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汽車拋錨了!
也不能說是拋錨,那麼大的大雨沖刷了之後,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再啓動,雨雖然已經淅淅瀝瀝的停了下去,但是,信號還是一點都沒有。
“南笙,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去附近找信號,坤、衛晨、倪淑雲,蕭曉,你們四個想辦法去找人,不要走的太遠,明天天一亮就出發,可以嗎?”
蕭白的冷靜,讓衛晨再一次在心底給了一個贊,不過,一想到景少騰,衛晨笑了笑,蕭白和景少騰還是差得有一些遠。
蕭白是臨危不懼,而景少騰是不會讓危險臨近,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物。
不過在一般人看來,蕭白這樣子,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至少是超越了一般的人在大是大非上的那些問題。
已經非常的不錯了。
以及這個王刀……雖然衛晨現在並沒有任何意願想要跟他合作,但是不得不說,他這個人的氣場和那難猜的脾氣,也就只有景少騰可以和他對酌一二。
清早,蕭白帶着顧南笙四處去找信號,可是這荒郊野嶺的,又是下雨又是泥石流,哪來的信號?一個不小心還容易危險,興許是什麼地方柱子斷了。
原本小竹屋是有wifi的,但是他們離開之前測試了一下,並沒有wifi,倒是有通電,這就很尷尬了。
“南笙,我們再往南邊找五百米,如果沒有的話,就回去,實在不行……只能等。”
蕭白的精神還算不錯,但是,顧南笙顯然是有些疲憊,是強打着的精神。
她衝着蕭白點了點頭,兩人繼續並肩走着。
被雨水沖刷過的山路泥溼的很,深一腳淺一腳的,有的時候甚至很難站的穩,顧南笙幾乎就要摔倒的時候被蕭白攔腰抱住。
“小心……!”
這是一個滑坡,爲了照顧顧南笙,蕭白也跟隨着她一起滾落了下去。
這下可好,再要爬上去,那可是比登天還要難!
“痛嗎?”蕭白神色一深,用自己的手包裹着顧南笙的手肘,爲她輕輕的揉捏,“還行嗎?”
“沒事。”顧南笙衝着他搖了搖頭,拿出手機一看,頓時眼前一亮。
“這裡有信號了。”
蕭白拿過顧南笙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一個電話。
巧的是,在景少騰到的時候,沒有看到顧南笙和蕭白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倪淑雲和衛晨,就連王刀和蕭曉都不在。
他也不能放任着剩下的蕭家人不管,於是就先派人把蕭家剩下的人給救走。
而在他前腳離開後不久,蕭白的人手也到了,王刀、衛晨、倪淑雲和蕭曉還有顧南笙都是坐在這一架直升機離開。
他們回到小竹屋的時候,只看到景少騰留下的一個字條。
景少騰竟然找來了嗎?顧南笙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就在她回到家之後,景少騰再看着她的眼神,帶着濃烈的哀怨,和他氣質不相符合的視線,刺着她的雙眼生疼。
“景少騰……”顧南笙衝着他尷尬的彎起嘴角一笑。
坐在沙發上的人情緒淡淡的點頭,無喜無悲的樣子略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顧南笙也沒有說什麼,她現在一生的泥巴,要抓緊時間去
洗掉。
聽着浴室響起的水聲,景少騰的心底一片冰涼,她果然什麼都沒有跟他解釋,他特地留下的字條,在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笑話!
一個,被她狠狠打了一個巴掌的笑話!
即使知道是他將蕭家剩下的那些人給救了回來,她竟然還是沒有任何表示,就算是一個謝謝也好,就算是告訴他,她當時爲什麼不在也好。
可是,她究竟爲什麼什麼都不說呢?
他們三對人離開,其他兩對都是情侶,那她和蕭白呢?是不是也是以情侶的名義在一起呢?
景少騰越想心中的疼痛越強烈,手機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正是那一首太早。
“我明知道你走的太早,還要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誰都知道會有這麼一朝,不管多糟我都還是想要。”
景少騰掐斷了電話,原本他是挺喜歡太早這一首歌,背景音樂的節奏裡略帶悲傷,卻又情感豐富,帶着不捨,甚至有些歡快?
的確,它的拍子談得上是歡快。
現在的他只覺得這是一種諷刺,一種明顯的諷刺。
顧南笙洗好澡以後,就從浴室裡出來,沒有再多做停留,她看着景少騰有幾分失魂落魄的坐着,心底某個地方被觸動了一下,走了過去。
他微垂着頭,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在感受到她的氣息以後,擡起了頭,目光很淡,甚至沒有眸光,似有幾分疑惑的瞥起自己的眉心,無聲的在詢問她想要做什麼。
“我和蕭白去找信號,當時沒有在小竹屋。”
顧南笙說的很坦然,甚至很是無所謂,她依舊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
景少騰沒說話,重新垂下了頭,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段對話。
“蕭白和他的那個女朋友,倒也蠻般配的,就是脾氣不怎麼好,不就問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嘛,至於發那麼大的脾氣麼!”
