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陸總說起情話來,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紀小念,他是不是糾纏你了?混蛋,死渣男!”一進屋,周遊就氣急敗壞的斥罵道。
紀念有些失魂落魄,在周遊的身後走進來,腳步虛浮的擦過周遊的肩膀,想向房間走。
周遊一把扯住紀念,似乎發現她的異樣,捏起紀念的下頜,才發現她的眼睛通紅通紅的,滿臉都是眼淚。
“念念,別哭啊!”周遊連忙抽了幾張面紙給紀念擦眼淚,“我剛纔看見蔣東霆衝你吼,他是不是說你什麼了?”
紀念哽咽了一下,看着周遊,聲音乾啞,“他,他說我貪慕虛榮,說我早就揹着他跟陸總搞在了一起……”
周遊愣了一下,“他怎麼知道你跟陸總的事?紀小念,你告訴他了?”
她記得,當時紀小念說她跟陸總上了牀,她已經再三叮囑她,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千萬不要告訴蔣東霆知道。
以紀小念那內斂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再跟陸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她就是道德感太強烈,對五年的感情太在意,纔會容忍蔣東霆這個混蛋那麼久,哪怕蔣東霆都跟別的女人了,還願意原諒他!
叔叔手術住院時,紀小念告訴她,要跟蔣東霆分手,還一直問她,她這樣是不是太壞了,擺明一副被強烈的道德感譴責的模樣。
所以,蔣東霆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還給紀小念扣了一頂貪慕虛榮這麼大的帽子?
紀念搖搖頭,“上次爸爸住院,陸總來找我,被阿霆看見了……”
“看見又能怎樣?叔叔手術住院,你還能幹出什麼對不起他蔣東霆的事情?他就憑看見陸總來看你,就可以冤枉你?”
“他大概從那次就在懷疑我了,所以他纔會毫不猶豫的把我送去跟陸總上牀,來換升職的機會……”紀念悽然的小臉上擠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紀念一向對人對事用心且真誠,這種笑從前根本不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可是今天,她忽然開始有些疑惑,她曾那麼用心的經營和阿霆的感情,最終到底換來了什麼?
“什麼?他把你送去跟陸總上牀?”周遊驚的臉色都變了,不敢置信的反問。
她一直都知道蔣東霆很渣,他爲了野心,埋沒良心都無所謂。
可是她願意承認,他對紀小念還是真心的,但她剛剛聽到了什麼?蔣東霆那個混蛋竟然爲了升職把紀念送上陸總的,這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紀念是他的女朋友,是他唯一肯拿出點真心對待的人,可是他竟然連紀念也利用上了……
而且更變本加厲的是,他做了那麼荒唐噁心的事之後,竟然還能倒打一耙,來責怪紀念早就和陸總搞在了一起,這個男人,不,他已經不配做男人了,他連都不如!
“遊遊,其實……他沒說錯,我的確是錯了,我的確跟陸總尚了,我的確是變了心,卻還想挽回和他的感情,可是我沒有貪慕虛榮,我沒有攀附權貴,我沒有啊!”
看紀念委屈的眼淚噼啪往下砸,周遊繃着臉,有些激動的喝道:“紀小念,你給我聽清楚,那次你和陸總上牀,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錯,你無需因爲一場意外而過分自責!至於蔣東霆給你扣的帽子,你根本就不用理會他,他只不過是挽不回你,而心生惱恨罷了,既然他做得出那麼惡劣的事情,就應該要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紀念看着安慰她的遊遊,輕輕的點點頭,遊遊說的話,她都明白,只是剛剛在樓下,阿霆說的那番話,真的是太傷人了,她甚至有些恍惚,現如今的阿霆,還是當年在大學校園裡的白楊樹下,對她淺笑的白衣學長嗎?
周遊還是有些擔心紀念,陪她一起進了房間,兩個人坐在上,周遊顰了顰眉道:“紀小念,要不要告訴陸總?你受了這麼大委屈,總要讓他幫你教訓一下蔣東霆那個人渣的!”
紀念抿着脣,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就像你說的,阿霆只是惱恨纔會說出那些話的,我如果記恨着,甚至去告訴給陸總,這件事會一直無法結束,甚至會讓阿霆永遠都不能釋懷,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不休下去了……”
周遊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不告訴陸總,但是如果蔣東霆再爲難你,就打給我,我一定會立刻趕去幫你教訓他!”
