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鐸已經下了車,他還是穿着早晨的那身灰色運動服,看起來他根本沒有換過,這件事情的確是很緊急的,可是他爲何會停下來和樑朵拉說這麼長時間的話呢?樑朵拉有一瞬間的恍惚,厲天鐸已經搬起了自行車,右手拿起了樑朵拉的小提琴,一併放到了車的後備箱。
他搬車的樣子,的確是很帥,脊背挺直,這點分量對他來說似乎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有些意氣風發。
樑朵拉茫然地上了車,剛上車,一種暖烘烘的氣氛就在周身散發開來,裡面真是暖和,還有一種很好聞的男性氣息,是他的氣息,樑朵拉的心竟然一下子緊張起來。
“宜杉讓你去智永?”厲天鐸開始開車,邊問道樑朵拉。
“嗯!陸總也告訴你了麼?”樑朵拉問答。
厲總沒說話,只是嘴角上揚,似乎覺得樑朵拉這個問題很可笑,他是當事人,陸宜杉爲何不告訴他?
下面兩個人就沒再說話,樑朵拉想起來,他們昨天晚上剛剛見過面,不過才四五個小時的時間,剛纔又在街上見了一次,現在又見了一次。
“對了,剛纔那個人是你的弟弟麼?”樑朵拉問道。
厲總沉默了一會兒,回答,“對,我們家有四個人,我的父母,我,還有我弟弟!”
不知道爲何,厲總要把自己的家庭組成告訴樑朵拉,樑朵拉的腦子又有幾分跟不上趟,難道厲總是爲了昨天晚上自己告訴他,自己的父母已經去世了的事情,來償還麼?
這種事情還要償還麼?
“我們家在郊外有一棟別墅,就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棟,另外,在市裡還有幾棟公寓,這輛車是我弟弟的!”厲總解釋得很詳細,他已經看出來樑朵拉在疑惑他爲何開這麼一輛車了。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爲何要向樑朵拉解釋這麼多,多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哦!”半晌後,樑朵拉才終於纔開口答道,她想了想,又繼續問道,“厲總你爲何告訴我這麼多?”
厲天鐸沒說話,他的牙齒咬在一起,這個女孩子還真是讓人抓狂,他皺着眉頭看向樑朵拉,樑朵拉也看向他,“有---有什麼不對麼?”樑朵拉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厲天鐸鄙視的眼光終於轉了過去,似乎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今天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對牛彈琴了!”
這話樑朵拉是聽懂了,什麼叫做對牛彈琴啊?明明在說她是牛啊!這個人,什麼邏輯?他的思維別人根本就跟不上,還說別人是牛!
現在,自己和他無話可說,樑朵拉有些生氣地頭使勁往靠背上一靠,假寐起來。
厲天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想說話,便專心開起自己的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