“就是就是,看他們談了這麼多年,還一直不結婚……”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在所有人的眼裡,她顧南笙依舊是蕭白溫柔可人的女朋友,跟他景少騰,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究竟是他們自己可以引導,或是別的什麼理由?
他都不想知道。
“我們公開吧。”景少騰當是最後一搏的說道。
“嗯?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顧南笙聽聞皺起了眉梢,眼裡寫着不解。
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怎麼了!害怕她深愛着的男人,奶奶離開以後,又得到她公開的消息,會痛不欲生或是別的什麼?呵。
景少騰笑了一聲:“那就算了吧。”
顧南笙“哦”了一聲,就要起身回房。
誰知,手腕突然被景少騰給握住,他的雙眼裡灼灼的都是憤怒。
像是一團火,要將她吞噬。
“你就那麼迫切的,不顧一切的,想要遠離我,是麼?”
景少騰聲音低沉,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是字卻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帶着濃濃怨恨的語調,驚的顧南笙渾身一顫。
強迫自己整理好所有的思緒,顧南笙回過頭衝着景少騰一笑:“你在說什麼啊?我回來了啊,你想知道什麼?我不都告訴你了嗎?”
“好啊,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愛我還是他!”
景少騰的眼底都是血絲,猩紅的,一根根似
要掙脫跳出來一般。
“他?”顧南笙眨了眨眼,後知後覺纔想起來,興許景少騰說的是蕭白,有幾分無奈,“景少騰,你是在無理取鬧嗎?”
她一天一夜沒有回來,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問她究竟愛誰倒還成了他無理取鬧了?呵!真是好一個無理取鬧!
顧南笙也是真無奈,她和蕭白什麼都沒有了,雖然她一直保持着冷靜,但是她知道,心底深處的人永遠都是景少騰!
他已經佔據了她的心了,去參加蕭奶奶的葬禮,也只是因爲蕭奶奶是她比較信賴的一個家人,一個長輩而已。
“景少騰,我去參加葬禮,只是因爲奶奶對我很好,沒有別的意思。”顧南笙盡力的在解釋。
奶奶?呵,景少騰這一次連生氣都懶得,寒冷如冰的看了她一眼,邁着步子走回房間,心底,是一片亂麻般的混亂。
身後的小女人似是在跟着他,但是又不敢上前攔住他,有些糾結,臉上寫着的尷尬好不精彩。
景少騰自顧自的往前走,也不管後面的人究竟是什麼想法,他走的很快,大步流星,顧南笙需要一路小跑才能夠跟得上他。
穿過了長長走道,景少騰在書房的門前停了下來,顧南笙沒有看到,一頭就撞在了他結實的肌肉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覺得疼的在發麻,那種感覺着實是不怎麼好受。
“跟着我做什麼?嗯?”景少騰微側過身體,只給顧南笙留下一個側面的剪影,“還是你認爲,你在叫着你前任的奶奶爲奶奶,我應該給你好臉色看?呵。”
這下顧南笙才知道景少騰在氣什麼,連忙拉住他的手沒有讓他進書房,嘴脣動了動,似是想要開口,但是到了嘴邊的話完全說不出來,只能在脣邊徘徊着。
她略帶尷尬的擡起頭望着男人的側面的立體,明明只是一個側面而已,卻把他的完美展露的那麼好!
輕聲擡了口氣,還是開口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是因爲我真的把她當成了奶奶……
她對我很好,就像是家人一樣,你也知道我……”
顧南笙說道這裡抿了抿脣,沒有繼續說下去,拉着景少騰手臂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也對,有那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叫別的男人的奶奶爲奶奶?
更何況,還是蕭白的……
他生氣,情有可原!
看着小女人一瞬失落的模樣,景少騰只覺得心裡發悶,索性甩開了她,直接將門給砸上。
“轟”的一聲,兩人被門隔絕在了兩邊,心底,均是說不出的難受。
顧南笙在難受不被諒解,景少騰也是如此!
難道他對她不夠好嗎?難道他就不能夠做她的家人?是她想了太多,還是他想的太少?
呵……爲什麼她能夠那麼坦然的叫蕭白的奶奶爲奶奶,事到如今卻連叫他一聲老公都不願意?
還是因爲她的心底,那個存在的人是蕭白而不是他吧。
景少騰半垂着頭,伸出修長的手指解開了領口的領結,將領帶隨手放一旁。
即使四下無人,他也依舊邁着猶如君臨的步伐走向桌前,那麼多文件堆積起如小山一般,他拿起幾張紙,放在手中看着。
偶爾翻閱過去,紙張發出“沙沙沙”的響聲,打破了原本安靜的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