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莫靖遠放輕手腳走到了江小喬的房間。
剛剛從外面看,她屋子裡的燈還亮着,難道是在等自己,莫靖遠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門,卻聽到裡面“撲通”一聲,怎麼了?
“小喬,怎麼了?”
江小喬跪坐在地上,揉着被突然的敲門聲震疼的耳朵,莫安迪一定是故意的……
久久得不到迴應,莫靖遠的心繃緊了。他伸手推門卻是反鎖。
莫靖遠緊皺着眉頭,最終還是一腳踹開了門。
江小喬正跪坐在地上,閉着一隻眼睛,揉着左耳朵。她看着破門而入的莫靖遠,一時間驚呆了,小嘴微張,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莫安迪,你太厲害了,你可以去拆遷大隊上班了,機車都省了……”
莫家的門板還是挺結實的,莫靖遠皺着眉頭感受了一下顫抖的大腿,薄脣輕啓,帶着微微的薄怒。
“我敲門你怎麼不應一聲?”
江小喬杏眸轉動着,不能說出實情啊,太丟人,她只好吱吱嗚嗚地說道:“我嗓子不舒服不行嗎?”
嗓子不舒服,莫靖遠的眼眸暗了暗,嗓子不舒服還能這麼嘹亮……
這時候,在廚房中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的陳姨,她手中還提着一壺蜂蜜柚子茶,聽到江小喬說嗓子不舒服連忙說道:“太太,我正好做了蜂蜜柚子茶,本來是備着給莫先生醒酒的,要不您喝點?”
江小喬俏臉微微發紅,默默地接過蜂蜜柚子茶,輕輕地小口喝着。
陳姨這纔看見倒下的門板,大吃一驚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莫靖遠皺着眉頭,俊臉微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健身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不結實。”
陳姨看着莫靖遠陰翳的眼眸,也不敢再追問,只是連聲道明天差人來換新的,就匆匆而去了。
等到陳姨走後,江小喬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健身?不結實?原來堂堂擎遠集團總部長半夜健身喜歡踢門。”
江小喬臉上寫滿了嘲笑,看着莫安迪陰沉的臉,她有點怕怕的。
但想起下午的事,江小喬心裡就不舒服,於是她繼續不要命的開啓諷刺模式。
“沒事的,莫部長,我能理解,你這個年紀嘛,壓力大,有點怪癖沒什麼的,我很理解,哈哈哈……”
莫靖遠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看着在牀上嬌笑連連的小女人,心中的無名之火被勾了起來。
“怪癖?嗯?”
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也不想想,他究竟是因爲什麼才踹門的。
江小喬在莫靖遠的高冷氣壓之下,終於收住了笑,硬着頭皮說道:“沒有沒有,莫部長最正常了……”
話還沒有說完,江小喬人已經到了莫靖遠的懷裡。
“你屋裡的門壞了,我看今晚還是我收留你吧。”
“不用,不用!你看我被窩還好好的,我要求沒那麼高,能睡就行。”
怎麼感覺越描越黑呢。
莫靖遠抱着胡言亂語的江小喬就往自己屋裡走去。
他手臂發力,輕鬆地就將江小喬扔到了水牀之上,高大挺拔的身子也覆了上去。
莫靖遠將臉埋進身下小女人的頸窩中,聞着她身上馨香的氣息,覺得那一顆冰冷防備的心終於活了過來。
察覺到身上人的動作,江小喬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終於,她推了推身上了人。
“你能不能別大喘氣,我很癢……”
莫靖遠擡起身子,用冰冷的目光掃射着身下不乖的小女人。
“江小喬,你怎麼這麼多事,就不能像一個正常的女人……”
天天破壞氣氛,莫靖遠無語地想道。
正常的女人?這個臭男人居然說自己不正常!
她不太自信地瞄了瞄自己的身材,覺得很正常,而且正常得有點超標了。
“哼,你居然說我不正常,那你因爲你現在的眼裡只有白翩然!”
