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朵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厲天鐸看着她的樣子,只是覺得苦笑。
“咦,爸爸,徐阿姨怎麼在你身邊呢?你不是結婚了麼?應該和別的女人保持點距離!”Ivy很天真的樣子,說道。
她這句話說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天鐸,你—你結婚了?”徐千雅莫名驚訝地說道,接着又看了看樑朵拉。
厲天鐸“嗯”了一聲!
徐千雅就這樣莫名地站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樑朵拉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覺得是她高攀了厲天鐸,讓厲天鐸喪失了條件這麼優良的妻子,覺得心裡很過意不去。
“那我走了!”徐千雅拿起了包,走過樑朵拉的身邊,腳步定了定,看了看Ivy,又看了看樑朵拉,悄聲在耳邊說了一句,“你不覺得你配不上他呢?”
一句話讓樑朵拉的心又沉入谷底,不知道懷有徐千雅這種念頭的人有多少,可是樑朵拉卻是管不了啊!
徐千雅的高跟鞋已經“得得”地敲着地走了,唯有靜靜的聲音在兩度啦的耳畔迴響。
“找我有事?”厲天鐸問道。
“嗯,是的,這個戶口的事情,你要親自去,因爲不知道----”樑朵拉拿着厲天鐸的身份證,膽戰心驚地說道。
“我沒時間,我會給他們打一個電話!”接着厲天鐸打通了民政局的電話,交代了幾句!
果然是有錢人手眼通天!
這是樑朵拉的心裡話。
厲天鐸沒有陪她去,她剛要回身,厲天鐸說道,“我不去了,派司機和你們去!”
樑朵拉沒有回答。
司機開車拉着樑朵拉和Ivy,果然辦事效率比先前提高了不少,剛剛在民政局把Ivy的名字改成“厲子衿”的時候,樑朵拉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總是是完成了,Ivy下週就可以去上課了。
樑朵拉很慶幸,雖然她還在爲了昨天晚上厲天鐸的表現而耿耿於懷,她也不知道她和厲天鐸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似乎他們之間根本就找不到解決的源頭在哪裡,似乎昔日那麼恩愛的兩個人早就隨風而去,他和她,只是那時候兩個人的影子,因爲在一起而在一起,再也沒有愛意,因爲三年前樑朵拉犯了一個不能悔改的錯誤,讓厲天鐸可以記恨她一輩子。
可是,即使沒有Ivy這個孩子,即使當初樑朵拉把這個孩子打掉了,厲天鐸也照樣不能夠原諒她,因爲他們中間還有着另外一個男人。
樑朵拉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可是就是這個男人,毀了樑朵拉的一生。
所以,她這一生,該是不會幸福了!
唯一的指望就是希望Ivy孝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裡,正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努力成長,可是,這個孩子是厲天鐸的,將來註定會和厲天鐸是一夥的,那麼對她這個母親,會不會也會原諒呢?
樑朵拉悲從中來,把Ivy攬進了懷裡,說道,“Ivy,媽媽這一輩子就只有你了!”
“可是媽媽不是還有爸爸呢?”Ivy說道!
小孩子哪裡懂得大人之間那麼多的恩怨?樑朵拉什麼也沒有說。
“朵拉!”樑朵拉正抱着Ivy說話的空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樑朵拉擡起頭來,驚訝地說道,“程歷年!”
程歷年旁邊跟着一個女孩兒,很乖巧的樣子,正拉着他的胳膊,兩個人手裡一人拿着一本結婚證,原來是來登記結婚的。
原來,三年的時間,真的什麼都變了呢!
她不在,程歷年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兒,時間如流水啊!
“這位是我的太太----”程歷年看着那個一臉笑顏的姑娘,對着樑朵拉說道,“也是我們學校的,低你一級的師妹!也是新聞系的!叫沈羣。”
“好巧啊,師姐!”沈羣滿目笑顏。
樑朵拉現在很喜歡看看幸福的人羣,似乎這樣能夠沖淡她自己的不幸!
“聽說朵拉前段時間出國了,剛回來,是麼?去國外進修了麼?”程歷年問道,他和樑朵拉說話的口氣,比起前幾年,已經明顯地自然多了,想必是已經將那段往事放下了吧。
“哦,對了,朵拉,今天晚上,我們全家在一起吃飯,已經定了酒店的位子了,你要不要去呢?”程歷年很誠摯地問道。
“我,不去了?你們兩個領證,請的都是自家人,我去了算什麼呢?”
