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用到現在的阮少安身上,恰到好處,只是這份父親的關愛,是對他另外一個女兒的,不是對她的。
“你說完了嗎?說完可以走了。”阮小溪冷冰冰地說道。
阮少安錯愕,沒想到阮小溪這麼強硬。喬奕森理解她的感受,所以更加心疼她。
她從小就失去的父愛,此時還不是她的。更加諷刺的是,她的父親,只疼愛他的小女兒。
她沒有得到過他的愛,他又有什麼權利要求她庇護他的小女兒呢?
阮少安還想說什麼,就被喬奕森給制止了:“你回去吧,這裡不歡迎你和你的女兒!”
喬奕森和阮小溪拒絕了,阮少安一點兒也不埋怨他們。他今天的請求,對阮小溪來說,確實很過分。他也是沒有辦法,纔在自己女兒的傷口上撒鹽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強求阮小溪再做什麼。
“我這就走,小溪,你保重,照顧好自己和你的孩子。奕森,擺脫你照顧好他們娘三兒。”阮少安說完從地上起來。
跪的時間久了,腿也算了,阮少安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倒。阮小溪的心裡一緊,自己要上去扶,可是被喬奕森穩穩地固定在懷中,然後喬奕森深處另外一隻手,拉住了阮少安,纔沒有摔倒。
阮小溪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動作雖然輕,但是喬奕森還是察覺到了。
這個倔強嘴硬的女人,明明心裡還是很關心阮少安的,可是就是嘴上逞強。
看着阮少安漸漸遠去的趔趄的步伐,阮小溪好幾次都想張口,或者親自去扶他,但是都忍了下來。
喬奕森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於是對一旁的兒子道:“點點,你去送送外公!”
“啊?”一旁愣怔的阮點點還沒有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該去還是不該去。
他看向自己的媽媽,可是阮小溪只是不忍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喬奕森朝着阮點點遞了一個眼色,這個機靈鬼立馬會意。
“好的,我這就去。”他回答着就屁顛屁顛地去追阮少安了。
“外公,你等等我,外公,等等我!”阮點點一邊跑一邊喊着。
阮少安聽到孩子的喊聲,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擔憂地說道:“你慢點兒跑,孩子,別摔着。”
他臉上的着急,眼裡的擔心,是真真切切的,阮少安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外孫。
看到阮點點到了眼前,阮少安伸出手拉住他的小手,在轉身的那一剎那,他擡頭深深地看了阮小溪和喬奕森一眼。
這一眼,讓阮小溪心裡一驚,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分別得憂傷。好像這一轉身,又是多年不見。
終究阮小溪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來,她已經身爲人母,也能明白父母爲孩子照想的心意,可是她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看着前面的一老一少,大手拉着小手,一副安詳慈愛的畫面。阮小溪想,自己做不到的,就讓阮點點替自己做吧。
孩子的心性是罪單純的,他沒有必要承受父母的情感和恩怨。
“好了,已經走遠了,你也該休息一下了,你剛纔太激動了。”喬奕森提醒道。
阮小溪轉頭仰視着喬奕森,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親,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她和孩子們只有他了!
“你會不會不要我們?”此時心靈脆弱的阮小溪傻傻地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讓喬奕森有些措手不及。
一向僞裝的很堅強的阮小溪,也會卸下這層外殼,將自己的脆弱展現在別人的面前。
喬奕森懂了,因爲她愛自己,所以纔會願意在自己面前表現脆弱。
“不會,當然不會,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喬奕森用堅定的眼神看着阮小溪,告訴她道。
阮小溪也看着他,如果誓言靠得住,她情願相信他!
阮點點將阮少安送到了大門口,阮少安說道:“回去吧,孩子!”
“外公,我再送送你。”阮點點堅持道。
阮少安蹲下來,與阮點點平視。這個孩子長得真好,眉眼間有喬奕森的影子,脣齒間又有阮小溪的模樣兒。而且這麼懂事,雖然從小沒有父愛,但是卻這麼善良。
他知道,因爲只有善良的母親,纔會教育出善良的孩子來,只因爲阮小溪的善良。
“孩子,不用送了。外公有話跟你說,你一定要記住。”阮少安叮囑道。
“外公,你說。”阮點點看着阮少安撲閃着一雙有靈氣的大眼睛。
“以後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你的媽媽和妹妹,知道嗎?”阮少安說。
阮點點笑了,回答道:“這是肯定的,誰要是欺負她們,我一定會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阮點點說着還舉起小拳頭,一副很威武的樣子。
“好了,你回去吧,外公看着你進去。”阮少安讓阮點點先進去,他才放心離開。
阮點點轉身說再見,跑進門裡。阮少安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才離開。
阮少安望着喬家的大門,心裡卻在做着最後的離別。
既然阮小溪不願意幫忙照顧阮靜怡,那他這個做父親的,即使拼了自己的全部,也要保護女兒們周全。
宋舟鴻想讓他們打入喬家,一定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看着現在的阮小溪一家人幸福,阮少安是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幸福的。
而阮靜怡那邊如果再執迷不悟,他這個做父親的,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
阮靜怡跟着曾寶琴回到阮小溪的公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讓任何人進去。
雖然知道自己是替身這個事實讓她心灰意冷,但是這個傻姑娘內心還在期盼着甚至能夠給她打電話,接她回去。
即使宋舟鴻的心裡有着別人,但是至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在乎她的,畢竟自己把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都奉獻給了這個男人。
可是第一天過去了,她的電話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一點兒動靜,第二天還是如此,第三天了,阮靜怡的心裡既期待又害怕。
都說如果一個人在乎你,是不會受得了三天不聯繫的,這是關鍵的第三天,怎麼能不緊張呢?
但是他又害怕,害怕宋舟鴻在第三天不跟他聯繫,那麼她連最後一點兒幻想都要破滅了。
阮靜怡握着手機躺在牀上,直直地盯着屏幕,生怕自己漏過一個電話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