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妃端起藥,剛剛送到嘴邊,突然從花廳那邊清晰傳來瓷器摔碎的響聲,還有趙括厲聲呵斥的聲音,嚇得羅菲妃雙手不禁哆嗦了一下。
手中的藥碗應聲落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湯藥頓時灑了一地,還濺污了羅菲妃的道袍。
羅菲妃臉色大變,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道:“這可如何是好?”
張龍也亂了方寸,焦急地說道:“重新熬藥,至少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根本來不及了。”
出乎意料之外,羅菲妃二人已經慌了心神,展昭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卻苦無對策,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羅菲妃,你先回房到牀上躺下,我們只有見機行事了。”
走廊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正朝後院而來,還有公孫策的勸阻聲,趙括兇悍的怒罵聲。
聽到這些聲音,想必很快就會與趙括碰個正着,山羅欲來前的緊張氣氛早已瀰漫開來。
羅菲妃反而安靜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飛快地脫下道袍,只穿一件白色長衫,然後跑到神壇前,拿出一個小草人。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貼於小草人後背,再扯下一根自己的頭髮系在小草人的脖子上,低聲念着咒語。
展昭和張龍莫名其妙的看着羅菲妃,對視一眼,卻百思不得其解。展昭急忙跟着羅菲妃回到房間,尚未開口問她,她已經將一根繡花針刺入小草人的身體裡。
胸口頓時一陣血氣翻騰,羅菲妃臉色變得難看之極,拼命忍住痛楚,壓低了喉嚨深處的呻吟聲,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展昭大吃一驚,扶住搖搖欲墜的羅菲妃,看着她失去血色異常蒼白的臉,緊張地問道:“羅菲妃,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羅菲妃蹙緊秀眉,額頭直冒冷汗,全身微微顫抖着,喘息道:“我對自己下了詛咒,現在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騙過逍遙王爺。快扶到我牀上去。”
展昭忙將羅菲妃小心翼翼地扶上牀,心疼至極,也敬佩至極,她爲開封府做到這個地步,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恨不能爲她承受這份痛苦,神色黯然道:“羅菲妃,你不應該爲了這個案子自殘身體,若是讓大人知道,教他如何生受?”
羅菲妃躺在牀上,那種爬滿全身的灼熱的疼痛並未減輕分毫,冷汗涔涔,將手中的小草人遞給展昭,有氣無力地說道:“展昭,我把這個人偶交給你,也就是把我的命交給你了!這個詛咒非常霸道,我只能堅持一個時辰!記住,千萬不能讓它有任何的損傷,等王爺離開後,立刻撥掉人偶身上的銀針,並將其焚化,我就會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