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奎都認爲像小灰那樣早晚會被所有人合力打死。
所以他努力試圖勸服李程頤,但遺憾的是,最終也只是以兩人不歡而散分開爲結果。
李程頤獨自開了個房間,盤膝坐地,長長吐息。
他體內的組合式強化效力還在發揮作用,永恆生機的效果是爆發性的,儘管因爲他利用自身感悟的技巧,調整分段,將其分成幾塊吸收,但效力依舊堪比當初的基因藥物迭加。
此時短短十幾分鍾,他體內的肌肉密度,便又提升了三成。
這種恐怖的提升,讓李程頤心中不斷升起洶涌火焰。
“我需要.能給我壓力的對手而不是毫無意義的弱者.”
李程頤鼻孔狠狠噴出兩道熱氣,雙目微微有些發紅。
站起身,他眺望了下遠處,估算這裡到野外叢林的距離,隨即一個翻身從打開的窗戶一躍而下,朝着市區郊外衝去。
一口氣狂奔數十里,他很快來到一處建築工地前,一臺挖掘機正在用力朝下挖土。
李程頤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一把護住挖掘機下方的地面。
向我來!
嘭!
高達兩噸的巨力,狠狠砸中他的後背。
李程頤全身一陷,猛地雙腳扎進地面。
但同一時間,一股無比舒暢的感受從他體內深處涌出。
效力在消化.
而且一下消化了三成。
‘有用!!’李程頤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哪來的松鼠!你他麼的不要命了!?”開挖掘機的司機又驚又怒,跳下車衝着李程頤一頓亂罵。
“繼續。”李程頤神色平靜剛剛吸收惡念的機會錯過了,現在今天挖掘機有用,那就先利用人類機械鍛鍊自身,消化效力到極致。
“你他麼的是不是瘋了!?”司機憤怒道。
“砸我一下一百塊!”李程頤隨口道,從身上掏出奎給的錢包,取出裡面的一百遞給對方。
司機面色劇變,看着伸過來的錢,吞了吞口水。
*
*
*
烈虎門。
一個個門中弟子被打得重傷倒地。
洪山和牙龍三人,平靜的站在門主象河鬆身前,兩相對峙。
“師傅.牙龍先生的條件,您聽清楚了?這對我們烈虎門可是有大大的好處,事不宜遲,您爲何還不答應?”洪山此時一改之前的仇恨怨毒,反而意氣風發,隱隱有種不可一世感。
“牙龍.你們殺我門人.毀我招牌還想要我和你們合作!?”象河鬆渾身白髮根根張開,整個人都彷彿大了一圈。
“我們也只是借你一個名頭罷了,既然這樣,要不要你這個門主,也問題不大。”
牙龍上前一步。
他此時依舊是老者的外形,但身體經過聖位的轉化,已然是宛如鑽石般堅硬無比。
“說起來,我以前年少時所學的武藝衆多,最強的一套,正好用來應付如今局面。”
牙龍雙手分開,身體微微拱起,雙目微眯,宛如一頭即將撲出的神秘猛獸。
有些像蛇,但又不是蛇,有些如鷹,卻又不是鷹。
象河鬆神色一凜,之前對方打上門來,他就感覺到了這個叫牙龍的三人之首,實力非常強悍。
其出手速度不快不慢,但無堅不摧,任何弟子和其觸碰,瞬間便會骨折倒地,無力反抗。
“好既然你們選擇幫那逆徒今日,就別怪老夫辣手無情!”
不管如何,他也是堂堂聯邦十大武學之一的烈虎拳門主。
實力如何打過再說!
呼!
當即他一個猛撲,周身帶起劇烈呼嘯,宛如猛虎呼嘯,一拳當頭朝着牙龍劈去。
這是烈虎拳起手式——白虎獵鹿!
傳聞是烈虎拳祖師觀白虎獵殺雄鹿,有感而創。
這一拳帶着怪異軌跡,卻又猛烈無比,有着能避開雄鹿鹿角的精細,也有白虎兇悍無比的掌擊巨力。
此時牙龍也擡手右拳,宛如擡着一把沉重兵刃,往上一頂,右手張開成掌,正好托住對方一拳。
嘶!
剎那間,其身後無數氣息擠壓扭轉,隱隱在象河鬆眼裡形成一頭蛇身鷹翅的詭異漆黑怪物。
噹!!
拳掌相擊,牙龍率先退後數步,力量上落入下風。
但詭異的是,他接招的手掌毫髮無損,甚至連紅印子也沒有一個。
而象河松明明佔據上風,卻拳頭下垂,隱隱滴血,指關節不正常的扭曲塌陷下去。
他吐了口氣,再度看向牙龍的眼神變得異常凝重。
“金剛不滅體太壇寺的鎮門武學?”
