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

前幾天回老家時,偶遇一樁怪事,想來世上無奇不有。

家裡二嬸病了,昏迷不醒,高燒不退,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打針吃藥看不見好,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二伯說:“夜裡還好好的呢,還給我叫起來說話,誰知今早人就成了這樣。”

奶奶忙問:“說啥啦?”

二伯撓了撓後腦勺,“也沒說啥,就問我聽沒聽到兩個小孩子哭鬧,那大半夜的哪來小孩子,我尋思她睡魔怔了,我也困就沒搭理她。”

話到這裡,奶奶心裡明白了幾分,“怕不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話畢,奶奶拿了黃紙和米,該撒的撒,該燒的燒,又拿了一炷香來二嬸頭上繞了繞,約摸半小時,二嬸突然醒了,吵着要喝水。

全家人看着奏效了,懸着的心落了下去。

也正因爲奏效了,我卻隱隱有些害怕。

事後,我偷偷問二嬸這個夢,二嬸卻說不知是不是夢,因爲過於真實了,很有可能就不是夢。

“那倆小孩沒穿鞋,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小男孩一直追着姐姐讓姐姐等等他,說太黑了,又冷很害怕。前邊還有一個男人在跑。”二嬸說的時候,神情難過,她說那倆孩子太可憐了,就和我們巷子裡一對姐弟那麼大小,可憐他們小小年紀就成了那種東西。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神情悲泣,跑了進來,是我們巷子裡的住戶,二嬸說的那對小鬼就和他家姑娘兒子那麼大。

“李家大哥,快幫我去把你家魚塘裡的水放了吧,多少損失我賠給你!”男人眼睛通紅,咽喉哽咽。

二伯忙問怎麼回事。

“我家孩子失蹤一天了,哪裡都找了,就是沒有找到,我怕就怕他們在……在……”男人話沒說完就抱着頭大哭起來。

二叔急忙套上外套,把抽水機帶過去了。

他們剛走,二嬸就和我尼喃道:“怕是回不來了……”話才說完,二嬸又倒下了。

約摸晚上裡九點左右,人找到了,在淤泥裡,已經泡得發白發腫了。同時撈出來的還有一輛姐弟倆常騎的自行車和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的屍體。

自打那以後,我就很少再走靠近魚塘的那條路。但是怪事,並沒有因此停止。

彷彿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災難接踵而至。

我們住的那條巷子有一對新婚夫婦,女主人是幼兒園的老師,長得溫婉可人,待人接物很有禮貌。

一日突然下起漫天大雨,我在屋裡打遊戲,不知不覺已經是凌晨一點鐘。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外邊不時傳入一陣子土壤和青草的香氣,我悄悄然走到窗邊,這時我發現了詭異的一幕。

我窗戶正對着的是一片空地,也有幾棵零星大樹,農村的好多房子都是這樣的,不是很密集。

我看到一個紅衣服的女的正坐在一棵樹上,玩着長長頭髮,好像在對着誰笑。

但我是近視眼,那天還沒戴眼鏡,但是我清晰的看到了,她就是在對着誰笑。

在我印象中,那棵樹應該對着的剛好是那個女老師的家。

雖然畫面極其詭異了,但是我卻像被定住了腳一般,一動不敢動。

沒一會兒,那個紅衣服女人從樹上縱身躍下,她笑得淒厲,彷彿又在得意什麼。

她依靠在樹上,玩着一棵狗尾巴草,沒一會兒,又多了一個人————那個女老師。

那個女老師穿着一身睡衣就出來了,雨下的好大,可她就像沒發現一樣。

她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走着,像是要朝王府山去。

我急忙跑下去,把我看到的和奶奶說,奶奶雖然被我打攪了睡眠,但是一聽我的話,急忙穿衣服起來了。

我們出去的時候,她剛好走到了我家門口不遠處。只是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卻不見了

奶奶啪打了她一巴掌,那個女老師纔有點回過神來,她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那天夜裡,那個女老師在我家坐了一夜,我奶奶給她喝香灰水,又唸了好多東西,第二天他丈夫來把她接走的。

事後奶奶才告訴我,那個男的在娶她之前有過一個女朋友,但是兩人沒結婚,那個女孩是外地的,後來兩人不知爲何吵架了,一氣之下割腕了。

而王府山那個地方,從我們這個村落出現到現在,就是很多人埋屍骨的地方,就像地獄之口一樣的存在。

那對姐弟之前跑的路也是以王府山爲方向的。

後來,我睡了三天三夜都沒有醒,水米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