江小喬的話裡泛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鎮江陳醋味兒。
“白翩然,關她什麼事?她不過是董事會安排進來的人,我多多關照一下罷了。”
江小喬心中一喜,這麼說,莫安迪不喜歡她了,她的心中泛起小小的雀躍,但是嘴上還是不服輸。
“我纔不信,男人的話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她那麼漂亮……”
莫靖遠看着嘴硬心軟的小女人,也不想再爭辯了。
“她再漂亮也永遠都不會成爲你想象中的人。”
“我想象中的,你怎麼知道……”
江小喬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自己的情緒越來越容易被他看透了,這真是糟糕透了。
“你,你的腿疼不疼,我覺得門還是挺結實的。”
看着收起鋒利爪子的小女人,莫靖遠在心裡默默地感嘆,真像一隻貓啊。
“疼。”
莫靖遠皺起了眉頭,面上一副隱忍的模樣。
江小喬關心則亂,連忙擡起手臂給他按摩。
但是大腿是一個很敏感的位置,莫靖遠只覺得隨着她那雙白嫩的小手越來越熱了。
他一個翻身,將江小喬壓在了身下。
江小喬伸出手臂微微地抗拒。
“你的腿受傷了,行不行啊你,別把傷弄嚴重了多不好。”
莫靖遠眼中劃過陣陣精光,這個小女人居然問他行不行。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就用行動證明他行不行吧。
一聲聲低吟漸漸在室裡飄散開了,漸漸地,低低的吟唱變成了高昂的媚叫,一聲高過一聲,莫靖遠用身體表示了,他很行。
海天景苑
蘇蕙蓉紅着眼睛,小聲地抽泣着。
坐在對面的莫天眉頭緊緊地皺着,看着對面哭得滿臉憔悴的髮妻,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老爺,咱們家可就蓁蓁一個寶貝女兒,她現在還在上着大學,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我不會不明白的,但是,求你不要打擾到她的生活。”
莫天緊皺着眉頭更加沉默,半晌,他終於開頭說道。
“你心疼蓁蓁,難道我就不心疼了?不過她畢竟是小孩子,你別聽她胡說,我去皇庭也是談生意的,至於那個白翩然……”
蘇蕙蓉的耳朵支了起來,啜泣聲也小了點。
“白翩然只是以前我的一個老下屬的女兒,他出了事去世了,家裡就剩這一個女兒,就託我照看一些而已,這一次也是她因爲工作的事,求到我這裡,我怎麼能言而無信呢,正好擎遠集團那邊缺人了,我就推薦她去了。”
“蓁蓁聽到‘莫太太’也是確有其事,不過是那孩子懂事,非要來咱們家感謝我,還非要跟你買禮物,問起你的喜好,我纔跟她提的。”
這莫天解釋得合情合理,語言沉穩,不帶半點心虛,蘇蕙蓉的表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那這個孩子還真是挺懂事的,既然要來感謝你,你就讓她來吧,也不用帶什麼禮物了,她一個孤兒也不容易。”
蘇蕙蓉言辭懇切,只是她說的“孤兒”兩個字讓莫天心中一緊。
藉口還有公事要辦,莫天離開客廳,向書房走去。
蘇蕙蓉坐在沙發上,看着莫天漸漸消失的身影,眼神十分複雜。
蘇蕙蓉與莫天結婚已經快二十年了,她最瞭解這個枕邊人的無情無義,不擇手段。
那時她剛嫁到莫天,看到莫天時,一顆心都撲在了他的身上,她也想成爲相夫教子的好太太,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她的心漸漸地冷了。
隨着蘇蕙蓉有了身孕,莫天便長期說公司事忙,整宿整宿地在外面。
有一次,莫天到了家裡半夜又要出去,說是公司突然有了急事,她笑着應承了,但她還是悄悄地跟蹤了他。
結果卻令他心如死灰,那是一個清純如水的女人,滿臉溫柔地攬着莫天的手臂,他們旁邊還有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
三個人親密地走進了一棟別墅,那個時候,蘇蕙蓉就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心已經傷透了,只是,她摸着隆起的小腹,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沒了父親啊。
蘇蕙蓉的心隨着莫羽蓁出生漸漸熱乎起來,自己的女兒就像小天使一樣可愛,於是她更下定決定一定要維持這段婚姻。
但是莫天帶給她的不只有背叛,還有莫大的恐懼。
莫羽蓁剛學會走路的時候非常活潑,一次偶然的機會,莫羽蓁跑到了莫天的書房。
尋找而來的蘇蕙蓉聽到了裡面的談話。
“莫總,上一次你給的藥已經用完了,莫霄還沒有懷疑到我,也沒有懷疑是中毒了,只是以爲自己工作太過勞累。”
“哈哈哈,太好了,這是下一個月的藥,你一定要按時給他吃,用不了多久,他就不行了。這是你的酬勞,拿好,快走吧!不要被別人看見你。”
蘇蕙蓉的內心翻滾着,莫霄是莫天的親哥哥,自己的丈夫莫天居然給自己的手足兄弟下毒藥,這得多麼喪心病狂。
然而,初爲人婦的蘇蕙蓉心中只有恐懼,她看着小天使一樣的女兒,最終選擇隱瞞了所有的事情。
她不能讓女兒的父親去坐牢啊。
後來,莫霄一家死的死,傷的傷,現在也只有莫靖遠和他的兄弟莫安迪了。
蘇蕙蓉漸漸從回憶中醒轉過來,當初的她是無助而又迷茫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的眼眸中劃過絲絲銳利,現在已經有人影響到女兒安逸舒適的生活了,她絕對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下去。
畢竟,誰知道莫天外面有沒有私生子之類的,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到莫羽蓁的生活。
假如莫天執迷不悟的話,她會選擇親手斷送了他。
她蘇蕙蓉只要莫羽蓁得到莫家的股份,只要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