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冰從公交車下來,一眼看見正在車站等着她的楊笑林,臉上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昨天麓山之行,楊笑林答應了她的邀請,這讓柳柔冰這幾天的心結得以完全解開。
昨晚回去之後,她容光煥的模樣,讓同住的幾個室友都連連問她有什麼開心事。
“笑林,現在天氣越來越冷,沒必要每天都來接我的。”
柳柔冰走在楊笑林身邊,輕聲對他說道:“你看看你,穿這麼薄,也不怕着涼。”
楊笑林依然穿着那件夾克,一個月之前,這麼穿正合適。
不過現在大部分人都已經換上了羽絨服或者呢子大衣,楊笑林再穿着一件看起來薄薄的夾克,就顯得太單薄了。
“柔冰姐,你不用擔心,我一點都不冷。”楊笑林還伸出手,說道:“不信,你摸摸我的手,熱乎乎的。”
“吹牛的吧。”柳柔冰有些艱難的將手從暖烘烘的口袋裡拿出,握了一下他的手。
熱烘烘的暖意,從楊笑林的手掌,傳到柳柔冰的手指手間。
一股暖流順着她的手,手臂,傳入她的身體。
柳柔冰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比剛纔暖和了許多。
真是舒服啊,柳柔冰拉着楊笑林的手,偷偷看了楊笑林一眼。
不管心裡,還是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不過前面就是校門口了,柳柔冰念念不捨的收回了手,將它重新放回了口袋。
嗯,剛纔還覺得放在口袋裡,很暖和的,現在怎麼覺得口袋裡一點暖意都沒有了,柳柔冰微微皺眉的暗想道。
“柔冰姐,你的手這麼冷,應該是體寒。”楊笑林關切的說道。
柳柔冰點了點頭:“我小時候身體就比較虛弱,每到冬天,都是手冷腳冷。”
楊笑林想了想,說道:“我教你一套體操吧,你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做一遍,對你體寒有好處。”
柳柔冰沒有問是什麼體操,也沒有問效果如何,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笑林,我昨晚打電話給我爸了。”柳柔冰說着將目光挪到另一側,似乎有點不敢看楊笑林。
“我和他說,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學弟,這次會和我一起回家。”
柳柔冰說完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嘴,她這樣急急的給父親說,一來是因爲笑林答應她的邀請,讓她很開心,很興奮。
另外也有早早將這個事情給定下來的小心思。
聽見笑林那邊好一會沒說話,柳柔冰忍不住又偷偷往他那邊看去。
就見楊笑林在那笑,雖然笑得和平時一樣,可是此時在她眼裡,那笑容看起來壞壞的。
“笑林,你……”柳柔冰轉過頭,看着楊笑林嗔然道:“你剛纔是不是在看柔冰姐的笑話。”
楊笑林聳了聳肩,笑道:“柔冰姐,你做得很對啊。”
“嗯?”柳柔冰微微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早點通知家裡,有客人要來,可以提前最好迎接客人的準備。”
楊笑林笑着說道:“而且,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了,自然是要跟着你去的。”
柳柔冰抿着嘴點了點頭。
在路口分開時,柳柔冰輕聲對楊笑林說了一聲:“笑林,中午見。”
說完,便腳步輕盈的先走了。
楊笑林去教室的路上,手機響起。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
電話是錢美富打來的,他第一反應就是,錢學姐今天居然起得這麼早。
還沒上課呢,她就打電話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錢學姐,有什麼事?”楊笑林接通電話,也沒有多餘的話,非常直接的問道。
錢美富也絲毫不客氣:“土鱉學弟,你這個星期都去哪裡了,爲什麼都沒和穎兒聯繫?”
聽錢美富這麼一提醒,楊笑林纔想起,好像金秋舞會之後,他就沒見過周穎兒了。
說起來這一週,他就沒有閒過。
不過幾次在食堂吃飯,也沒見到周穎兒,卻是有些意外了。
周穎兒會不會是生病了?
想到此,楊笑林連忙問道:“錢學姐,周穎兒她怎麼了?”
