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嚐了玻璃維亞的各色美食,冷小西這一回卻是吃得有點少了,總是見了好吃的欲吃又止的樣子,否則他又說自己肉多了!
楚天南總抱以壞壞的一笑,看來昨天的話起作用了。
她笑咪咪的望着他,吸着口中的玉米味API茶,“我們下一站去哪兒?”
“一個特色的民俗!”楚天南看了眼手的表,皺了眉,“托勒怎麼還不來?”想到昨天的事情,楚天南不由的薄脣微勾。
“你去屋中等一會兒,這裡太熱,我一會兒叫你!”他把小西哄進屋中。
氣喘吁吁跑來的托勒,他着一個灰色的揹包,一臉的汗水,神情十分的緊張,“楚,我很抱歉!那個膠片什麼的突然不見了。”
楚天南風輕雲淡着,“我沒收了!”很坦誠。
托勒岣風垂頭喪氣的模樣立刻變得憤怒起來,揮了揮黑黑的拳頭,瞪大眼珠子,“你爲什麼要沒收我的東西?”
“托勒先生,我得糾正一句話,我提醒過你,任何不要想着打我私人物品的主意!”他的聲音很冷,“如果你昨天沒有聽到,但是今天我再說一遍,我的東西決不是你賺錢的東西。”
他指的當然是小西唯美的照片!他的妻子是他的,不需要其它的男人來欣賞。
“好吧,楚,我們的合作到此刻終止,我會再安排一個其它的同向導來接我的班。”托勒氣鼓鼓的就要離開。
不過他可是有疑問,相機一直他隨身而帶,楚天南什麼換的。
“你什麼調換了我的東西?”托勒有疑必解。
“昨天上車離開,我幫你拿相機的時候!”楚天南的聲音淡定,悠然。
“這麼快,怎麼可能?”托勒不由的再看了一眼楚天南那一張完美清冷的臉,才發現他的臉上能冒出一絲寒氣來,直逼自己的眼睛,然後直接通達心臟,他的心尖一涼,全身怔忡一下,
口氣也比剛纔軟了下,這是什麼樣的人物?這麼厲害?托勒開始小心翼翼,不免害怕,這是一個高手,跟着提心吊膽,他找算撤了,“我最近有一個新單子要接,所以我要安排其它的人?”
“是嗎?托勒,我相信你走出門就會來找我!”楚天南輕描淡寫,似乎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托勒不信毅然決然的走出了旅社。
三分鐘後,
突然間臉上換上和顏悅色的托勒,一臉的討好,“楚,我們繼續合作!”
輕輕捏着茶杯的手,突然加大,“爲什麼?如果我不想呢?”
“我把那邊的辭掉了,中間人說的!”舌尖微抖,托勒的收起的掌心開始滲汗。
“那好,”他悠閒的轉了轉手中的茶杯,“你如果違約,你的朋友將永遠不會再給你介紹生意,是不是?”楚天南很直接,也很直白。
“啊?是是!”托勒蔫的垂下頭,他才發現,這個楚的能量很大,不是一般的有錢人。他之前倒是小看了,只聽朋友說尊貴,看來不是一般的尊貴。“我會拿出我的誠意來!”他很堅決。
托勒想自己必須服務好這一單。
“好吧,我們出發,我去叫我妻子!”他起身來到了剛纔的房間,臉上立刻現出一片微笑,“準備出發。”
楚天南本來也沒有打算換!
“楚,”托勒的眼中明顯的多了一絲恐懼。“我們直接去東邊的那個大教堂,還南邊那個小的?”他不再擅作主張,很謹慎。
“有什麼區別?”楚天南的眼角閃了下。
“大的規矩,小的熱鬧!”托勒小心的說着,內心戰戰兢兢,生怕得罪了這個金主,以後失去這份業以爲豪的職業。
“好,我們去那個熱鬧的地方!”楚天南的決定。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節日,我們趕緊去,就要到點了!”托勒因爲今天和楚天南的不愉快,而導致的晚點,不由的腦門上開始落汗。
楚天南的眼角一抽,好像看到了托勒的緊張小心的樣子,不由的從揹包裡掏出一沓玻利維亞諾來,“托勒,這是你的小費,希望你可以繼續愉快的爲我們服務。”
他可不想讓妻子掃興而來,否則他才懶得給。
“楚,用不了這麼多?”托勒停下車子,有些難爲了情的樣子,剛纔的恐懼彷彿消失了不少。平時的金主還是善解人意的溫和。
“感謝你拍的照片,我妻子很滿意!”楚天南那一抹溫柔的目光瞄向了冷小西。
小西點點頭。
“謝謝!”托勒興奮的手架在方向盤上,心中樂開了花,這個客人可真是好,給小費這麼多,報酬一定更豐厚,多虧自己沒有丟掉這一個肥水的生意。
托勒的身個感覺輕盈了很多,不似剛纔那般的沉重了。
小西小心的看了楚天南一眼,感覺今天托勒的眼神很不勁兒,好像一股非常害怕楚天南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昨天的自然樣子。
“今天是個祈福日,我們也沾一點福氣去!”楚天南高興的摟着小西,他從來沒有如此的輕鬆過。
車開了好久,纔來到一處粉刷一新的小教堂,這裡看得出當地居民對於這裡的重視。尖尖的哥特式的建築,有一點西班牙的建築風格,看來當年的殖民主義給這裡的文化留下了一絲色彩與西方的東西。
土洋結合估計是這裡最有趣的風景了。
下了車,
冷小西剛剛下車一步,立刻驚叫一聲,然後一下子縮到了楚天南的身後,膽戰心驚的擡手指了指一個女孩子,“阿南,你看手中的鏡框裡是什麼,嚇死人?”
