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104室做什麼?還能有什麼發現嗎?你還真把那晚的女人當鬼了?”他對我笑笑。
我無心玩笑,“你指的是陳西西去104的那晚?那不是我嚇她才意外得到真相的嗎。”
“所以啊,既然她都說了,我們應該事先找到當年幾個死者的家屬瞭解下當時發生的事是不是和陳西西說的一樣。”秦宸說出心裡的想法。
我搖頭,“我總覺得陳西西說的有破綻。她一開始以爲是她姐姐來了,說姐姐別害她。那就說明她在她姐姐沒死的時候做過傷害她姐姐的事。”
“她今天打電話問我那晚她說了什麼話,顯得很緊張。我告訴她她喝醉了,我送她回了家,那晚只是稍微多喝了點導致回家晚了。她才舒了口氣。”
我思忖許久後做了個決定,“大家一起去,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他只好點頭答應,雖然兩人嘴上都很臭屁,但好奇的心思早就透露在臉面上。
再次回到那個詭異的房間,推開門裡邊的擺設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和我們離開時基本上一樣。
“呼,好冷啊。”我摸着肩膀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奇怪,沒有空調啊。”
秦宸哭笑不得,“就算有空調,你認爲一個空置很久的房間,會長年累月開着嗎?電費不要錢啊?”
“也對。”我認真的點點頭。
秦宸進去後他沒有看鏡子,只是逕自走到對面的鐵牀前,像是在看什麼。
“咦?”他嘴裡發出的一聲,手就開始胡亂翻起來將雜物全都丟到了地上。
“這位秦先生,你又在幹嘛?”我冷汗都流了出來,總感覺不是來調查的,我整個就是一導遊帶團來這裡參觀旅行。
“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很有值得去看的東西,翻翻看。”他頭也不擡的回答。
“值得去看的東西?”這個解釋還算馬馬虎虎聽得過去,我埋頭也幫他亂翻起來。
將牀上的雜物翻出了一大堆,汪洲突然眼前一亮,抓起一樣布料般的東西神情激動的開口:“我的天,東西居然在這裡?”
“
這是什麼?”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件錦緞短襖,短襖正中織着一個巨大的龍紋圖案。
他眼裡一抹精光,“很重要的東西。總聽我叔說那具香屍出土的時候隨葬品被哄搶一空,因爲她的墓葬是在拆遷的房屋下面,所以也找不到墓碑,而當地的縣誌記載古書中也找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記載,她的身分就成了一個謎。”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東西?”我對這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襖緞子很好奇,接過去拿在手上,料子光滑,觸感經歷了這麼些年的塵封依然那麼好,如水般絲滑啊。
“一直以來,叔說只是從她三重棺槨的隆重葬法、楠木做成的名貴葬具以及她隨身穿的葬服上看出這個女人身分的高貴。”
他強自鎮定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開口陳述,“但有了這個錦緞短襖,我就基本上能判斷她的身分了。”
“你確定?”我仔細的看着手裡的短襖,無奈功力還不夠看不出個所以然。
他點頭,“當然確定。”秦宸神色傲然的用鼻孔噴氣,很是得意,“你看織物的紋樣、工藝特色以及裝飾方法,明顯帶有前清時期的特點。”
“你看這上邊的龍,順治或者是康熙前期不是這樣的,位置還要偏後,從紋樣上來看,龍的裝飾方法很有意思。”他又指着上面的圖案陳述。
我搖頭沒什麼太大興趣,“這有什麼啊。”
“龍發直立,另外海水的雲頭,和海水短短的如意頭,這都是雍正時期典型的裝飾方法。可以判斷,香屍埋葬的年代應該是雍正時期。”
我稍微有些驚歎,“這麼說,從雍正繼承皇位到駕崩,不過十三年的時間,女屍顯然是在此期間死亡、埋葬的。照此計算,她已經在地下埋葬了二百六十幾年左右的時間,卻依然能保存得如此完好,這實在不容易。”
“還有更不容易的地方,先前我們的判斷都錯了,大錯特錯。”秦宸又激動了起來,“恐怕,這具女屍和皇室完全沒有關係。”
“什麼!”我微微楞了一下,“但她的下葬方法和衣服上的龍,不正代表皇家嗎?”
“這上邊的不是龍。”秦宸指着短襖上龍的爪子部位,“據記載,在古代服飾制度中,只有五爪龍才代表着至高無上的皇家身分,即便是得到特別的賞賜,也應該挑去一爪再使用。”
他頓了頓,“恐怕這個香屍,是某個位高權重的清朝武官的妻子。”秦宸舒服的伸了伸懶腰,“好了,我的疑惑已經全部解決了。”
“這個女人肯定和鏡子的主人有關係,而且是至親關係,不然鏡子爲什麼放她棺材裡陪葬呢?”我大膽分析。
“我們宿舍和104宿發生的事情你就不感興趣了?”我瞪大眼睛。
他搖頭嚴肅的說,“當然有興趣,一起調查嘛。”他略爲商量討好的口吻。
“或許吧,現在我該調查的也調查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應該沒有遺漏的地方。就算有,我們也發現不了,畢竟我都不是玩過鏡仙遊戲的局內人,只要能想到的,我們都趕緊查。”
秦宸邊說邊和我朝外邊走去,翻過柵欄突然我覺得自己像是遺忘了什麼事情。
“奇怪,那裡有個人影,貌似很熟悉的樣子。”我轉身停住。
我說完他親密的摟住我的肩膀,嘴角露出邪邪的淡笑,“你說,我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一對情侶?”
“除非那個人眼睛瞎了,不然瘋子纔會認爲這麼不登對的兩個人會是情侶。”我不耐的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拍下來。
他擺擺手,“我看不一定,至少有個人就會誤會。”他笑得越發燦爛,笑得我極爲不安,像是有什麼陰謀得逞了的樣子。
“你看那邊的人影,像不像陳西西?”我問他,他猛地擡頭一看,果然看到陳西西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從大門口慌忙失措的跑了出去。
“糟糕,我就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原來是和她的約會,該死。”他拍了下腦袋,“都怪你,一心只有你,把她在電話里約我的事都忘記了,一點準備都沒有。”
我癟嘴輕笑,“你還要什麼準備呀?”
“要想好和她怎麼說啊。昨天電話裡說的有點倉促,怕她不信,總不能引起懷疑,打草驚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