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出口,米莎愣在了當場,詫異的瞪大眼眸。
安容說完之後,自己也是微微怔了下,隨即,淡然的垂下眼眸,“隨便說說。”轉過眼眸就去看貨架上的商品。
“喂!你隨便說說,我可是當真了啊!”米莎興致勃勃的跟上去,“正好,我現在也沒有事情可做,如果你買下這家超市,我算你當大股東,賺了錢,我們三七,怎麼樣?”
他回頭,“我七?”
米莎一搖頭,“我七。”
安容轉身,“免談。”
“哎喲,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嘛,幹嘛這麼打擊別人的積極性呢!”
“跟你做生意,我很虧。”
“那四六好了!”
“我六?”
“開什麼玩笑,當然是我六啦!”
“……還是把天堂留在這裡,讓大家都能欣賞的好。”
兩人一路說着,米莎時不時的挑些需要的食材放在購物車內,安容在這種地方,身邊又時不時的聚集那麼多人,開始還不是很自然,轉過幾圈,也就慢慢放鬆下來。
“晚上吃咖喱雞怎麼樣?”
米莎拿起雞肉,朝他晃了晃。
安容點頭,表示沒有意見,他對吃的東西向來不挑,在家裡也是位很好伺候的少爺。
米莎又拎起一塊排骨,“那……排骨呢?”
“好。”
“魚?”
“行。”
米莎鬱悶了,把東西都放回到原處,環起雙臂來睨着他,“我說安公子,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主見呢?”
安容隨手將她剛剛放回去的東西,又都一一撿回來,扔到車內,“主見也要分時候,就像對吃這種事,我向來沒有意見。”
米莎很痛快,“ok,那晚上讓餘一做他的蛋包飯好了。”
安容的神情僵了僵,默默的將排骨和魚放了回去,“還是咖喱雞好了。”
米莎忍住笑,優雅的轉身,“ok,聽你的。”
兩人在超市裡逛了很久,最後才推着滿滿一車的東西,結帳出來。
看着他要拎起那些東西,米莎立即制止,“等等!” Www• тTkan• c o
安容回頭看她,她將小包包塞給他,然後自己拎起了一包東西,打開車箱,都塞了進去。回身又陸續把其它的都搬了進去。
安容站在原地,臉上神情有些觸動,眸中漸漸掠過一絲異樣。
放好了東西,米莎拍了拍手,轉過身笑吟吟的看着他,“喂,你可別多想,我沒有要傷你男性自尊的意思。只不過,你身體纔剛剛好轉,我是體諒你而已!下次,可沒有美女爲你服務這種好事了。”
她站在陽光下,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晶瑩的很。
就這樣凝視着她,他又幾乎是沒作想,下意識的掏出手帕來,替她拭去額上的汗……
米莎先是一怔,接着,好奇的擡起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他這會的微笑……好慈詳。
不遠處,加西坐在車內,看到那邊的兩人,扭頭說,“司令,他們看上去,應該沒有問題。”
畢肖然的視線也鎖在那側,當他看見安容臉上的溫暖神情時,眉心輕輕攏起。
安容,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安容又是一愣,但是,他沒有表示出一點一滴的不適,反而很淡定的將手帕給她,“算是獎勵了。”
“……”
米莎這叫一個鬱悶啊!
這算什麼獎勵?!
“安公子,給條手帕就算了啊?”米莎抱怨着上了車,“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用過的!”
安容好笑的透過車鏡看她一眼,“放心用吧,都是消毒過的。”
米莎雙眉一蹙,他會不會是以爲,她在嫌棄他生病……
思及此,她立即果斷的將手帕收進貼身的包包裡,對他一挑眉,“這算是頭期了。”
將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安容眸光變得溫和幾分,又擡起眼眸,凝視住她,“米恩有一個很善良的妹妹。”
“我?善良?”米莎鄙夷的瞅瞅他,“我怎麼聽都覺得你是在罵我呢?”
他一笑,“沒有。”
米莎一撇嘴,還說沒有?在她聽來,明明就是有!!
回去後,餘一震驚了,不敢相信的說,“莎莎莎姐!你你你你居然讓我們家少爺給你開車?!”
米莎挑着自己買來的零食,打包回房,邊走邊說,“他開車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
“莎姐,我家少爺從不給別人開車的!!”餘一一副要替自家少爺說理的樣子,倒讓米莎莫名其妙了,“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他是容少啊!”餘一就差按着她的肩,拼命的想要搖醒她了。
看他那激動的樣子,米莎眨眨眼睛,“ok,ok,瞭解。”她忙着安撫餘一,“容少是純金打造的,絕不能再做爲別人開車這種事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聽她這麼說,餘一悶悶的哼了一聲,這才扭搭扭搭的走了。
米莎搖頭失笑,不過,想想安容開車的樣子,好像……的確不是很搭。
她忙拍了拍臉頰,生怕自己也被餘一附身。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米莎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午餐。
最近幾天,她的心情平復了許多,不去想那些會讓自己困擾和傷感的事。其實,生活怎麼樣都是要繼續,快樂是一天,憂傷也是一天,沒必要,把自己打造成悲劇的經典形象。
那樣的話……米恩也不會快樂吧。
就在這樣,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跟不瞭解自己的人一起,也不錯。
……
米莎和安容的事,很快,就傳遍了賞金獵人的圈子裡。兩人的關係,被大肆渲染,直說賞金獵人聯盟,其實已經被僱傭兵團給接收了,名存實亡。
顧夕岑聽到風聲後,立即找來米恩,米恩也是剛剛聽說沒多久,他的臉色始終陰沉着。顧夕岑看了看他,將一疊照片交給他,“米莎不像是開玩笑的。”
米恩慢慢接過照片,打開來,一眼就看到了安容與她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模樣,正在爲她拭着額上的汗,他眼中的笑意,那樣明顯,同爲男人,他又怎能不懂其中的變化?
“照片是司令寄給我的,”顧夕岑淡淡的說,“他說安容會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