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看這樣好不好？”她見沒招了，乾脆提議，“你最近直播也沒開幾次，要不，今天就在家直播？”
唐甜甜現在其實沒多少心情去討好觀衆，可是她默默想了想，似乎這個，反而是唯一合適的。
“行，那麻煩你等下幫我送水哈，我去開直播了。”
阿姨應了一聲，唐甜甜上樓了。
開電腦，直播。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很久沒碰過電腦了啊。
沒有活力十足的招呼，她今天心情不太對勁，距離上一次直播也挺長時間了，乾脆把這段時間積下來的各種消息處理了一下。
觀衆默默等着，公屏上禮物刷的緩慢。
她不時低下頭打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今天穿的寬鬆T，導致鏡頭拍到了奇怪的角度。
“主播很久沒開了，傷好了嗎？”有人例行在刷禮物的同時問了一句。
觀衆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尤其是金主，“早就好了，不過有點別的情況，就沒開。今天大概能稍微直播久點。”
她氣色也不太好，畢竟經過了那一夜。
“主播臉色不太好啊，如果不舒服，就在休息休息！”
剛進來的人，大多都是關注了她的，每次開播都會有提醒的那種。所以對她也熟悉。
之前既然說了有情況，他們當然會關心。
唐甜甜輕輕搖搖頭，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昨晚上沒睡好。”
她說到這，正好要回復的東西也回覆的差不多了，心血來潮，對着鏡頭問道：“怎麼，嫌棄我沒化妝啊？那我今天就化給你們看看？”
男人對女人化妝這件事，大多不怎麼有興趣。尤其是看直播的宅男，每次等女友出門都得等半個小時以上，別提多難受了。
公屏上馬上出現了不少的反對聲，唐甜甜視若不見，“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直播的打賞現在在她的收入裡已經算不上大頭了，她也不是很在乎這些打賞了。昨天簡少東讓她不高興了，她不介意將這些不高興，轉嫁到別人身上去。
大家不開心，我就開心了，這是真理。
不過，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沒有那麼介意簡少東在她身上砸錢了呢？
應該是那個一千萬之後沒多久吧……
有些人，根本不是炫富，而是已經有錢到了一定境界，所以很多時候，根本不會在意自己丟出去的，是一塊錢還是一個億，反正丟的時候，人家心裡就沒在乎。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千金散盡還復來，有錢難買爺高興！
唐甜甜把鏡頭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後，直接就裝着化妝品的收納盒拿到了牀上，一邊忙活，一邊對着鏡頭解釋着自己拿的東西。
男人們看着她一層層往臉上塗，興致缺缺。但姑娘們卻激動了。
最明顯的情況，四十分鐘之後，唐甜甜直播間的男女比例，幾乎掉了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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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姑娘一邊公屏喊着“種草”，一邊高高興興霸佔着聊天頻道直接開始互相交換心得了。
唐甜甜化好妝重新回到電腦前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色已經被徹底掩蓋。幾個堅持到底的男人沒話說了。
雖然塗了很多層，可跟沒化妝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同，唯一改變的，就只是氣色。
他們以前是不太懂這種所謂的“裸妝”到底有什麼用，可唐甜甜今天，用事實告訴他們了。
收到幾個豪邁的打賞之後，唐甜甜關掉了直播。
心情忽然就好起來了。
果然，唯二能讓人迅速忘記不開心事情的辦法：把別人弄得比自己更不開心，和，化妝。
有點不道德，但確實是真的。
王阿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傻笑的畫面。
“大小姐……你沒事吧？”
唐甜甜回過頭奇怪的看她，“我能有什麼事？”
“就是，你剛纔……這才過了一個小時啊……”她小心翼翼的問，生怕那句話又說錯了。
唐甜甜理所當然道：“給錢就是爹啊！”
王阿姨忍不住吐槽了句：“先生給你的也不少了……”
唐甜甜繼續理所當然：“所以他是大爺啊！”
她是想起了昨天晚上認輸喊大爺的事，但停在阿姨耳朵裡，就變得不一樣了。
大小姐這難道是傻了嗎？先生和她在一起，她卻把人家當大爺？哪有這樣的啊！
世界觀都凌亂了。
“那個，小姐要真是憋得慌，不如出去逛街吧，剛纔莊小姐打電話過來了，說你手機打不通，讓你給她回電話呢。”
唐甜甜看看自己手機，沒電關機了。
“她說什麼事了嗎？”
“沒有，不過聽她的語氣不太好，好像是哭了。”
雖然這恐怕又會讓唐甜甜心情糟糕起來，可一個傻掉的小姐，和一個心情不好的小姐，她寧願選擇後者。
況且，朋友心情不好，如果瞞着她不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哭了……”唐甜甜喃喃，“我馬上給她回。”
說着，沒等阿姨離開，她就把充電器插上，給莊曉然打了過去。
“曉然，你……”
她還沒能說什麼，莊曉然就開口了，悶悶的：“甜甜，沒事，我回我家了。”
她的話很簡短，背景是一個女人憤怒的嘶吼，她隱約猜到什麼情況，趕緊對着電話說道：“那你先處理，完事了要是還心情不好就打給我吧。”
莊曉然悶悶的“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她想起自己每次回唐家的情況，恐怕莊曉然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前天才剛心情不好喝了酒，今天就回莊家了。不管是心情原因回去的，還是莊家把她叫回去的，總之，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還有心情同情曉然，我又好到哪裡去了……”
正想着，手機再度響起，閃了兩下，電量不足關機了。
唐甜甜繼續插着電，卻沒有去重新開機。剛纔閃的那兩下，她已經看清楚了，來電人是謝慧琳。
陰魂不散，這種時候找她，她有心情也不理。
“阿姨，等下你手機先借我下，我這一點電都沒了，先衝着。”
“要出門？”阿姨正邁出門的腳步停了下。
“出去……再買臺手機。”唐甜甜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反正現在不缺錢了，多備一臺手機沒壞處。
“那你早點回來，趕着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