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鳴坐在辦公桌前面,摩挲着下巴,思索着這個外國人。
魏詩詩初來乍到,怎麼會認識什麼外國人?而且如果是遇到什麼有趣的人和事情,她應該會跟自己分享的,但是卻沒聽她提起過。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腦海中閃過,他已經消失很久了,難道是他?
喬一鳴對這個外國人心存疑慮,命令下面的人繼續去查,自己再觀察魏詩詩的反應。
魏詩詩跟往常一樣,送喬斯澄上學,接他放學,照顧的無微不至。通過家裡的傭人,喬一鳴知道,他不在家的時候,魏詩詩也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喬一鳴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家的時候,魏詩詩對他冷漠疏離了不少。
喬一鳴問他怎麼了,魏詩詩回答說,結婚前要保持距離,這是習俗。
雖然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但是喬一鳴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他一個人忙於婚禮的籌備,也無暇去想那麼多。
至少魏詩詩沒有悔婚,所以喬一鳴對她的反常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而且去調查戴維斯的人,回來彙報說,這個人是剛入境不久的,基本上在境內沒有什麼活動,這讓喬一鳴更加放鬆了警惕,說明這個人不是找事兒來的。
結婚前,喬一鳴帶着魏詩詩去拜見自己的父母。
魏詩詩期盼已久,終於可以見到阮小溪的廬山真面目了。在去之前,魏詩詩向喬一鳴打聽家裡人的喜好,喬一鳴說大家都比較隨和,不用刻意。
魏詩詩只見過喬母,於是問家裡面另外一個女性道:“大嫂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是的。”喬一鳴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魏詩詩的呼吸慢了一拍,然後又恢復平靜問道:“你經常見大哥大嫂他們嗎?”
“不經常,尤其是近些年。”喬一鳴如實回答。
自從程琳死後,喬一鳴就刻意減少跟阮小溪見面的機會。因爲他覺得這樣做,程琳會開心的。
雖然心裡已經放下了阮小溪,但是再見面以免尷尬。
尤其是近些年,喬一鳴的強調,讓魏詩詩覺得他心裡有鬼。
喬一鳴提前通知了父母,他們今天要回來,所以剛一下車,就看到喬母和阮小溪在門口迎接他們。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媽都嘮叨你們半天了。”阮小溪率先說着,看向了魏詩詩。
魏詩詩的目光也鎖在阮小溪的身上,只是目光中更帶了一些犀利。
看阮小溪一副家常打扮,平常卻又不失得體,笑意盈盈地,目光在自己和喬一鳴只見掃來掃去,像是在打量什麼。
在他們來之前,喬母早就跟家裡人普及過,魏詩詩的長相跟程琳百分之九十九相像,這不引起阮小溪的興趣,不停地打量,倒是讓魏詩詩覺得不自在。
“媽,大嫂,你們不用站在這裡,去屋裡等也可以,媽年紀大了,不能勞累。”喬一鳴迴應道。
“你要帶着弟妹回來了,媽是高興的,累也是開心的。”仍然是阮小溪跟喬一鳴的迴應。
在魏詩詩看來,他們一唱一和的,無比和、諧。
倒是喬母,緊緊地抓住魏詩詩的手說道:“詩詩,你終於是我的兒媳婦了,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註定是我們老喬家的人。”
“伯母,您好,你的身體近來可好?”魏詩詩看到慈眉善目的喬母,心裡多了一些寬慰,問道。
“好,好,只要你們好,我就好。”喬母說着把魏詩詩帶進屋。
魏詩詩走着,還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面並排走着的喬一鳴和阮小溪。
他們是那麼的般配,男俊女靚,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只有喬父坐在客廳裡,見他們進來,趕忙站起來打招呼,也是一位十分有修養沒有架子的老人。
喬母還在一邊嘟囔着,今天一家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了,喬奕森還去忙工作,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工作,比一家團圓更加重要。
喬父和喬一鳴在一旁幫腔,說喬奕森這是爲了喬家的事業考慮,可以理解。
魏詩詩和喬一鳴坐下,阮小溪以女主人的姿態招待他們,趕忙去倒茶。
“大嫂,讓家裡下人做這些事情就好,你不要忙活了。”喬一鳴說道。
“沒事,今天你們來,必須有我親自招待你們,我讓他們都去準備午飯了。”阮小溪回答道。
雖然是平常的客氣話,但是魏詩詩卻聽出來了喬一鳴的心疼和阮小溪的格外區別對待。
魏詩詩更加肯定,喬一鳴跟阮小溪之間有着不同叔嫂的關係,甚至喬一鳴至今對阮小溪都情意綿綿。
阮小溪按照長幼順序奉茶,但是喬父已經在品茶了,喬母身體原因不能喝茶,阮小溪隨手先把茶遞給了喬一鳴。
喬一鳴接過茶說了一聲謝謝。
這在大家眼裡都很正常的舉動,卻讓魏詩詩的心撲通一下沉到了谷底。
魏詩詩覺得,她纔是客人,不應該先把茶遞給客人嗎?而阮小溪的這一舉動,證明她心裡多麼在意喬一鳴,纔會把他放在第一位。
“這茶是峨眉山……”喬父在一旁誇獎着他的茶,可是魏詩詩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當阮小溪把茶遞給魏詩詩的時候,魏詩詩神情一恍惚,手沒有接住,碰到了茶碗,就把水倒在了阮小溪的手上。
“哎呦。”阮小溪驚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魏詩詩趕緊站起來道歉說着。
“大嫂,你的手怎麼樣?這茶水剛燒開的,一定很燙。”喬一鳴說着站起來,順手抽了一張抽紙,一步跨到阮小溪跟前,拉起她的手爲她輕輕地擦拭。
一邊擦一邊吹着,小心翼翼地樣子,像是對待他的愛人一樣,更像是疼愛孩子一樣。
“劉媽,拿些冰塊兒過來。”喬一鳴還吩咐下人道。
其實魏詩詩的手上也濺到了茶水,兩個人那麼近,茶水怎麼可能只灑在了阮小溪的手上。
可是喬一鳴完全沒有注意到,全身心地投入到阮小溪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