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擦乾了眼淚,默默的走出廚房。
她環視一圈,目光落在對面的次臥,目光倏爾變得疑惑。
那間房永遠都是房門緊閉,卻不見住人。
她好奇的走過去,見這裡沒有人,便悄悄推開了房門,卻發現這裡是間嬰兒房。
房間很漂亮,是間小公主睡房,溫馨愣住了,這兒怎麼會有小寶寶呢?
“溫馨?”
聽到身後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伊藤叔叔……”
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她垂下頭,“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好奇,我不是有意的……”
伊藤笑了笑,“沒事,你只是不知道而已。不過,要是小悅在的時候,你可不能隨便進來這裡哦~”
禁不住好奇,溫馨小聲的問,“爲什麼?”
“呃,”伊藤有些爲難,這畢竟是段傷心事,誰都不願意提及的。可是,對上溫馨那雙懵懂又清澈的大眼睛時,他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想了想,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曾經住在這兒的寶寶,是小悅的。”
“小悅阿姨?”溫馨驚呆了,她不知道,那個女人竟然生過孩子!
她隨即問道,“那孩子呢?爲什麼沒有見過呢?”
“no,no,no……”伊藤堅起食指輕搖,“溫馨啊,當着你小悅阿姨的面,你可千萬不要提孩子的事,知道了嗎?”要是被岑知道,這事是他說出去的,那可就有點不秒了。‘
“我知道了……”溫馨遲疑的點下頭,又看一眼對面的房間,“那個孩子是不是已經……”
“好了,溫馨,你該回去休息了。看你的黑眼圈,昨晚一定是沒睡好。”伊藤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推着溫馨來到門口,“快去睡吧。”說完,直接關上了門。
直到這時,他才悄悄鬆了一口。
還好,沒有多說。
溫馨疑惑的站在外面,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林悅爾居然生過一個孩子!!
她竟有些氣憤,只要想到林悅爾跟別人生過孩子了,溫馨就覺得,這樣的她,根本就配不上岑叔叔!
突然,她又想到了顧夕岑說過的話。
他說,曾經有一條小生命,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指的,就是這個孩子?
……
臨近下班時間,林悅爾接到了顧夕岑的電話,“忙完了嗎?我待會過去接你。”
“嗯,沒事了。”林悅爾將自己的研究報告交給助手,回過頭,臉頰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絲毫無負擔的微笑,“你呢?”
“已經可以走了。”
林悅爾打趣道,“聽說gl最近又要有大動作了,顧總經理難道不應該加加班嗎?”
“怎麼,在刺探商業情報嗎?”
“呵呵,怎麼會呢?米恩跟你住同一個屋檐下,還用得着我?”
顧夕岑沉着聲音笑了笑,“他肯定沒戲,是你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
“泄露給我們情報,你不怕顧爺爺會怪你?”
“公司的損失,我會加倍補償回來。”
林悅爾輕笑,她知道他有這個本事,只不過,玩笑歸玩笑,她是不會做出讓雙方都爲難的事,更別說是彼此生意往來,拼的就是實力,她已經開始漸漸享受做生意帶給她的樂趣了。
“二十分鐘後,我會到。”
“那好,我等你。”林悅爾掛上電話,翹起的脣角,始終都沒有收斂。輕輕一句“我等你”,再普通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卻讓她突然之間有了一種歸屬感。
“喂,”米莎進來,看到她滿面春風的樣子,鄙夷的掃過一眼,“知道你談戀愛了,用不用笑得這麼風騷啊?”
林悅爾擡眸輕闔,也不否認,伸手撫下臉頰,“有嗎?”
米莎二話不說,掏出化妝鏡來,遞過去,“再笑得誇張點,就跟金蓮小姐妹有一拼了。”
林悅爾撲哧一笑,捏了下她的臉蛋,“你啊,就是這張嘴討人喜歡。”
wWW¤тт kán¤C〇 米莎拍開她的手,“得了,別拍我馬屁了,要約會就趕緊走吧,別留在這兒礙眼了!”
林悅爾不好意思的起身,“什麼約會啊,只不過是他來接我回去而已。”
“他怎麼不來接我呢?”米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一看時間差不多了,林悅爾拿起外套和包包,“好了,我不說了,我先走了,辛苦你和米恩了。”
“記得發獎金。”
“一定。”
林悅爾離開大樓,顧夕岑的車子剛好趕到。
還沒到下班時間,四周人並不是很多,林悅爾這才放心的坐進去。
顧夕岑將一盒甜甜圈遞過來,“先吃一點,去個地方之後再帶你吃飯。”
林悅爾接過來,隨口問道,“去哪?”
他頓了頓,邊發動車子邊說,“去看看麟兒。”
林悅爾神情略僵,瞬間又恢復如初,“嗯。”
很快,他就帶着林悅爾來到了那間私人診所。下了車,林悅爾朝那裡望過一眼,原本輕鬆的心情,如今又被壓下了一塊沉重的巨石。只要提及麟兒,她就沒法不想起她的薄荷……
顧夕岑走過來,望進她眸中的複雜,他體貼道,“要不要在這裡等我?”
林悅爾搖了搖頭,清秀有餘,不失嬌媚的臉頰上,有股堅定,“我沒事了,我陪你一塊進去吧。”說完,她便徑直走了進去。
凝向她故作堅強的背影,顧夕岑眼眸輕闔着,滿滿的心疼都寫在那裡。
診所內安靜得很,不見其它的病患,她疑惑的問,“其它人呢?”
在她身後,顧夕岑跟過來,淡聲說,“麟兒還小,我不想他被其它人打擾,我就把這裡包了下來。”
包下整間診所?
林悅爾倏地看向他,雖然情有可原,可他的做法未必也太大手筆了吧?私人診所本來人就少,怎麼可能會有影響到麟兒的呢?由此可見,顧夕岑對自家人的重視程度,還真是會讓她嫉妒呢。
“夕岑,”她突然問道,“腎源找到了嗎?”
顧夕岑怔了下,搖頭,“他的情況太特殊了,配型很難,手術不是那麼好做的。”
林悅爾沉默下來,什麼也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