一個人的頭骨!
她驚叫着,失去了以往的愉快心情,這裡與那裡的天空之鏡,簡直是雲泥之別。竟然還有一絲恐懼。
“不怕,”他大手撫過她的烏絲,“今天是他們國家的祈福日,是給家人帶來好的日子,那是他們親人的頭骨,戴了花環,每家人有這樣,這樣可以感覺親人還在身邊,所以你們不要害怕這裡的民俗。”
“這是當地人的一種最重要的習俗,如果你不喜歡,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阿南,我害怕!”她的小腦袋小心翼翼的縮在他的臂彎下,遲遲不敢露出來。
“好吧,我們離開這裡!”楚天南的墨眸一緊,托勒的腳立刻踩上了油門,車子迅速的離開了那個祈福日的小鎮。
“哦,還有一個有意思的風俗,西,要去嗎?”托勒高興的討好着自己的金主,十分的賣力,因爲他可是看到了好處,楚絕對是一個正兒八經非常有錢有地位的人。
“有一個不遠處的小夥子求婚,昨天剛剛製作了雪茄,打算帶着去求婚的!”托勒介紹着,“你們去不去?”
“阿南,我今天不想去了。”她的氣色不太好,由於路的顛簸,嘴裡的食物已經涌到了嗓子眼。她使勁的壓抑着,不想掃了楚天南的興致。
“你今天不舒服?”楚天南關心的聲音。
她的氣色越來越難看。
突然,楚天南焦急的大聲道,“停車!”他的一厲聲,嚇得托勒整整的打了一個冷顫。
沒等楚天南反應過來的時候,冷小西猛的拉開車,一下子跳下車子,蹲在路邊哇哇的狂吐起來。
他上前輕輕扶住她的身子,然後擡起另外一隻手輕輕的給他捶起後背來,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
“怎麼了?”托勒也跟着急得轉了起來,擡眼看了看周圍的村子,然後一喜道,楚,前邊有一個鎮子,“我來過這裡,那裡好像有一箇中國醫生?”
真是撥開雲霧,見晴天,居然能見到中國醫生,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迅速的上了車,楚天南不放心一下把冷小西抱在懷中,心疼的望着那一張焦黃的小臉,難道這兩天吃多了?還是消化不好?
他的心裡十分的忐忑不安。
跟着揪緊。
走到門口的時候,楚天南都愣住了,門口貼着的楹聯是懸壺濟世,中醫一般才這樣寫,不由的心情頓然舒朗。
居然還是一箇中醫,真是奇蹟中的奇蹟!
“你好!”托勒的聲音,他小心的上前,“我的中國朋友不舒服,醫生請給看看。”
“伸出手來!”醫生看樣子有七十多歲,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一副認真的樣子,按上了冷小西伸過來的細腕。
寂靜的一分鐘!
白髮老者輕輕一笑,“看樣子,這位小姐是有喜了,希望你們多加照顧!”
倒,楚天南一下子眉飛色舞開了,真是大喜臨門。他高興的掏出一沓玻利維亞諾放到了老者的桌上,高興的扶着小西離開了醫生的診所。
可以說是心花怒放!
正當他們驅車就要離開的時候,
老年醫生居然追了出來,腳步有些慢,“幾位慢走!”
什麼意思?楚天南的眉頭一皺,難道剛纔的錢不夠。
沒等楚天南說話,托勒倒是語氣不悅的開口責備了,“老先生,楚給你的錢夠多了,你還想怎麼樣?”
“不!”老者擺了下手,“我想問一問,中國客人來自哪裡?”臉上一副焦急的熱切。
“天峰!”楚天南的眼角很青。
“真的!”老者的眼神不由的激動起來,“這位先生,我有一事冒味的一求,能不能幫我在天峰找個人?”
倒,楚天南的眉頭舒展開來,今天他高興小西又懷上了自己的孩子,看在今天喜事諸多的份上,他還是打算幫這個忙,何況小西已經投來了同意的目光。
說罷,老者哆嗦着雙手從懷中掏出一箇舊手帕,一層層的打開手由的時候,露出一個小小的照片,“這是我孫女的照片,如果你們在天峰,麻煩的幫我打聽打聽,我一定有重謝!”說罷掏出楚天南剛纔給過的錢,還另掏出一沓厚厚的錢,“還是你的診費,我分文不收,這邊是我的報酬,謝謝!”
大手直接一推,楚天南沉色着,“把照片給我!”
“一張三歲孩子的照片?小姑娘?”冷小西側過頭,小心的看着,“這麼小,什麼時候的拍?”
“十八年前的照片!”老者激動的渾濁着雙眼。
冷小西不由的暗自嘆了口氣,倒,這哪裡好找,沒有一絲線索!
看到老者殷殷切切的目光,小西真不打算讓這麼一個上了歲數的老者失望,希望總比沒有要好。
“我們會盡力的!”冷小西同情的看了眼老者蒼白的頭髮,有幾絲不忍,她倒是替楚天南直接答應了。
不過這也是楚天南的意料之中。
他已決定幫忙。
臨離開的時候,白髮蒼蒼的老者久久凝望着遠去的吉普車,眼角里一片渾濁蜿蜒而下,手中捏着楚天南給付的錢,激動的臉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
他今天是遇到好人了,也是遇到了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