紀念有些艱難的擠出一抹笑,輕輕的抱住了周遊,“遊遊,謝謝你,每一次我有事,你都在我身邊陪着我……”
周遊擰了擰眉心,“紀小念,你說什麼廢話呢?我們是好朋友,我不陪着你,誰陪你?”
紀念重重的“嗯”了一聲,“遊遊,那我們一直一直住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周遊聽了紀念的話,臉色卻倏然變了變,但很快,她將臉上那抹異樣斂去,故意裝出一副嫌棄的神情,“紀小念,你哭傻了吧?我們倆一輩子住在一起,別人豈不該以爲我們是女同了?而且你家陸總非得膈應死我不可,我夾在你倆中間當什麼第三者啊!”
紀念覺得,她的自愈能力在一點點的加強。
以前,遇到難過的事情,哪怕並不算很大的事情,也會擱在心上一段時間,像是皮膚的瘀傷一樣,總要青紫化開,才能痊癒。
可是現如今,明明昨天難過的幾乎失眠,可是今天早上起來,卻能用積極的心態告訴自己,日子總要過下去,還有一堆的工作在等着她去做,還有更值得的人等着她去愛,她又何必陷在難過的事情裡拔不出來呢?
紀念從衣櫃了找出了一套鵝黃色的條紋襯衫和白色的西褲,又在外面搭了一件墨灰色的短款小西裝,將長髮束起了高高的馬尾,化了淡淡的妝。
今晚,她要和負責外聯的簡媛一起去應酬園林局的景局。
簡媛是公關部負責外聯事務經驗最豐富的公關,對外應酬方面的事,手到擒來,無論是打多大官腔的領導,還是自詡地位多麼不凡的商場中人,簡媛都能夠應付自如。
所以,當江愷將簡媛調給紀念負責臨湖嘉苑項目的外聯事務後,簡媛很直白的就告訴紀念,外聯應酬方面的事情她就不用操心了,她可以全然搞定。
而事實上,簡媛做事紀念真的很放心,要邀請來參加臨湖嘉苑開盤儀式的上級領導們都差不多拍板確定了,只剩下這最後一位,園林局的景局。
其實紀念也大可以不必和簡媛一起應酬景局的,但是畢竟紀念是臨湖嘉苑公關項目的總負責人,她覺得一點都不插手外聯的工作,一股腦的都丟給簡媛實在有些不好,遂決定和簡媛一起去應酬,邀請景局參加幾日後臨湖嘉苑的開盤儀式。
紀念聽簡媛說,這位景局是個很正派的人,和之前落馬的環保局那位郝局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大致聽簡媛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景局,所以紀念選擇了稍微正式一些的穿着,以免給景局不太好的印象。
穿戴好,紀念拎着包包出了門,還沒走出樓門,她就在二樓的緩步臺上看到了陸總的車,黑色的路虎靜靜的停在那裡,車身雖然龐大,卻仿若像陸總一樣,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紀念走出樓門,向陸總的車走去,還差幾步時,陸其修從車上下來,繞過車頭迎了上去。
“陸總,你怎麼過來了?”紀念輕輕的問道,心從看見陸總的車子開始就已經雀躍起來。
陸其修擡起手,輕輕的落在紀念柔軟的臉頰上,“想你了,所以來接你上班!”
紀念的嘴角牽起柔柔的笑,看着陸總那張溫柔臉孔,心跳的快了些,她覺得,今天一天她都會很順利很美好的,因爲她一天的開始就看到了陸總。
陸其修傾身,在紀念的額頭上吻了吻,然後牽起她的手,上了車。
坐進車裡,陸其修側過身子爲紀念繫上了安全帶,繫好後,卻沒有撤身回來,而是以很近的距離凝着紀念。
紀念被陸總那深邃的墨黑眼眸看的,臉微微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抿了抿脣,輕聲道:“怎麼了,陸總?”
陸其修彎脣,“我的念念今天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嗯?”紀念愣了一下,“哪裡不一樣?”
陸其修蹙了一下眉心,臉上的神情倒是有些認真,“似乎,更美了一些!”
