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當然記得此人,並且對他印象極爲深刻,只因當初他一口便答出她的來自於異世。
“小姑娘,近日可好?”白髮老者一見到蘇念,立馬就認出了她,他摸摸自己雪白的鬍鬚,和藹的笑笑,“我說我們還是會見面的吧——”
蘇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諷道:“虧我以前還以爲你是好人,沒想到也是幫冷老賊做事的——”
“冷老賊?”白髮老者訝異的一擡眼,解釋道:“小姑娘,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蘇念眼中起了一層淚意,她仰頭望着月亮輕輕的笑了,“他人都殺了,卻不敢承認,所做所爲還真是讓人佩服——”
一襲風吹過,蘇念只覺身子冷的直髮抖。
“這。。。。。。”白髮老者正沉吟着,下方冷逸塵的門忽然打開了。
“蘇念,恕我直言,光明村一百來口人並不是我們寒雨山莊殺的——”冷逸塵從房中緩緩走了出來,表情淡漠,“是有人要陷害到我們,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在詳細調查了,希望你別中了那些人的圈套——”
蘇念愣住,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看向冷逸塵,這個人爲什麼突然如此陌生?
雙重性格,難道就一定會轉變的這麼快嗎?蘇念忽然對這個充滿了懷疑,她甚至在想:冷逸塵會不會是兩個不同的人呢?
“你的傷好了?”蘇念猶豫了許久,才慢慢開口說道,“那天真的很抱歉,但我並沒真正的想要殺你——”
“什麼傷?”冷逸塵眉一挑,覺得蘇唸的話很是奇怪,“我沒有受傷啊——”
“你不記得了?”蘇念心中當真是大大一驚,她記得當時冷逸塵受的傷並不輕,離心臟好像都不近了,怎麼會才半個月的時間,就會好的這麼完全。“那天晚上——”
蘇念看着冷逸塵迷惑的表情,忙將那天夜裡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蘇姑娘,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身上根本沒有中劍,雖然這些天來,胸口處總會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是真的沒有受傷,而且你說的我半夜去找你,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天夜裡我和凌蕭在一家客棧裡——”
“怎麼可能,這絕對不是我的幻覺,當時木雨姐姐也在旁邊的——”蘇念一急,忙從屋樑上飛了下來,她直接奔到冷逸塵身邊,這時候四周已經亮起了許多的燈籠,但她也顧不得多少了,右手飛快的摸向冷逸塵心口附近。
冷逸塵一驚,出於本能的反應,將蘇唸的右手猛的一折。
蘇念“哎喲”一聲,感覺手骨頭似乎都被冷逸塵捏斷了半截。額頭上冷汗吟吟,但她仍猶執的看着冷逸塵,像是要把他看進心裡面去。
“少莊主,是不是有刺客?”這時候,遠處的燈籠越來越近,已經有一行莊內的侍衛朝他們這邊行來。
“不是刺客——”冷逸塵見蘇唸的臉色很差,心中有些不忍,肅聲命令道:“是我朋友跟我開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無事,你們都下去吧——”
侍衛見冷逸塵如此說,也就不再繼續追問,趕緊退出了“思辰閣”。
“蘇姑娘,我推斷此人定是易容成我的模樣來接近與你——”冷逸塵放開蘇唸的手,徑自說着自己的推斷,絲毫不在意蘇念急驟變色的臉,“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人殺了光明村一百來口的人——”
蘇念被這突然的信息衝擊的腦袋“轟轟作響”,再加上手關節處被冷逸塵折的隱隱作疼,她覺得自己彷彿是掉進了一個環,分不清冷逸塵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
“小姑娘,逸塵說的有道理——”白髮老者,此時應該稱爲不平道長,撫撫鬍鬚,走到蘇念身邊,拉過她的手,就要爲她塗上自制的藥膏,卻被她“啪”的打落在地。
“冷逸塵,我今日總算看清你了。”蘇念異常冷酷的轉身一躍,飛到遠處的屋檐處,聲音隨着風遙遙的傳來,“爲了逃避你們寒雨山莊所犯下的錯,竟然不敢承認,還把事情往別人身上推。你以爲你今晚說的我就會相信嗎?原本還覺得你有情有義、敢作敢當,沒曾想你竟是這樣一種人——,你們寒雨山莊欠我們光明村的,他日定當雙倍奉還!”
看着蘇唸白色的身影越飛越遠,冷逸塵百思不得其解的搖搖頭,“師傅,我真的被她說糊塗了——”
“逸塵,她說的,我覺得有些蹊蹺。”不平道長皺起白色的眉毛,面露困惑,“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的就有個同你長的非常相似的人呢?”剛剛看那丫頭的神情並不像在說謊,只不過不知道這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我覺得不太可能。”冷逸塵無奈道,“跟我長的相似的,除非是我雙胞胎兄弟,不過你該知道,我父親和母親只生了我一個,所以我覺得一定是有人易容打扮成我的模樣,來做一些事情,剛巧又被蘇念碰到——”
“逸塵,不管怎麼說,你以後萬事切記小心,不可魯莽。知道嗎?”不平道長嘆了口氣,“還有件事要提醒你,要小心最近突然莫名出現的紅衣人,他們來勢洶洶,恐怕會對寒雨山莊不利啊——”
“師傅,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冷逸塵拉着不平道長回屋後,關緊門,才緩緩說道,“是我爹告訴你的吧,我最近也正在查這些事呢。不知道爲甚,感覺這些事出現的都比較古怪,紅衣人的出現,也是目前我正在調查的。還有這個——你幫我看下——”
冷逸塵將腰間布囊中的“雨花飛針”掏了出來,而後小心翼翼的遞到不平道長眼前,“師傅,我和凌蕭去了一趟光明村,在那些死去村民身上發現了‘雨花飛針’,正因爲這個,才使蘇念那麼肯定的認爲我們寒雨山莊是兇手,所以我懷疑我們寒雨山莊是出了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