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的頭髮!這下可難倒我了,用什麼藥引不好,偏偏要用死屍頭髮做藥引,這不是讓我爲難嗎,先不說去哪裡找剛入土的死屍,就算找到了,我也沒那個膽子去弄啊!
這件事有點棘手,我想我必須得和那兩個女孩兒商量一下對策,青玄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是不是存心整我,在我的印象裡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死屍,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想想我都覺得不寒而慄。
好不容易睡着了,沒多大一會兒,我就被王月搖醒了,她竟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我的房間。我睜開眼睛牆上的時鐘,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鐘,我很疑惑,她這個時候來找我幹什麼。
她說睡不着,想跟我聊聊天,我卻沒心思跟她閒聊,突然想起青玄給我發的那條信息,於是忙跟王月說:“小月,快機短信。”
“什麼?”她雖然疑惑,還是打開了,我眉毛皺成了一條直線,片刻後她放下手機,走到窗前。
她沒有說話,我卻知道,此刻她和我一樣,內心很糾結。
我倆沉默了一會兒,她最先打破沉默,注視着我:“可惜你現在已經不是陰陽先生了,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太難了!”
我沒有說話,的確這件事太難了,我去哪裡找剛入土的死屍!
靜的夜空,我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着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希望能想起哪怕一丁點兒過去的事情,可是沒有用,我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面。我對王月說:“實在找不到就算了,這樣挺好的,只是苦了石頭,他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王月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嘛!你感覺是挺好的,再也不用見鬼了,可是石頭就永遠好不了啦,他會一輩子住在精神病院,你想種結果嗎?”
我倆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王月跟我說:“現在大城市都實行火葬,找屍體恐怕不容易,我們只能去偏野的山村去碰碰運氣!”
我不置可否,思忖片刻,對她說:“既然這樣,那就聽你的吧!”
“那好,現在就動身,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王月說着,就去翻我的旅行包了,我拿了手電筒,還有火把,最後又拿了一本書。
我們出了酒店,坐計程車來到了距離樑縣幾公里以外的一個小鎮,趕到那裡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小鎮不大,大約有二三十戶人家,住在山下,山路很不好走。
我們沒有進鎮子裡面,就在外面商量了一番,王月告訴我,這鎮子最近死過人,陰氣很重。我問她是怎麼的,她只是笑了笑,跟我說:“不要以爲只有你能門遁甲,我從小就跟父親學過堪輿玄學,我是順着死氣找過來的。”
“那現在怎麼辦?”我跟在王月後面,心裡開始打起了退堂鼓,我總覺得打擾死屍是不對的,俗話說人死爲大,不管那人生前做過多少壞事,死後就應該入土爲安,不應該受到侵擾。
王月拿着手電筒在前面帶路,跟我說:“你跟着我就行,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我跟着王月來到了鎮子外面的山腳下,這裡是一片玉米地,泥土很鬆軟,走在上面很不舒服。王月帶着我跨過一條山溝,往那座大山的方向走去,藉着手電筒發出的光,我隱約面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那是什麼。
等到走近了一些,才原來是一個新墳,墳上放着一個花圈,周圍撒滿了紙錢。場景,我心裡很害怕,四下無人,又是大晚上,我倆竟跑到了一座新墳前,等會兒還要把墳裡的死人挖出來,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動手吧!”王月把火把點着,杵在地上,然後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把摺疊鏟,那把鏟子很眼熟。王月把鏟子遞給我,對我說:“你來。”
我極不情願的接過鏟子,挖了幾下,想想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太好,我對王月說:“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這樣做會不會驚擾墳裡的人!”
“沒有別的辦法,趕緊挖,墳裡也沒有人,只有死人!”王月站在旁邊做起了指揮官。
我知道這樣不太好,可是想想石頭,我最終還是狠了狠心,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屍體挖出來再說,大不了以後有機會給它多燒點紙錢就是。
鏟子很鋒利,新土也很鬆軟,所以沒費多大力就把棺材挖出來了。那是一口漆黑的棺材,在火光的照耀下很詭異!
我說的詭異並不是指棺材本身,而是棺材上有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紅線,紅線呈格狀,像蜘蛛一般分佈在棺材表面。我走近了一些,發現不止有紅線,在棺首的位置居然還畫着一些奇怪的符號,王月跟我說,那是茅山符籙。
茅山符籙,難怪我第一眼會覺得眼熟,王月跟我說過,我沒失憶之前也是茅山弟子,失憶之後,雖然還是茅山弟子,可是已經跟正常人沒兩樣了。我詭異的一幕,總覺得我們不能打開這口棺材,這符籙和紅線一定有古怪,貿然打開恐怕不妥。
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月,我以爲她有辦法,誰知她也和我一樣,楞楞的,我倆對視了幾秒鐘,她對我說:“嘛,挖呀!”
“真的要挖嗎?你有問題?”
“我知道有問題,可是現在沒有辦法,能找到這個新墳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難道你想就這樣回去,那你和石頭的魂魄永遠都別想調換回來了!”王月斬釘截鐵般對我說道。
我咬了咬牙,把鏟子送進棺材縫裡,施加壓力,只聽到一陣吱呀呀的響聲在寂靜的深夜裡傳來,這時忽然吹來了一陣冷風,我打了個寒噤,沒去理會,繼續手上的動作。
隨着力度加大,終於,棺材蓋被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