紀念一下子就害羞了起來,心裡忍不住想,陸總說起情話來,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不過就是一句簡簡單單誇讚她的話,可是她聽起來,心卻砰砰砰的跳的又沉又重,像是要從心口蹦出來似的。
“不過,我的念念什麼樣子,在我眼裡都是最美的!”紀念還不等迴應,陸其修又加了一句。
說完,陸其修的脣就覆上了紀念的脣,輾轉的吻着,將她脣上的甜美嚐盡,仍不足夠。
紀念小口的喘息着,臉紅的像蘋果一樣誘人,不得已的推拒着,“陸總,好,好了,我要遲到了……”
陸其修這才撤回身子,繫上自己的安全帶,開車離開。
一路上,紀念因爲剛剛那個的吻,臉頰上一直染着薄薄的緋紅,散不去似的。
在一個路口等信號燈時,陸其修提起晚上約會的事情,紀念忽然想起晚上要應酬,遂對陸其修說道,“陸總,晚上恐怕不行,我要和簡媛去應酬園林局的景局。”
“園林局?”陸其修淡淡反問,看紀念點點頭,才又說,“念念,我之前就說過,這種外聯的工作,你不需要全部親力親爲!”
紀念搖搖頭,“我沒有很辛苦,其實整個項目邀請的所有領導我都沒有參與,全部都是簡媛在做,可是我畢竟是項目的負責人,如果一點都不過問,未免太不負責了……”
陸其修看着一臉認真神態的念念,無奈的笑了笑,執起她的小手,嗓音低沉,“念念,你認爲對的事,應該做的事,我就不會干涉,但是呢,你要記得,你的男朋友對這個項目有絕對的支配權,如果你覺得辛苦或者困難,可以隨時向我開口尋求幫助,我很願意爲心愛的女人排憂解難,或者假公濟私!”
紀念聽着陸其修這番話,心上暖暖的,可是聽到那句假公濟私時,又忍不住輕笑出聲,一雙眼眸因爲帶着笑,像是兩輪彎月一樣,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信號燈轉綠,陸其修繼續開車前行,又繼續道,“當然,我也清楚,我的念念是個寧可辛苦也不願向我求助的傻女人,所以,我當初把你交給了江愷帶着,若是被我看到你很辛苦,我只能去爲難江愷,向他施壓,嗯?”
“陸總……”紀念的小臉上涌起爲難,“這跟江經理沒有關係的,而且我真的不辛苦……”
陸其修卻只是淡淡的牽了牽脣角,沒再說什麼。
在距離盛世還有一個路口的地方,陸其修靠邊停了車。
紀念卻還是用一張爲難的小臉,半側着身子看着他。
從臨湖嘉苑項目啓動,江愷經理就一直全心全意的在幫她,教她,所以陸總一說要因爲她辛苦就去向江愷經理施壓,紀念自然覺得不妥。
“陸總!”紀念輕聲喚着陸其修,聲音裡有微微討好的意思。
“嗯?”陸其修略挑眉看着紀念,擡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念念,再不下車,你怕是真的要遲到了!”
紀念咬了咬脣,“陸總,你別爲難江愷經理好不好?”
陸其修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了兩下,“爲難或者不爲難江愷,不是要看你的表現嗎?”
紀念也不是很傻的,看着陸總臉上的神情,忽然意識到什麼,雖然覺得有些害羞,卻還是一下子傾身探過去,在陸總的側臉上吻了一下。
陸其修的脣角牽起一道細微弧度,“似乎,誠意有些不夠!”
紀念看了一眼車窗外,明明貼着黑色的車膜,但是她卻好像還是擔心會被人看到似的,確定沒有人會看到,她硬着頭皮,兩隻小手扯住陸其修的兩臂,柔軟的脣就直接印在了陸其修的脣上。
陸其修眉眼帶笑,大手扣住紀念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紀念主動的吻。
待陸其修放開紀念時,紀念的兩闕臉蛋已經熱燙的仿若能煎熟雞蛋了,這才短短一段從家到盛世的路程,就兩次熱吻,紀念已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纔好了。
陸總的吻,哪怕結束好久,她的脣上都彷彿還沾染着他的觸感,她都不敢去想和陸總接吻時的畫面和感覺,要是一放任自己去想,那麼她真的要好半天才能抽離出來了!
