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倪把陽臺門關上,走到牀邊回頭撇了我們一眼,“正好可以取點屍油,把這些討厭的事早點解決,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
她的話無疑如地獄寒冰把我們冰封,本來出了死人的事就有點鬱悶,現在一提這個,大家都很嗝應。
“哪來的屍油?聽說都化水了,還油呢。”阿秀不耐的反駁她。
張倪嘆息一聲,“哎,那就慘了。取不到屍油,我們大不了被這裡的鬼騷擾,某某更是這樣。”
“張倪,你個賤人,你什麼意思?爲什麼總針對我?”蘭馨忽然清醒了過來,對着王麗咆哮。
……
接下來宿舍自然吵的一團亂,用膝蓋想也知道,阿秀她們又有事可做了,估計一小時內都要做好勸架的準備了。
我纔回來不想聽到這些噪音,“我們去看看吧。”我擡眼看了下手腕的表,對秦宸丟了句就走了出去,他點頭,我們心照不宣。
“蘭蘭。”阿秀追到門口問我,“這都晚上了你去哪?”
我回頭對她擺擺手,“和他去附近公園走走。才七點半。”
“一般都是十點關門,我們去看看吧。我總覺得有古怪。”我對秦宸說出心裡的想法。
“死者手裡有鏡子,不管是意外還是巧合,有必要看看。你待外面,我想辦法進去看看。”秦宸囑咐我。
“一起吧,我不害怕。有你在嘛。”我們說完已經走到了202宿舍門前。
門已經被鎖上,還拉了警戒線,按理說發現屍體的時候就應該當天拖走,但這具屍體肯定比較棘手,所以纔會這樣處理。
“這麼晚了,不要看了,回去吧。”從202宿走出來一個警察,應該是保護現場的。那些舍員已經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實習警察,想進去看一眼。”秦宸這貨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警察駕照,他居然還留一手。可想我聽到他話後,心裡一陣吃驚。
“實習醫師。”我也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駕照,他挑眉,我對他小聲丟了句,“我拖人弄的。”我給了他更加一個大大的吃驚。
“進去吧。”那警察身
子一側,我和秦宸走了進去,他交代我們,“我先出去透透氣,請你們別破壞現場,後果你們都知道的。”
我們點點頭走了進去。
一進宿舍就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屍體的惡臭蔓延到了整個宿舍,真不知道那個警察是怎麼呆下去的?
佩服他的毅力!
味道的來源是一間衣櫃,那是給住宿的人放衣服用的。
門和櫃子的關聯部分一定有點稍微的上鏽,使不出勁還真不容易打開。
我趕緊用領口遮住鼻子遮擋臭氣,拿起地上的廢紙把櫃子門打開,整個宿舍頃刻間安靜的如同死域。
這是一具早已腐爛,滲出了黃水的屍體。
屍體的整個身體蜷縮着身體,雙手抱着膝蓋,安安靜靜的坐在櫃子裡。
屍體擡着頭,眼皮已經腐爛的如同破布一樣,懸吊在眼球上,渾濁的眼珠直直的望着前方,像在仇視着所有人。
手機已經瀰漫了整個宿舍,但是我和汪洲都沒有感覺,我們只是發愣地盯着那具屍體,似乎瞬間麻木。
沒有撕心裂肺的尖叫已經代表我的心裡承受力很強大了!
“你怎麼看?”他瞥了我一眼。
我淡淡的開口,“不像他殺,倒像自殺。”
“有人傻到在宿舍的衣櫃裡進行自殺嗎?”秦宸反問我,我皺眉,仔細觀察那具女屍,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你覺不覺得這女屍在哪見過?”我狐疑的瞥了他一眼。
“不同的學校每年都有更換校服,在整所學校裡造就了不同年紀校服的千奇百態。聽說這所學校的主管還是個戀衣癖。這應該是高二的學生。”
我詫異,“這不是我們年紀校服嗎?可我都沒在公司裡見過她啊。但分明感覺到眼熟。”我和他同時思考起來,忽然我兩眼睛一亮,“104!”
幾乎異口同聲!
“對,就是她!當時拿着鏡子的那個女人。
“昨天我就看她眼圈發黑,有種病態。以爲你搶她的鏡子,那種驚慌感不像正常人的反應。可怎麼就死了……”秦宸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我蹲下身離屍體有將近一米距離,捂着鼻子陳述,“屍體的腐化程度很顯眼就可以看出,屬於高度腐爛,體液滲出的黃水積在密封的衣櫃底部,大約有幾釐米。正好這些天又是持續的秋老虎高溫,看上去應該放了起碼有一個多星期了。”
“可我們昨天才看過她。”他簡潔提醒。
我點點頭,“對,這就是問題所在。昨天我們分明纔看過她,她還是活的。怎麼能在一天帶一夜的時間就腐化成這種程度呢?而且你看。”
我指向屍體,“屍斑分佈的也很均勻。”
“一點都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他仔細打量屍體的方位。
我看向屍體的腳,“腳已經腐爛到深陷於衣櫃的連接處,甚至連骨頭都已經連入其中,這是不好移動的。如果屍體殘肢斷腳的,警方只怕女方家長會有不滿,所以才進行放置處理。”
我說完眼睛示意他看看屍體身後的滿滿的冰。冰佔據了整個屍體和衣櫃?
“看來警方想採用屍體凍結減少臭氣的方式先冰凍。再把衣櫃鋸開,這樣好搬走屍體。”他指向櫃體殘缺的那塊補充。
“這女人我確定一定是昨天我們見過的。只是不懂她臨死前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我指向屍體的手,“她臨死前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孔只留下一雙眼。那眼盯着某個位置。”
這雙眼在昨天還曾經那麼無害與怯弱……
秦宸思考起來,“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她去這樣看?”
我大着膽拿出包裡的一隻筆,用筆將屍體的手撥開……
下一秒,我們都驚呆了。
屍體的眼睛破損還不算嚴重的,最恐怖的是,這女孩原先可愛的臉上不僅高度腐爛,而且臉部毀壞的特別嚴重。
臉上有一道道的傷痕,看裂開的程度難不成是死前用銳器割的?
“很明顯,這些痕跡是她自己劃出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要這樣做。按理說每個女孩都會特別愛護自己的臉。有什麼原因逼她這麼做?”我的疑問很多,也很詫異。
他抿抿脣,看向我,“你是說利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