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一段路都快走完了,她一聲都未吭,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入神。
“我……我沒感覺到。”小文回神,已置身路燈下。
她驚了一下,剛纔都在想什麼呢?
一路胡思亂想着,竟然不知不覺,已過來了。
沈擎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走過的路,又看了眼小文,淡定地問:“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跟你說過話?”
“奇怪的人?”小文偏着腦袋想了一下,許久後,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你算嗎?”目前爲止,他是她見到的最脫離生活軌跡的人,算不算奇怪的人?
沈擎雲擡手,在離她額頭一公分左右的距離,她蹙眉側頭,閉上眼睛等着他的指尖戳她。
而久久,額頭上都沒有意料中的觸感,她睜開了一隻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手已兜回了褲兜中,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呃……”小文尷尬地睜開了眼睛,扯了扯嘴角,笑得好不生硬:“那個……”想要用手撓額頭,擡手,這才發現,兩個人相握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
忙用力甩開,羞澀地通紅了一張臉。
沈擎雲神情淡淡的看了看被她甩開的手,倒是她嬌羞的模樣,讓他看得癡了。
他喜歡東方女孩,她們這種含羞帶怯的樣子,特別撩人。
“不……不好意思啊!剛纔我太緊張了,做了冒犯你的舉動,請原諒呀!”她爲自己在黑暗中抱着他而道歉,現在想想,真夠大逆不道的!
“沒關係。”沈擎雲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根,深吸了口,火星點點,卷着青白色的煙霧,飛快的吞噬了一截的菸頭。
“謝謝你陪我走過那裡!那……我先回去啦!”小文往身後指了指,靦腆地說道。
“嗯。”沈擎雲夾煙在指間,微眯起雙眼,吐了一個大大的菸圈。
“再見!”小文朝他笑了笑,揮手道別。
“再見。”彈了下菸灰,他點頭。
小文見他沒動,沒有往回走的意思,便先轉了身,在他的目光下,輕快的步伐彷彿帶着旋律。
直到她的身影在一個轉角處拐彎,看不到後,他才轉過身。
將煙叼在脣角,擡手打了個響指。
黑暗中,tom押着一個皮膚黝黑,穿着黑色t恤和黑色中褲的男人走出。
身高在黑人的比例中顯得有些拉低平均分,只夠到tom的胸前,一頭貼着頭皮的酒紅色捲髮,看起來像一個未成年人。
黑人的嘴裡被塞了一團看不出什麼的布團,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瞪着沈擎雲,被tom反剪着手也沒有掙扎反抗。
除了那雙眼睛裡的恐懼和不安,安靜得沒有任何存在感。
“老大,就是他跟了文小姐十多天。”tom驗證了他的判斷,將黑人推到沈擎雲面前。
沈擎雲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下黑人的頭,力道不大,卻也聲音清脆的“啪”了一聲。
“喜歡她。”他用着陳述的語氣問他。
拔掉了他嘴裡的布團,並不害怕他會喊叫。
他會這麼安靜,想必tom早已把他馴服了。要麼他就特別識相,要麼就是被揍到長了教訓。
黑人像是被他戳中了心事,瞳孔放大了一圈,用着更明顯的防備看着他,沒有任何迴應。
“想在這裡上了她?”沈擎雲並沒等他回覆他,繼續問。
黑人掀了掀厚厚的嘴脣,後又緊緊地閉住,死死盯住沈擎雲,不吭聲。
“想知道我怎麼讓你開口?”沈擎雲語音剛落,tom便要有所動作時,他擡了擡手,tom便點頭安靜的呆在一旁沒動。
黑人堅決的眼神動搖了一下,看着沈擎雲拿下脣間的煙,彈了一下菸灰,火苗在暮色中紅了幾許。
沈擎雲的脣角微動,一抹陰狠的鋒芒從眸中一閃而過時,火紅的菸頭在黑人的肩膀上燙得“滋滋”作響。
“啊!啊……”黑人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淒厲痛苦,不絕於耳。
沈擎雲眸色深沉的看着他扭曲的臉,在他燙的肉色變淺得淌着血的肩膀上摁滅了菸頭。
“shit!”黑人滿頭的冷汗,低咒了聲。
“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但煙癮挺大……”他拿着打火機在手指間轉動,打火機上,銀色的鷹在轉動中展翅欲飛,藍色的寶石眼睛更是帶着一抹陰森的戾氣。
“她是我學姐,我喜歡她,我們很多同學都喜歡她!她很優秀,非常優秀,她很漂亮!我是擔心她會被人欺負,我是想要保護她!你說的話太不禮貌,思想太壞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黑人像只被惹毛的猩猩般咆哮着,肢體上也想要跟着強調他話裡的真實而掙扎了起來。
很明顯的,不是沈擎雲的菸頭燙怒了他,而是他粗魯得不加修飾的話讓他覺得心裡的女神被玷污了。
沈擎雲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這個結局是他沒想到的。
“保護她,所以跟蹤她?”沈擎雲將打火機握在手心裡,脣角含笑的看着他,明顯的不相信他這樣的解釋。
“對!爲什麼不?我知道你想打她主意,我一定要去告訴她,讓她不要相信你!”黑人言語間激動得恨不能掙脫tom的控制,跳起來抓住沈擎雲的衣襟般。
沈擎雲掏了掏耳朵,他怎麼就這麼討厭跟黑人交流呢?
完全沒有優雅與氣質可言!
“她是我女人。”沈擎雲似真似假的勾脣輕笑,卻嚇壞了一邊的tom。
被沈擎雲貼上“我女人”標籤的女人,至今爲止還沒出現過!
老大這是逗這黑人小兄弟的嗎?
“不,你騙人!學姐沒有男朋友!她太辛苦了,她根本沒時間交男朋友!”黑人蹦跳着反駁,憤怒的情緒像是沈擎雲搶了他女朋友一樣。
沈擎雲朝tom使了個眼色,tom略顯猶豫,卻還是鬆開了黑人的手,更加提高警惕的看着黑人的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懈怠。
黑人的手一得到自由,馬上拉開領子查看肩膀上的燙傷。
皮肉呈圈狀外翻,周圍沾了一圈黑色的菸灰,血肉模糊,一抽一抽火辣辣的痛。
他恨恨的瞪了沈擎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