紀念忙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去洗手間稍微補了補妝,然後就跟簡媛一起出發了。
之前星河港灣項目時,紀念被丁薇妮騙去應酬郝局,簡媛後來聽說了,不過那時候她和紀念幾乎沒什麼交集,自然也就沒機會跟紀念說什麼。
“紀念,景局爲人很正派,所以今晚的應酬你不用有什麼擔心的地方!”簡媛似乎是怕紀念會因爲之前郝局的事情對這種應酬有恐懼心理,於是出聲安撫道。
紀念微微笑了笑,“謝謝你,簡媛,我不擔心!”
兩個人到了酒店,去了事先預訂好的包間。
景局還沒到,紀念和簡媛就一邊聊着項目的事情,一邊等着。
約莫十多分鐘後,服務生推開了包間門,走進來了兩個男人,爲首的,大約四十幾歲,戴着金絲框眼鏡,看起來很有幾分中年男人的儒雅,他身後跟着的男人,稍微年輕些,應該是秘書或者助手之類的。
紀念連忙起身去和景局寒暄,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各自落了座。
這位景局果然像簡媛形容的那樣,爲人很正派,而且很和氣,一點都沒有身爲園林局局長的官腔和派頭,和紀念簡單的聊着,給紀念的感覺倒像是個長輩一樣,所以紀念對於景局的每一句話,都聽得很認真。
宴席大概過了一半,紀念纔跟景局提邀請他參加臨湖嘉苑開盤儀式的事情,這也是簡媛告訴她的經驗,這種應酬,尤其是要邀請上層領導,切不可一開始就直插入目的,這會給對方,尤其是那些領導們不太舒服的感覺。
紀念向景局表明了誠摯邀請的意思,畢竟整晚景局給她的感覺都很和氣,很好相處,她並沒想過景局竟然會婉言謝絕她的邀請。
一下子,紀念有些尷尬,忽然就接不下去話了……
簡媛立刻救場,卻也被景局輕鬆的以合理又很打太極的方式給回絕了。
簡媛之前只是和景局接觸過一次,還是跟着江經理一起,那一次,她的印象就是景局的人很好,而且也痛快的答應了江經理的邀請。
所以對於她們的邀請,景局卻回絕了,經驗豐富如同簡媛,也有些不明所以了。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又被推開,紀念下意識向門口看去,在看到走進來的人是陸總時,頓時驚訝的微微瞠大了眼睛。
陸總,怎麼會過來呢?
很明顯,景局看到進來的人,也是有些詫異的,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看似關係很好的起身走了過去,和陸其修打招呼。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然後回到桌邊坐下,紀念就呆呆的看着陸總和景局相談甚歡的場面,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這會兒給她的感覺,景局一點都不像上頭領導,反而像是陸總的朋友一樣,因爲他們甚至還耳語了幾句。
至於簡媛,雖然也驚訝於陸總竟然會出現,不過看這情形,也料到最後景局一定會參加臨湖嘉苑的開盤儀式。
果然,宴席結束時,景局很愉悅的表示,開盤儀式他一定會到,送走了景局和助手之後,簡媛看出陸總和紀念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也很快離開了。
紀念滿肚子疑問,上了陸總的車後,就急着問道,“陸總,你跟景局是朋友嗎?”
陸其修看着一臉疑惑的紀念,伸過手去,握住紀念的一隻小手,在溫熱的掌心中揉捏着,淡淡的道,“朋友談不上,和官場上的人,並沒有什麼可以交朋友的可能!”
紀念顰了眉心,“可是,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
“打過幾次交道,畢竟公事上不可能完全接觸不到。”陸其修執起紀念的小手,在脣邊吻了吻。
聽着陸總輕描淡寫的形容,紀念更是疑惑了,“可是景局一開始很堅決的拒絕了我們的邀請,陸總你是跟他說了什麼,他才改變了主意嗎?”
陸其修點點頭,“我只是拜託他說,這個樓盤是我女朋友負責的第一個項目,希望他能賞光,給我女朋友個面子,去參加開盤儀式!”
紀念的小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陸總真的是這麼跟景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