺爺，有一種初見家長的錯覺。多來章爺爺這幾趟，說不定感情也升溫得快。
十一忙將他推出去了：“你願意，章爺爺也不願意呢，老來打擾他生意！”
屋裡老醫師還在喊着說：“誰說的，我願意呢，熱鬧。”
……
回到家，方嫂還沒睡，仍在廚房裡不知道搗鼓着什麼。
“阿姨，你做什麼呢？”
“做點心呢，我跟先生請了明天的假，先做好放在冰箱裡，這樣你們回來放微波爐裡熱熱就可以吃了。”
“沒事兒的阿姨，我們餓了自己會想辦法的。阿姨你幫我把這副藥給熬了，給他喝的，點心就放放吧，不早了，熬完這副藥就先休息吧。”
“誒！沒事兒，那我邊熬邊做就是了。”
“那我幫你”
“不用了，這中藥味兒啊，不好聞，方小姐你不喜歡苦，聞不得。”
她從小就不喜歡苦的東西，想想也是，便沒有堅持。
一出廚房，顧連城就從二樓下來了。
“二寶都睡了？”十一問。
“睡了。”
“阿姨在裡頭給你熬藥。”十一指了指廚房。
“是嗎？那估計還需要點時間，我去海邊吹吹風，你去嗎？”
“去，免得你一個人倒沙灘上回不來。”
顧連城輕勾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走吧。”
西城的六月天，也終於開始熱了。不過這別墅建在海邊，到了晚上，仍還有些涼涼的。他拿過一件外套擱在手上，和十一一起出了門。
方嫂看他們二人一同出門的樣子，像極了恩愛多年的夫妻去飯後散步。
其實她一直想不明白，這樣恩愛的兩個人爲什麼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