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玩了鬧完了,唐甜甜下樓的時候動作明顯遲鈍了很多。
簡少東在後面跟着,接觸到阿姨明顯帶着調笑意味的目光,上前虛虛扶了下唐甜甜,“甜甜,小心。”
唐甜甜惱怒的一揮手把他打開,惡狠狠道:“你今天再敢碰我,我滅了你!”
“這話昨晚說過了。”簡少東善意提醒。
唐甜甜怒不可遏,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表達自己的憤怒。
但這只是她以爲。
簡少東一直都覺得,唐甜甜瞪人的時候,就像只渾身炸毛的小貓,看起來特別可愛。
雖然是在生氣,可那永遠都沒辦法清楚表達出來旁人勿擾的意思的小臉,怎麼看怎麼有趣。
“好了,別生氣,大不了下次讓你在上面。”
知道她臉皮薄,簡少東湊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
可這非但沒能讓她高興起來,反而滿臉的尷尬。
開什麼玩笑啊!在上面更累好不好?
“簡少東,你今天再靠近我一步,我一定殺了你!”咬牙切齒了。
簡少東淡淡道:“我現在和你已經貼身了,更進一步……只有那個了。放心吧,今天放過你。”
唐甜甜覺得她一直在給自己挖坑,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自己挖好了坑,然後還自己跳了進去。
蠢到到家了。
“先生,小姐,吃飯了。”
阿姨笑着叫道。
唐甜甜一肚子氣,用力拉開椅子,用力坐下,不適的感覺讓她一張臉立刻皺了起來,“吃個鬼,不吃了!”
“早餐不吃可不行,尤其是……早上還那麼累。”
她一個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兩個人出門之前絕對是鬧了一場的。
本來這事也輪不到她多話,可誰讓唐甜甜平時脾氣好,今天又表現的太過明顯呢。
她忍不住就多說了兩句,捂嘴偷笑。
簡少東一個眼神掃過來,阿姨趕緊消音了。
“吃飯,吃飯……”
簡少東拿起唐甜甜手邊的小碟子,按着她的口味給她夾了一碟子的菜放過去,某人立刻就忘記了自己剛纔還在生氣的事實。
管他呢,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吃飯的時候,哪有那麼多講究。
“簡少東,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好欺負?”喝了口湯,唐甜甜口齒不清的問。
簡少東反應了兩秒,才把這句話理順,淡淡道:“沒有,你只是,偶爾,比較,蠢。”
他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唐甜甜嚥下嘴裡的食物,“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實話很多時候特討厭。”
不是問句,她本來也不是要問什麼。
“當然有。”簡少東也開始吃東西,“不過,同樣有很多人告訴我,那些人的意見沒必要聽。”
因爲身份地位,早已經註定了他用不着理會別人的目光。
這句,簡少東沒說,唐甜甜卻理所當然的懂了。
事實又一次慘痛的提醒她,很多時候,和簡少東在一起,得學着習慣他的特殊。
“你今天還是要出去?”
“嗯,有個宴會,雖然沒什麼興趣,不過最近太低調了,該出去露個面。”
他說的簡單,是不想讓唐甜甜擔心。
可她跟着他這麼久,就算別的眼光依舊沒有鍛煉出來,可這種明擺着的事如果都不明白,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他一直都很低調,以前也沒見他因爲某些原因非得去參加什麼宴會,從來都是想去了去,不想去了不去。
至少,她跟着去的那幾次,所有人在看到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是一副驚詫的目光,顯然沒料到簡少東居然會出現。
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依舊沒有處理完的唐家的事,逼得他不得不高調一點。
“簡少東,我跟你一起去。”
這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決心。
那些人不是說簡少東名不正言不順嗎?那她就站在他的身後,告訴所有人,他就是在替她出面的。
然而,面對她好不容易的決定,簡少東拒絕了。
“沒必要。”他說道,“這點事我都處理不好,你也太小看我了。不過就是一些調料小丑,自以爲能抓住我的軟肋……呵,我怎麼可能真的把軟肋暴露出來給他們看?”
話雖然這麼說,唐甜甜卻沒能放鬆下來。
這麼明顯的安慰,她當然聽得出來。
“不是安慰。”簡少東忽然轉向她,補充道,“現在,我唯一的軟肋就是你,只要你沒事,我就無所畏懼。”
唐甜甜很感動,心裡被溫暖的感覺填滿了,“我說,說情話的時候,不是應該更暖男範兒一點嗎?這麼一本正經的,很容易讓我誤會你只是在一本正經的開玩笑。”
簡少東繼續一本正經:“是啊,我就是在開玩笑。”
真是夠了……
唐甜甜懶得再吐槽,反正不管什麼槽點,對方都能完美還回來,她又何必自討苦吃。
到最後,她也沒跟簡少東一起出門。吃完早飯,她難得的走出門,到外面草地上坐了會,一邊曬太陽,一邊思考人生。
回來沒幾天,卻被徹底吃得死死的,莫名的,心情也恢復了不少。
她沒有刻意去思考媽媽的事,但也沒有忘記。只是暫時放下不提。
明知道唐家的事還沒結果,她卻始終沒有提出要陪他一起面對。可以說是逃避,也可以說是不想給他添麻煩。
她知道自己的狀態其實不太對,如果非要插手,很可能只是適得其反。
昨天和莊曉然聊過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要陪他一起,可他依舊拒絕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簡少東居然這麼瞭解她了。
沒錯,鼓起勇氣,不代表真的可以面對了。她心情在好轉,狀態已然沒有調整過來。
媽媽苦了一輩子,最直接的原因,當然就是謝慧琳。她回國這幾天,對方始終沒有找上門,要麼是找不到她人,要麼是被簡少東擋回去了。
可如果這時候她出現,不論是參加宴會還是別的什麼,都很可能會遇到她。
她很清楚,真到了那種局面,她絕對無法像現在這樣淡定的控制情緒了。
唐家的事,暫時全部交給簡少東,是他們的默契,也是簡少東的關懷。
煩躁之餘,她同樣爲這件事感到開心。
他們已經不一樣了,簡少東也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