剛剛的堅硬觸感,讓他心中升起不祥陰影。
格鬥一道,武學很少有高下之分,只有會用武學的格鬥家,有高下強弱之分。
而格鬥家裡,又以力量拳速能突破人體極限者,作爲界限。
一般國際格鬥聯盟,將能單人對抗一個標準戰術小隊的程度,定義爲格鬥家。
而一個標準戰術小隊,至少有十五人搭配組合。
並且隨着科技和熱武器的不斷髮展,這個標準的要求也在不斷提高。
不少以前通過考覈的格鬥家,如今也不一定能繼續通過標準。
畢竟隨着年老體衰,實力也會大幅度下跌。
但這些人中,不包括象河鬆。
他是極少數的會每隔幾年主動申請複覈的老牌格鬥家之一。
與時俱進,時時體會現代熱武器的威力,是他始終都在做的事。
原本,他以爲自己的實力在如今的格鬥界,就算再強的對手,也不可能一個照面就將自己擊傷。
可現在.
“閣下.何方神聖!?”象河鬆凝重盯着牙龍。
“我這可不是什麼金剛不滅體。”牙龍笑了笑,“此乃鷹蛇福聖拳!”
在巨大壓制下,他的武學沒了很多特殊增幅,實際上威力遠不如對面的烈虎拳,但沒關係。
誰叫他的境界夠高,體魄夠強。
“你的烈虎拳不錯,正合我用!”一聲獰笑下,牙龍第二次再度撲出,身體一躍而起,宛如一道蒼鷹,從對方上空猛撲落下。
恍惚間,象河鬆彷彿聽到了一聲尖銳狠厲的怪異鳴叫。
他瞳孔一縮,烈虎拳全力使出,不閃不避,當頭打出絕殺。
數分鐘後,烈虎門後方一處暗門悄悄打開。
一個滿臉淚痕的高馬尾白淨女孩,揹着一個大揹包,和兩個門人弟子一道快步逃出,朝着遠處狂奔離開。
奔跑中,女孩忍不住回頭,看向高牆。
遠遠的,她聽到一聲巨虎狂吼的呼嘯,嘯聲戛然而止,帶着某種不祥之意。
“爹!”女孩眼中再也止不住的眼淚,不斷往下流淌。
“我一定會爲伱報仇!!一定!!”
牙龍三人和洪山的面孔,一張張在她眼前浮現。
女孩抹掉眼淚,加速朝着遠處逃去。
*
*
*
次日。
壁邱市體育館。
館內被分出一道道格子用彈性材料打造成圍牆,阻擋對手出界。
這些格子,便是參賽選手的一個個海選賽場。
人聲鼎沸下,李程頤和奎很早便來到賽場,昨天還對他們怒目相視的其他選手們,此時已經有人提前上臺開打了。
所有人都在爲自己的對決做準備,這次倒是沒工夫理會他這個極其找打的松鼠人。
海選機制相當粗糙,就是喊到一樣數字牌的,就上臺開打,勝者留下,繼續下一場分配新的數字牌。
如此循環,只留下前十名代表壁邱市參加省裡比賽,然後再如此篩選,參加全國比賽。
最後參加國際比賽。
“十五號!十五號在不在!”此時一個戴鴨舌帽的工作人員舉着牌子大喊。
“在!”
奎看了看手裡的號碼牌,這是報名時發下來的。正好是十五,於是便連忙舉手。
另一邊,兩個雙胞胎一樣的小辮子壯漢,穿着緊身黑背心,快步走出。
倆個人胳膊上都紋着一條青狼狼頭,眼中隱隱帶着一點綠色,不知道是練武導致,還是天生如此。
“九號賽場,你們自己上,不管怎麼打,定出輸贏就行。”工作人員大聲道。
“嘿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小松鼠,放心我會讓你死得痛苦少些”個頭稍微高點的雙胞胎壯漢笑嘻嘻道。
“誰先?”李程頤和奎正商量着誰先上臺。
以奎和他的實力,無論誰上,都可能會很快結束戰鬥。
“我去吧,你太能嘲諷了.”奎有點無奈,脫掉上身黑色衛衣,走向九號賽場。
對於這些弱雞,李程頤也懶得回話,反正都是連幫他消化效力都做不到的廢物。
很快,奎一個人上臺,和對面的雙胞胎對峙。
李程頤站在臺下雙手抱胸觀戰。
“你的同伴很強啊”那個飛雲寺的人妖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側,擡頭看着臺上道。
“完美的肌肉輪廓,標準的站姿發力,應該是經受過很嚴格的正統格鬥家訓練。不是野路子。”
“格鬥家?那是什麼?”李程頤詫異看了他一眼。
這傢伙脾氣倒是不錯,這種時候居然還願意過來搭話。
飛雲寺的人妖羅亭簡單將格鬥家的標準說了一遍,倒是讓李程頤微微側目。
單人對抗一隻標準配置現代化戰術小隊,這個難度確實不小。
“無趣的分級,反正只要一路打死對手獲勝就行。”李程頤隨意道。
“你口氣倒是不小。”羅亭笑了笑。
“回頭上臺試試就知道了。”李程頤隨時不忘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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