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想起了四年前。
這個場景，就跟四年前她再度看見顧連城的時候差不開多少。
那會兒心裡沒底，鼓起勇氣去找他借錢，他看過來的眼神也是這般冷漠，語氣更是冰冷至極，要不是當時久久得了小兒肺炎，急需醫藥費，她恐怕已經被他嚇退了。
後來幾年的相處讓她知道，顧連城就是這樣的人，對待陌生人從不多給一分感情，五年前突然溫柔地幫她，是因爲她遭遇那些事，他也有一定責任，他出於愧疚。
知道了他過去的事之後，她就知道他變得冷漠的原因了。
不知道是有她在還是怎樣，厲斯年看蕭漫的神情都沒有特別的溫柔，就更別提看着她的時候了，比顧連城更冷更恐怖的眼神，讓十一退了一步。
讓她意外的，是厲斯年只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和蕭漫說什麼離別的話，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從她身邊走過，開門出去。
十一覺得，厲boss只這麼一掃她的原因，應該是她實在沒什麼威脅吧……
“他怎麼這麼恐怖……”怕他還在屋外，十一的聲音跟蚊子一樣。
“噗嗤……”蕭漫上前抓住她的手搓了搓，“果然，手都冰了。”
“比顧連城還恐怖。”
“哈哈，這不能比較的。四爺和他不是一個風格的人。男人的恐怖係數，你得看他們發飆的時候，你覺得顧連城不恐怖，那是因爲他對你特別呀。”
“哪有，他對你不是也挺特別的？”至少，還是和顏悅色的。
“別誤會，”蕭漫笑道，“我跟四爺沒什麼的，你也看到了，我是厲先生的人，你覺得，我敢偷，，人嗎？”
那麼嚴肅的話題，卻被她輕鬆地當玩笑話似的講出來。
然而十一心裡一疙瘩，竟也真的覺得，蕭漫或許是真的不敢。
厲斯年那個人……
“你們……真的是那種關係嗎？”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話題，十一便接着話茬問了下去，興許蕭漫會告訴她也不定。
“哪種關係？”蕭漫讓她幫她把拉鍊拉上，“那-種？是吧，如果你那麼理解的話，也沒錯。”
“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所謂了，”蕭漫大方地笑道，“哪種意思都好。那天你碰見的，就是他，我們就是那種關係。”
十一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會跟自己提那天的事，還告訴她……
她這麼大方地承認，十一反而覺得，事情應該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我只是奇怪，你爲什麼是喊他厲先生，這樣生疏。”
“我一向這麼喊他，”蕭漫說，“我跟他的事，有空我給你慢慢講。”
她們不算熟識，可蕭漫對她，可謂是真心對待了，所以十一覺得，從今天開始，她們更熟了。
“如果往後誰再在我面前說蕭漫脾氣不好，難——”十一一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但很快發覺，停住了。
蕭漫自己笑着說：“我知道，說我脾氣不好，愛耍大牌，難伺候，我出道這麼多年，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