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深處驀然跳出來這麼一句話。
腦海裡的那團白霧清晰了一個角落,無數殘缺的畫面漸漸形成鮮明的畫面,一段埋藏在我記憶深處,屬於我自己的記憶,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就像是雨後的春筍!
“青衣,送姑娘回房間!”
良久之後,師父空靈的聲音慢幽然響起。
雖然看不到師父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得到此刻師父一定是微微皺着眉,五官分明的俊臉上盛滿了對我的無可奈何,眼底深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擔憂。
以前,我每次做錯事情或者受傷的時候,師父總是會用這種眼神看我。
有時候打坐,我就坐在師父對面的蒲團上,師父總是會摸着我的腦袋無可奈何的說我,這麼淘氣以後誰能管教的了我。
我總是會看着師父笑眯眯的說,這輩子都要纏着師父師父。
天大地大最大,我就是個癩皮狗,誰也別想把我從身邊趕走。
從我記事起就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剛開始師父對我來說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永遠是一身白色的長衫,墨色的長髮在後背散亂着,只用一根白色的髮帶輕輕束縛。
有着一雙這世間我認爲最好看的雙手,白嫩而又修長。
每當看到師父的這雙手遊.走在琴絃上,不管當時的我情緒有多躁動,都會立即安靜下來,像個乖巧的小兔子一般安靜的看着彈琴。
後來在我心情不好發火的時候師父師父總是用這一招哄我。
那時候走哪都會帶着我,別人總是會打趣,說師父如今出門身後都帶着一個跟屁蟲,不知道這小小的跟屁蟲,以後會不會守在師父的身邊。
那時候的我總是會說一定啊,因爲我是師父的跟屁蟲,跟屁蟲就是要一輩子的。
當時的我很小,把這一切都當成了玩笑話,誰也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漸漸地,跟在身邊師父的我從一個小屁孩變成了一個大姑娘,眉眼間有了師父所謂的傾城傾國的姿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師父看我的眼神就變得複雜了很多,每次和我說話都是欲言又止,偶爾師父喝醉了。
能聽到師父問我,到底誰有福氣能把我娶回家。
再然後發生的事情我就記不起來了,但是一想起來就覺得心很痛,眉頭不自覺的擰起,想來那些記憶對我來說應該是痛苦的。
好想,好想睜開眼睛,再次叫一聲師父。
“仙君!”
青衣似乎出去了,還留在房間裡的我還能聽到無情和師父說話。
“仙君,蘇葉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了重傷,需要七巧玲瓏心,這事我已經和他說了,但依着他目前的狀況,恐怕很難在蘇葉生產之前煉成七巧玲瓏心!”
“這事已經有人做了!”
師父雲淡風輕的聲音讓我陷入疑惑,能有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去去做這件事?
活人做殺人是犯法的,鬼界也有鬼界的法則,若是有人這麼做了肯定也會受到懲罰,而且這懲罰還不輕。
無情大概也和我一樣意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去做這件事了。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低沉的聲音染上了淡淡的喜悅:“有仙君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蘇葉暫時交給仙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