“師姐,你就別客氣了,程歷年當初喜歡你,我可是知道的,現在他總算是放下了,所以,你也不能算是外人,你應該算是我們的媒人才是!”沈羣說道。
樑朵拉有些尷尬,當年的事情,程歷年怎麼都和她說了,和自己的現任說起自己的過去,這可不是一種明明智的做法。
“他還和你說起這些呢,看來是真的喜歡你的,任何人都敵不過的!不過你說我是你們的媒人,這話從何說起呢?”樑朵拉訕訕地笑笑。
“那當然了!師姐你是拉小提琴的,所以程歷年每週都會去學校的琴房看看,我那時候已經暗戀他好久了,所以,我算計好了她會去,纔在那裡扮成你的樣子,讓他誤以爲是你,所以啊,師姐,你當然是我的媒人了!”沈羣很開朗的樣子。
樑朵拉笑笑,說不上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是傻還是精明,總之見面第一次就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別人,反正如果是樑朵拉,這種情況下,會對自己的愛情有所懷疑的,程歷年愛上的究竟是誰呢?是沈羣還是樑朵拉的替身呢?
程歷年也笑笑,接着看到了Ivy,“咦,朵拉,這個小孩兒是誰的,好可愛?”
樑朵拉麪色難看極了,“我的!”
“你的?”程歷年狐疑的態度,“你和誰的?”
樑朵拉麪色更加難堪,彷彿這個孩子現在是她的一根刺,“我和厲天鐸的!”
“對啊,我爸爸還在家裡等着我媽媽呢,我今天和我媽媽來就是爲了給我辦理戶籍的!”Ivy說道。
樑朵拉知道Ivy心中有一根刺,每當別人問題爸爸的問題的時候,她總是能夠找到這樣那樣的理由回答上,樑朵拉的心裡很心酸。
“原來是厲天鐸的?”程歷年驀然想起他和厲天鐸有過的爲數不多的幾次接觸,自己把他的車撞了,然後他甩給自己五千塊錢,然後他和樑朵拉一起去躍動傳媒參加活動,其實那時候他就應該會意出什麼來了,不過他後知後覺,終於錯過了打敗情敵的機會。
不過,就算現在,把機會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夠打敗,因爲樑朵拉的心根本不在他這裡。
從一開始,他就敗了,徹底敗給了厲天鐸,那個樑朵拉自始至終喜歡的人。
“走吧,朵拉,一起去吃飯吧,我嫂子還很惦記你!”程歷年說道。
“歐杉?”樑朵拉問道,對於那個長相嫵媚,氣質也很嫵媚的女子,樑朵拉心裡就是念念不能忘,也說不清楚爲什麼,總之,這幾年,樑朵拉做夢還夢到過她幾次。
她也挺想歐杉的,爲什麼歐杉那麼嫵媚的人,卻總是給樑朵拉一種氣質非常清新的感覺?
“那好吧,反正我的事情也辦完了!”樑朵拉說道,很奇怪,她竟然爲了歐杉答應了一場她不該參加的飯局。
樑朵拉出了民政局的大門,對着司機說道,“我回去告訴厲總,我今天要去參加一個飯局,不回家吃飯了!”
司機說道,“好的,夫人!”
一句“夫人”讓樑朵拉的心裡又是心潮起伏,他們的婚禮不是很少有人知道麼?好像樑朵拉一直是厲天鐸的秘密情人,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的今天,還是這樣?
哪怕那時候她是他的正牌女朋友,現在她是他的正牌妻子,可是,這似乎都不能改變什麼。
樑朵拉只是“嗯”了一聲,便拉着Ivy離開。
她現在是厲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不是應該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的麼?可是爲何她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偷來的,把她捧得越高,她就越難堪。
她現在穿一身白襯衣,下身是一條牛仔褲,還和三年前的打扮無異,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的頭髮變成了捲髮,三年前,她是清湯掛麪,另外的不同是,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活潑和無所謂,因爲她有了孩子,而且肚子裡還懷着一個,所以,她做事不能夠太任性。
程歷年的車子一直開到了一座豪華大酒店的門口,程歷年說道,“好了,三位女士,下車吧!”
樑朵拉和沈羣從車上下來。
走程歷年預定的包廂門口,意外地碰見了歐杉。
她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變,還是昔日模樣。
不知道爲什麼,樑朵拉看見歐杉,心上忽然一熱,她放開了Ivy的手,猛然跑到歐杉的面前,抱住了她,樑朵拉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也覺得很尷尬。
好像這幾年來,樑朵拉兜兜轉轉,出了國又回來,而歐杉,卻一直在原地,沒有移動半步。
其實她和歐杉根本沒有什麼交情的,反正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她這般親熱,好像歐杉是這幾年來,一直在原地等着她的唯一一個人。
在B市,樑朵拉已經沒有親人,除了曾夢是她的好朋友外,樑朵拉基本算是孤身一人,而歐杉一直在等着她,她的心裡熱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