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芽沒有說話。自從下了暗河之後，她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而且手中更是握緊了神聖月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陳子云並沒有注意到葉芽這番模樣，不然心中定然會更加緊張。
衆人打開了背囊上的充氣暗釦，揹包迅速充氣鼓脹起來，懸浮在水面上。人趴在揹包上，可以節省大量的體力。
地圖顯示，衆人的目的地。無盡漩渦的入口之一，就在這地下暗河的盡頭。按照陳子云的本意，衆人是沿着暗河的方向前進，等到達了地下河流的盡頭之後，才潛水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河岸上仍舊有無數野鼠聚攏過來。烈火熄滅之後，這些野鼠也從慌亂之中恢復了過來，開始對河水中的衆人虎視眈眈。好在這些野鼠的水性一般，之前被火勢逼落到水中的野鼠，基本都已經肚皮朝天，慘死在水中。水面上已經密密麻麻地鋪滿了一層野鼠的屍體，看上去讓人悚然不已。衆人也刻意和這些野鼠保持着距離，刨動着水，讓自己的漂流速度變得更快一些。
“我們現在距離暗河出口還有多遠。”葉芽一手趴在揹包上，一手緊握着神聖月華，低聲問陳子云。自從下河之後，她讓衆人不要開口隨意說話，連划水的動作都要儘量放輕。
雖然葉芽沒有解釋爲何要求衆人這般動作，但從她的臉色上，衆人已經有所發現。一定是葉芽發現了什麼恐怖的存在，不然她不可能會如此小心。
“大概還有五公里，”陳子云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把大祭司留下來的資料消化了一會才答道，“不過河道彎折，實際距離應該有八到十公里左右。”
“哦，”葉芽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焦慮，“長距離在河道之中，危險會很大。我們最好到岸上去。”
“岸上？”陳子云苦笑了一下，他指了指岸上密密麻麻的野鼠說道：“我敢相信，我們一爬到河岸，一定會被這些老鼠啃得連骨頭渣都沒剩下一點。”
“留在河裡，也一樣，”葉芽白了陳子云一眼，說道，“這一片地下暗河，讓我感到很不安。”
陳子云神色一變。在他所見識過的能人當中，葉芽的實力至少能夠擠進前五，完全是可以秒殺他的存在。陳子云對葉芽的敬畏從來就沒少過。他更少聽說會有讓她不安的事情。起碼在看到讓他束手無策的貊乾的時候，葉芽只是問他借用了神聖月華，就追了過去，從此貊幹再也不是隊伍最頭疼的危險。
“是什麼？”陳子云緊張問道。
“不知道，”葉芽回答了一聲，“這東西，很強大，弄不好是神族。”
聞言，陳子云心中一凜。他只見識過兩個神族，一個是差點要了他小命的薩羅婆訶蒂，一個則是令他根本沒有反抗餘地的天使。要是碰上這樣的強橫存在，陳子云自認小命不保。
“只是低等神族，”葉芽從陳子云的神色裡看到了恐懼。她拍了拍陳子云的背，說道，“神族也分很多類別的。比如貊幹，都能夠歸屬到低等神族上去了。但有些低等神族，它們的力量比高等神族更爲強大。”
陳子云似懂非懂。他並不知道神族的高低等是如何劃分。而葉芽似乎也沒有興趣給陳子云科普這類知識。
不過這難不倒陳子云。在守護者的傳承記憶之中，這種屬於雜類的資料，也是可以找到的。他略略冥思，便從記憶深處找到了相關的資料。
神族的定義其實很模糊。最開始的時候，守護者只是把那些自稱爲神的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強大而有着詭異形態的生物稱之爲神族。最開始的時候，神族的數量並不稀少，但是在經過了和人類的守護者連番作戰之後，大量人類的文明被毀滅，神族也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數量變得格外的稀少。
這些能夠從黑暗時代存活下來的神族都格外強大，不過它們大抵都在和人類的戰爭之中受到重傷，只能蟄伏下來養傷。在文明黑暗時期，他們蠱惑已經失去了守護者傳承的人類歸順它們，並且建立了信仰的系統和秩序。直到人類守護者逐漸復甦之後，才從各個領域裡把人類從神族的統治區域之中扳回正軌。
按照對神族的劃分，嚴格來說，低級神族不能算是神族的成員，但卻是神族最重要的附庸力量。它們的來歷照樣無法溯源，不過按照守護者的解釋，它們可能是神族的創造物。遠古時期的一些兇獸、有名的妖物，都可以歸屬這個陣列當中，所以葉芽纔會把貊幹歸屬到低等神族上去。之所以說它們是低等神族，主要是體現在智慧上，它們和人類以及真正的神族依舊有着一定程度的差距。
但實際上，低等神族的可怕，也就是在於它們的智慧相對低下，它們憑藉本能去戰鬥，幾乎不知恐懼爲何物。它們的力量雖然不及人類巔峰的守護者，更比不上呼風喚雨的神族。但它們渾然不怕死的攻擊方式，卻讓守護者和神族強者都大感棘手，不會輕易去招惹這種強橫的傢伙。
陳子云苦笑了一下。葉芽顯然怕的就是這些低等神族胡攪蠻纏，不知死活的拼殺。
“貊幹好像很怕死的樣子？”陳子云忽然想到了被葉芽嚇跑的貊幹，覺得傳承記憶裡關於低等神族的記載有些謬誤。貊幹明顯是欺軟怕硬的傢伙，哪有死戰到底的精神？
“貊乾的進化已經到了極致，”葉芽解答了陳子云的疑問，“它只要再發生一次變化，就擁有變成人形的能力，然後躋身高等神族的等級，在這個期間，它的真正戰鬥力實際上已經削弱許多，不然，我也不可能會是它的對手。要是等它進化成人形，我纔不會和它戰鬥。”葉芽臉色有些難看：“下一次再見到它，我不會給它繼續活着的機會。”
葉芽這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她絕不願意留着一個無比記仇的敵人，而且這敵人的力量還在不斷增強，並且可能有朝一日，力量會比她還要強大。
ps：明天比賽。阿樹儘可能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