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的腳步頓了頓,看向客廳。
宮燕誠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因爲生氣,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在他身邊,坐着滿臉擔憂的喻翎。
在他們面前站着的宮允尊,也是滿臉不憤。
“一巴掌拍不響,這事你不能只指責我一個人!”
宮野慢慢的走進了客廳,俊美的臉上,幾近沒有一絲波瀾,很平靜,絲毫沒被客廳裡濃重的**味影響,好像不關他的事。
宮允尊轉頭,對上了一臉平靜的宮野,他眸光一沉,垂在身側的雙手握得緊緊的,緊到關節泛白,青筋畢露。
“視頻我看了,也找人調查過了,確實是你先挑逗起的。”宮燕誠一臉無私的說道。
“爸,你怎麼這麼偏心?我也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因爲我虧了公司幾億就把我的一切都否決掉。”宮允尊嫉妒得眼睛發紅。
“允尊,你少說一句。”喻翎忍不住出聲勸說着兒子。
“你們是兄弟,是我的兒子,不是仇人,爲什麼一定要在衆人面前丟人現眼,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們兄弟相殘?啊?”宮燕誠教訓着兩個兒子,嚴厲的目光看了看宮允尊,又看了看宮野,露出了失望。
“你不把公司交給他,我又怎麼會跟他相殘?”宮允尊恨恨的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宮野。
“他是我的兒子,我爲什麼不能把公司交給他?我說了,誰有能力,我就交給誰。”宮燕誠冷冷說道。
“你......那你就是讓我們兄弟相殘的罪魁禍首!”宮允尊憤怒的頂撞。
“你......咳咳......你這個孽障!”宮燕誠被宮允尊氣得胸口發疼,一口上不來,憋得臉色紅紫。
“老爺,別動怒,要顧着身體呀。”喻翎連忙替宮燕誠掃背。
然後,又責備的瞪着宮允尊,罵道:“允尊,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爸呢,他是想你們兄弟聯手,把公司管理好,你怎麼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媽,怎麼連你也幫着這個野種?他媽搶了你老公,難道你還想讓他搶走公司嗎?”
“允尊!”喻翎怒喝着想制止宮允尊說下去。
一直沒吭聲的宮野,轉臉冷冷的盯着宮允尊,危險的眯眼,說:“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說了對宮氏沒興趣,不要再把我扯進來。”
“呵!裝清高呀,你媽那麼賤,明知道我爸是有婦之夫還要纏上來,不是爲了錢,是爲了什麼?哼,賤人生的兒子,也清高不了到哪裡去?”宮允尊就是看不慣宮野冷靜得像事外人的樣子,他就是想把他惹怒。
“閉嘴!要是讓我再聽到從你嘴裡說出一句侮辱我媽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宮野冷眸射出了冰寒的波光,語氣裡帶着霸氣。
“不客氣?是想打我嗎?”宮允尊挑釁的朝他靠近一步。
“你可以試試!”宮野一動不動,絲毫不逞讓!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眼裡還有我嗎?咳咳......咳咳......”宮燕誠看到兩個兒子劍拔弩張的對峙着,他又着急又心痛,急得連連咳嗽。
但,宮野跟宮允尊都沒有理會他,依然狠狠的互瞪着對方。
“允尊,不要這樣。”喻翎上前,拉着宮允尊的手,想把他拉開。
但,宮允尊本來就是好勝的人,昨晚當衆輸給了宮野已經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已經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他冷冷的把手從母親手裡抽回,勾脣繼續挑釁宮野。
“你媽就是小三,你媽就是賤人,我有說錯嗎?這不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嗎?”
宮野咬了咬牙,拳頭握得緊緊的,目光盯着宮允尊那張得意的臉,他真的很想一拳打過去。
他可以忍受宮允尊欺負他,侮辱他,但,不能忍受宮允尊這樣子侮辱他母親。
“野種!”宮允尊蔑視的吐出兩個字。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宮野正想掄起拳頭甩過去時,宮燕誠比他更快一步的甩了宮允尊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客廳。
“混賬!清醒了嗎?”宮燕誠怒不可遏的吼道。
吼完後,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你打我?你爲了他打我?”宮允尊不敢置信的瞪着父親。
“今天我就要打醒你這個孽障!”宮燕誠真的氣瘋了,揚起手又甩了宮允尊一巴掌。
“啊!”喻翎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宮燕誠的手,心疼哀求:“別打了,老爺,別打了!”
“允尊,你的臉......天吶,流血了,管家,管家,快叫醫生!”喻翎上前察看宮允尊的臉,發現嘴角流出一串血絲,她頓時又着急又心疼!
“不準叫!”宮燕誠怒喝住管家,然後又瞪着喻翎,罵道:“都是你寵出來的,慈母多敗兒!一個心胸狹窄,急功近利,一個胸無大志,放着家族事業不管,跑到鳥不下蛋的地方去救濟別人,唯一一個成器的又......”
想起宮允傲,宮燕誠的心狠狠一痛。
“是,我們兄弟幾個在你心裡都比不過你的野種,要是你把宮氏交給他,那我們的父子情分也到此爲止!”宮允尊撂下一句無情的話,甩開了喻翎的手,轉身離開時,狠狠瞪了一眼宮野。
“允尊,允尊......”喻翎哭着去追兒子,但追到了門口,宮允尊已經開車離開了。
“造孽!造孽啊!”宮燕誠滿臉心痛的搖頭後退,坐倒在沙發上。
“我已經失去允傲了,允爵不願意回到這個家裡,現在好了,你把允尊也逼走了,是不是想把我也逼走,你才滿意?”喻翎怒吼着指責宮燕誠。
“是我逼走他的嗎?是他自己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宮燕誠也覺得委屈,事業上,他那麼成功,卻在家庭裡,那麼失敗。
“如果不是你偏心,他會那麼生氣嗎?他那麼努力想做一番成績給你看,你鼓勵過他嗎?只會一味的指責他。”喻翎也憋了一肚子的氣,今天也發出來了。
“連你也說我偏心,一直以來,我的重心都在這個家裡,對珍珍,對阿野,虧欠了許多,你不讓我帶珍珍出現在公衆場合,我就一直把她藏在身後,而她這些年也默默忍受着這些委屈,還有阿野,從小就受他們幾兄弟欺負,我不出聲,不代表我什麼不知道,喻翎,說話要摸着良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