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一點……別生氣了，我不和你劃清關係可以嗎？”祁峰好聲好氣的安慰。
“我沒生氣！”顧於倔強的開口反駁。
“好好好你沒生氣。”
“我就是太不喜歡欠着別人東西，所以想還清，如果你不想還，可以攢一個大的。”祁峰還是依舊想還人情。
“所以你還是想和我劃清界限？”
“不是，就是單純還人情，不是劃清界限。”
“……”顧於別過了頭，冷哼一聲，不想搭理祁峰。
祁峰默默帶着自己的書本退出了房間，想了想，還是把書往桌子上一扔，徑自抓着鑰匙衝出家門。
顧於聽着家門因爲祁峰因爲着急而急速甩上的門，心中突然一慌：“他是不是生氣了？”
過了小半個小時，門口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本沒有祁峰要回來的樣子，顧於緊張地站在陽臺，看着外邊小區正門，盼望着祁峰快點回來能讓他爲自己的小脾氣道個歉。
將近四十分鐘之後，家門傳出了鑰匙轉動的聲音，顧於拉不下這個面子去迎接祁峰，進了房間還是像是在生悶氣一樣坐在沙發上，想着若是祁峰不進來就自己出馬去哄他。
“篤篤篤……顧於你睡了嗎？鎖門了嗎？我可以進來嗎？”門口傳進了祁峰低語。
“嗯。”顧於的聲音很輕，輕到如果祁峰沒有在門邊貼着聽着根本聽不見這個聲。
祁峰轉動門把手，進了房間，顧於這才注意到，祁峰手上拎着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
“你說過你愛吃甜的，那這個蛋糕可不可以讓你的心情好點？”祁峰捧着蛋糕，蹲在顧於面前，眼神直直盯着顧於眼睛，“還生氣嗎？”
祁峰沒有對顧於提已經很晚了，差點就買不到了這個蛋糕了。
“不氣了，可能我也有點偏執吧……所以，對不起，但是你真的不要和我劃清界限可以嗎？”顧於低下了頭，視線放在了蛋糕盒子上的那個用粉色絲帶紮成的蝴蝶結。
“不會的，我想過了，我就欠着你這個人情，想讓我還清是不可能的。”祁峰笑了起來。
顧於也笑了起來：“你跑了多久纔買到了這個？那麼晚了應該很難買吧？”
祁峰：“沒有，很好買。”並不想讓他知道他跑了多久，問了多少家店。
“你剛剛從哪裡進來的？我站在陽臺上都沒看到你你就進門了。”
“小區偏門，沒走正門。怎麼？那麼擔心我？”祁峰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沒有……這不是太晚了，怕你出事嘛……”顧於避開了祁峰的眼神，飄飄忽忽地看向別處。
“哦……”祁峰解開了那個蝴蝶結，打開蓋子，“快吃，不吃就化掉了。”
顧於用手指碰了一下蛋糕頂上的奶油，往祁峰鼻子上蹭了一下。
“膽子大了啊，還敢蹭我臉。”祁峰抽出一隻手，也抹了一下蛋糕，將奶油點在了顧於眉心。
兩個人看着對方都一下子笑了出來。
“快吃吧。”祁峰拉着顧於手腕拽出房間，把蛋糕放在餐桌上，拿出切蛋糕的刀，在蛋糕上比劃了一下，切了一塊料最多的一塊出來，放在碟子上，推到顧於面前。
“吃完早點去睡覺，明天還有課呢。”祁峰瞄了一眼牆上掛的時鐘，坐在顧於左手邊陪着顧於吃。
“如果我今天不哄你呢？”
“如果我剛剛跑出去就不回來了呢？”
“你怎麼辦？”
祁峰三連問。
“你不會的。”顧於悶了一口奶油，聲音低低的，“你捨不得放我一個人在家，你知道一個人被拋棄，孤孤單單的是什麼感受的。”
“就那麼自信？”
“我對我自己對你瞭解的自信。”
一瞬間祁峰沉默了。
確實，他再生氣也不會拋下顧於一個人，就算出去了，也會憑藉着此生最快的速度恢復心情，做掉該做的事情，然後回家。
“而且你今天不哄我，我就一直給你打電話，我來哄你。”顧於眼神堅定。
我在你身上體驗到了家的感覺，我不會捨得放你一個人在家。
顧於心想。
祁峰聽到了這話，點了點頭，心中飽漲，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心臟。
“你爲什麼不願意和人劃清界限？”
“不是不願意和人，是不願意和你，劃清界限感覺太冷冰冰了，都沒有什麼感情，就像是我和我爸一樣。”
祁峰不想追問，害怕讓他提及小時候的事情會讓他難受，只是默默點頭：“我不還你人情，我就欠着了。”
顧於：“欠着好。”說完笑了起來，“別還了。”
祁峰總感覺顧於對自己有點超乎兄弟情或者是朋友的感覺，但是……自己好像也有點。
戳破那多尷尬啊。
埋在心底纔是最好的，誰都不戳破。
顧於不知道祁峰在想什麼，一臉冷淡，用胳膊肘碰了下祁峰。
“你吃嗎？”
“我不愛吃甜的，你吃吧。”
等到顧於將最後一口吃掉後，祁峰幫顧於扔掉了垃圾，囑咐顧於過上半個小時休息一下再去睡覺。
“明早想在家吃早飯嗎？”兩人進臥室之前，祁峰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問了一句。
“嗯？”
“明天想在家吃早飯嗎？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早飯啊，想吃上次我生病的時候你給我做的燕麥粥，但是聽說要做很久啊，要是真的你要太早起牀的那就算了吧。”
“沒關係的，明天早上你可以多睡一會兒，鬧鐘就別訂了，我叫你。”祁峰說完這句話，轉動門把手進了臥房。
顧於一瞬間呆滯在臥室門口。
“給你做早飯，想吃什麼？給你做……明天我叫你起牀。”這幾句平平常常的話語，顧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
祁峰房間手機鬧鐘響起。
祁峰坐了起來，擡手捏了捏眉心，捋捋頭髮，去廚房準備食材。
準備好之後一股腦的全部丟進了電飯煲裡面，加了水，等它燉着。
然後自己進房間理牀，洗漱，拿着本書坐在廚房門口的小凳子那裡，兩條長腿屈起，膝蓋上放着那本競賽題集。
最近幾周祁峰跟不要命一樣，拼了命晚上天天熬夜，把高三上的內容解決掉了，基本吃的差不多，所以就開始搞那本競賽題目，學霸就是要學習都比別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