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醫生,給你檢查一下。”程琳又說了一遍。
切爾西皺眉,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程琳感到很奇怪,問道:“怎麼了?”
“你說的什麼,爲什麼我聽不見你說的話?”切爾西晃着腦袋問道。
程林一聽,剛纔的喜悅一掃而光,緊張又擔心。
“現在呢?現在可以聽到我說話嗎?”程琳問道。
切爾西搖頭,嘴裡一直說:“我聽不到,聽不到你的聲音了,我變成了聾子了,我聽不到了。”
“不不不,切爾西,不會的,可能只是暫時性的,你不會變成聾子的。”程琳安慰他說,其實自己心裡也擔心死了。
“我聽不見了,我以後都聽不見了,我成了一個廢人,我是一個廢人……”切爾西一遍遍地說道,絕望而哀傷。
“切爾西,你先冷靜一下,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你先不要放棄,好不好?我去叫醫生,你好好的。”程琳說着就去,還擔心地不時回頭看切爾西,生怕自己一離開,就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
程琳帶着一羣醫生和護士進來,就看到切爾西拿着水果刀準備割腕自殺。
“切爾西,你幹什麼?”程琳上前去搶水果刀,跟切爾西撕扯在一起,其他人看着乾着急不敢上前,害怕人越多越亂,傷了誰。
可是切爾西像是下了決心要自殺一樣,死活不放手,最後程琳無奈,只好用一隻手抓住了刀子,頓時鮮血直流。
切爾西看到血,手都開始哆嗦了,鬆開刀子,抓住程琳的胳膊問道:“你怎麼樣?你怎麼這麼傻?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會活下去的,這點兒血算什麼。”程琳看切爾西放棄了,回答道。
“快去給她包紮一下,他流了很多血。”切爾西對護士說道。
“鄭醫生,我帶你去包紮。”護士趕緊帶着程琳去止血。
可是程琳說,在這裡幫她包紮就可以了,她要第一時間知道切爾西的檢查結果。大家拗不過她,只好按照她說的。
切爾西的檢查結果不是很好,因爲受到刺激,顱內產生血塊兒,壓迫到神經,造成了失聰。
“失聰?這是暫時性的,還是長期性的?”程琳緊張地問道,本不想當着切爾西的面問的,但是一想切爾西也聽不到,就沒有避諱。
“這個還不好說,只能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自己恢復了聽力,那就是暫時性的,如果一直恢復不了,就考慮是長期性的。”魏醫生回答道。
“可不可以動手術,取出血塊?這樣就可以恢復了。”程琳問道。
“因爲頭部神經比較發達,現在只能確定血塊兒的大小和位置,對於它影響到多少根神經,還不能完全確定,只能先觀察。”魏醫生搖搖頭回答道。
程琳一聽,眼神立馬變得空洞了。也就是說,現在只是影響到了聽力,如果還有其他神經受損,那還會出現其他的後遺症,說不定失明什麼的。
“結果怎麼樣?我還能恢復聽力嗎?”切爾西在一旁問道。
魏醫生正想回答,卻被程琳搶先了一步。
“能,這只是暫時性的,很快就恢復了。”程琳回答道。
其他人心裡都清楚,程琳這是爲了安慰切爾西,所以也沒有在說什麼。
程琳說完,切爾西還是一臉茫然地看着她,程琳這纔想起來,自己說什麼他根本聽不見。
於是拿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裡面寫下了一個“能”字。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切爾西問道。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呢?”程琳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切爾西這才相信,拉着程琳的手,對大家說道:“辛苦大家了,都回去休息吧。”
醫生和護士紛紛叮囑他好好休息,都離開了。
程琳躺在切爾西一旁的陪護牀上休息,背對着切爾西,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上天對切爾西真的太不公平了,爲什麼要這麼對善良的切爾西?
他爲自己付出的夠多了,現在還要殘忍地奪去他的聽力。對切爾西這樣一個醫學天才來說,這太殘忍了。
這就意味着,以後切爾西不能再拿着聽診器給病人聽診。
如果切爾西知道了真相,該是怎麼樣的痛心欲絕。
更加可恨的是,這一切都是因爲她造成的,是她毀了切爾西的前途,切爾西的職業生涯。
程琳用嘴咬着被子,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一定不能讓切爾西知道,否則他會受不了的。如果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喬一鳴耐不住喬斯澄的軟磨硬泡,只好帶他來醫院見程琳。在路上還爲程琳和切爾西買了早餐,別以爲是他大度,他只是不想顯得自己小氣罷了。
在路上喬一鳴就跟喬斯澄商量道:“一會兒到了醫院,你去給媽媽送飯,爸爸就在外面等你。你在裡面待到十點救出來,知道嗎?”
“爸爸,你爲什麼不跟我一起去見媽媽?”喬斯澄問道。
“爸爸……一會兒還有一點兒事情,需要去辦一下。等十點的時候,就去接你。”喬一鳴接口說道。
“你是不是害怕媽媽把你趕走?”喬斯澄童言無忌問道。
“怎麼可能?我真的有事情,你自己去就好了。”喬一鳴可不想在孩子面前失了面子
“爸爸,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只要那個長臉叔叔好起來,我就讓媽媽回來跟我們一起。”喬斯澄很仗義地說。
聽到喬斯澄喊切爾西長臉叔叔,喬一鳴忍不住就想笑,但是爲了教育孩子,他還是說道:“叔叔就是叔叔,什麼長臉叔叔?你還真小,一定要學會尊重別人。”
“他都要跟我們搶走媽媽了,我叫他長臉叔叔,都是客氣的了。”喬斯澄振振有詞。
“總之,大人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只要好好地長大,好好地愛爸爸愛媽媽,就可以了。”喬一鳴說道。
“我已經長大了,我會幫你的,爸爸。”喬斯澄很自信地說。
喬一鳴搖搖頭,說着就到了病房門口,喬一鳴把早餐給他,示意他一個人進去。
喬斯澄接過早餐,見喬一鳴固執不進去,只好自己敲門進去了。其實他敲了門,裡面沒人應答,是他自己推門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