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還指望着下一次他再來的時候生擒住他不成?”蘇牧然聞言,不由白了她一眼,覺得她的想法十分幼稚。
雲念離卻也不在意他的刻薄:“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情,所以你就別管了。我會倍加小心的。”
兩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進了酒店的大廳。
大概是因爲兩個人都容貌出衆,所以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但是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會爲別人的目光不自在的人,所以也沒有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着話。
“你呀,總是叫我這也別管那也別管,你倒是好好地給我活着啊,總是受傷算什麼。“蘇牧然有時候真的覺得恨得牙癢癢,這個女人,總是讓他擔心,卻還總是裝作堅強的樣子。
“我的女人,什麼時候又輪到蘇總這麼擔心了。”就在雲念離準備開口反駁的時候,卻聽見從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兩個人轉頭看去,卻見是一臉森然的冷厲南。
“你怎麼來了?”雲念離莫名覺得有點尷尬,就像是正在出軌的妻子被人抓姦正着一般。
“我不能來?而這就是理由?”冷厲南卻無端冷笑一聲,深邃的眼眸似乎要一直看到雲念離的心裡去。
而三個人這麼站在這裡,又各自面色怪異,所以引得大廳裡面的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兩個男人倒是還鎮定自若,反而是雲念離先沉不住氣了。
“那個,站在這裡說話也不大好,不如去咖啡廳喝杯咖啡好了。”雲念離只覺得手心似乎都要泌出手汗來,卻還是要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
既然雲念離開了口,那兩個人自然也沒有異議,就這麼形色怪異地走進了咖啡館。
“來兩杯卡布奇諾。”蘇牧然一進去就對服務員說道,說完了之後,還裝作無意地瞟了一眼冷厲南。
果然,冷厲南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一點。
“怎麼,冷總不要來點咖啡?我和念離都喜歡卡布奇諾,不知道冷總喜歡喝什麼?”蘇牧然倚在咖啡館的沙發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一臉笑意地看着冷厲南。
冷厲南卻也突然露出了一個笑來:“我睡眠不大好,這麼晚了,給我一杯牛奶就好了。”
“請問三位還要些什麼?”服務員將咖啡和牛奶記錄下來,又笑盈盈地問道。
“再給我來一塊藍莓蛋糕。”雲念離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本來連咖啡都不應該喝,更別說是蛋糕了,但是今天情況特殊,她需要一點甜品來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藍莓蛋糕?你確定?可別明天早上罵我沒有阻止你。”蘇牧然看着雲念離輕柔一笑。
雲念離只覺得額頭有三道黑線落了下來。
這個蘇牧然,一定是故意的。
所以不由尷尬地咳咳了一聲。
但是還沒有等她說話,便聽見冷厲南說道:“看來五年前確實是蘇總帶走了我的妻子,現在卻還要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樣子。”
冷厲南的聲音聽上去七分冷然中又帶着三分狠意,表情裡面也都是讓人膽戰心驚的寒意。
雲念離只覺得好像有點應付不來眼前的狀況,所以便努力淡化着自己的存在感。
“妻子?冷總似乎得了失憶症,五年前冷氏集團可是親自否決了念離的身份,雖然現在網上查不到信息,但是我倒是清清楚楚地記得經過,冷總需不需要我幫忙回憶一下?”蘇牧然卻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兩個人之前雖然也在各種場合見過面,但是說話這麼爭鋒相對也是頭一次。
而蘇牧然說起五年前的事情,讓雲念離的臉色也是一變。
當年的事情,雲念離從來沒有敢忘記過,那些傷害也會一遍遍地在夢裡重演。
所以一時之間,她只覺得越發地難受,似乎連受傷的腳踝都疼得更加厲害了。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我冷家的家務事,蘇總未免管得太多。”冷厲南的臉色雖然難看得厲害,但是嘴角的笑意卻又更加明顯。
雲念離只覺得眼前的兩個人煩到了極點,但是又不好發作,只好皺着眉頭忍耐着。
蘇牧然和冷厲南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移開了眼去。
“怎麼了,是不是腳疼得厲害?”蘇牧然看着雲念離皺着眉頭的樣子,不由湊過身來輕聲問道。
雲念離搖了搖頭,但是眉頭卻皺的更緊了,因爲她察覺到冷厲南的目光也向自己移了過來,似乎要將自己穿出一個洞來一樣。
“腳怎麼了?”他的目光沉靜,剛纔的怒意似乎只是蘇牧然的錯覺。
蘇牧然心思一轉,開口說道:“念離下班的時候受到了不明人的攻擊,冷總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是誰做的?”
冷厲南嘴角的笑意一滯,然後皺着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念離連忙給蘇牧然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說這件事情。
但是蘇牧然卻視而不見,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爲什麼不報警?”冷厲南跟蘇牧然的反應倒是難得地一致。
雲念離雖然恨不得將自己當做個透明人,但是這時候也不得不說道:“我沒什麼事,報警反而麻煩。”
“再麻煩也是自己的安全重要,要不是我今天即使趕到,你還能好好呆在這裡嗎?”蘇牧然卻又不滿道。
雲念離遞過去一個哀求的目光,這件事情她本來是一點都不想讓冷厲南知道的,但是現在蘇牧然將這件事情挑開了,讓她有點沒有準備。
冷厲南沉吟了一下,然後又說道:“既然出了這件事情,你就不應該再繼續住在酒店裡,這裡什麼人都有,危險也無處不在。”
“沒事的,對京城的治安,我還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你們都放心吧。”雲念離真的覺得越發地尷尬,連語氣都有點乾澀起來。
蘇牧然卻好像嫌棄不夠一樣,又說道:“我也覺得不太安全,還好我那邊都弄好了,你去拿點換洗的衣物,今天就跟我走吧。”
雲念離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蘇牧然這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就是他閒置的房子,他卻偏偏說成是他那邊,在不知情的人聽來,還以爲他們兩個人是要同居的節奏。
所以雲念離咳嗽一聲,然後才說道:“那個,沒事的,我會將門插好保險,你們就放心吧。然後房子的事情,我的那什麼,租金會打到你卡上的。”
她安慰自己,自己這麼說,並不是不想讓冷厲南誤會,只是有些東西,不要變得複雜化。
但是聽了她這話,冷厲南卻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其實你那套公寓,還一直是原來的樣子。”
冷厲南的這句話一出,不僅是雲念離,就連蘇牧然都愣住了。
“你說的那套公寓是?”雲念離眼神複雜地看着冷厲南,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東西來。
冷厲南卻笑得十分坦蕩起來:“是你原來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