“怎麼了?”錢美富有些不解的說道:“穎兒能有什麼,喂,你別轉移話題,我剛纔問你爲什麼這幾天都沒聯繫穎兒呢。”
聽錢美富這麼說,楊笑林便放下心來,看來周穎兒應該一切正常。
“錢學姐,我這段時間挺忙。只是以前在食堂經常能見到她,這幾天卻也沒見她。”楊笑林解釋道。
他和周穎兒雖然關係相當不錯,不過沒有什麼特殊事情,倒也不會每天聯繫。
“哼。”錢美富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天天在食堂和柳柔冰,張馨兒她們秀恩愛呢。”
“穎兒去幹什麼,自找傷心嗎?”
楊笑林聽得苦笑了笑,這錢學姐說話從來就是毫無顧忌。
“錢學姐,我快到教室了,先掛了。”
錢美富連忙說道:“別急掛,等我把話說完。”
“晚上學姐請客,下午上完課到校門口來。”
不等楊笑林拒絕或者答應,錢美富就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錢學姐,總是這麼霸道。”楊笑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穎兒那邊有什麼事。”楊笑林自語道:“穎兒一般不會讓錢學姐這麼胡來的。”
不會是那林治平又去騷擾穎兒了吧,楊笑林想到此微微皺眉。
金秋舞會上的慘敗,難道還不足以讓林治平知難而退?
算了,等到中午給穎兒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楊笑林擡腳上樓,在去教室的走廊上,卻是剛好遇到準備進教室的周雪靈。
楊笑林笑着對她點了點頭:“早上好。”
周雪靈卻是對他顰了顰眉,忽然說道:“你覺得你自己對得起穎兒嗎?”
說完,也不理一臉懵然的楊笑林,轉身就進了教室。
這是哪跟哪?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周穎兒的事?楊笑林滿心迷惑。
算了,反正一會給穎兒打個電話就是了。
楊笑林走進教室,原本挺熱鬧的教室,忽然安靜了不少。
許多原本在聊天的同學,更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雖然金秋舞會已經結束了一週,它所帶來的影響顯然還沒有完全消退。
而楊笑林在金秋舞會上的驚豔表現,帶來的影響和後遺症肯定會更加持久。
只看教室裡這架勢,就知道他現在再想回到以前默默無聞的狀態,肯定是不可能了。
“笑林,來了。”
“楊笑林,這週末去哪玩了,在學校都沒見到你。”
不少同學紛紛和楊笑林打着招呼。
楊笑林微笑着迴應着他們。
上課鈴快響的時候,方儒文,鄭淵和劉安志也來到教室。
劉安志昨晚會宿舍的時候,楊笑林三人都睡了。
所以,他也是今天早晨,才聽方儒文和鄭淵說起昨天在麓山遇到楊笑林一行人的事。
“笑林,可以啊。”劉安志一坐下,便帶着幾分豔羨的調侃道:“柳柔冰,張馨兒,本校最美麗的兩朵花,就被你拐着去麓山看紅葉了。”
方儒文跟着說道:“還不止呢,笑林的學生母女兩,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楊笑林頗爲無奈的對他們說道:“我說你們小聲一點。”
“學校裡不知多少柳校花和張馨兒的傾慕者,你們這麼宣揚出去,是不是怕暗地裡想打我悶棍的人太少了。”
劉安志聞言,真壓低了聲音,說道:“笑林說得沒錯,這事情還真得小心一些。”
“萬一笑林真被人敲了悶棍,送去校醫院,那可就麻煩了。”
然而劉安志語氣此時一轉,道:“到時候張馨兒,柳柔冰天天往校醫院跑,校醫院還不得和之前的食堂一樣,人滿爲患啊。”
方儒文嘿嘿直笑:“安志,你這就保守了,肯定不止柳校花和張馨兒。”
“還有周穎兒,楚蓮,周雪靈,對了錢大小姐應該也會去探望。”
鄭淵也插了一嘴:“就是不知道靜雪和周可怡會不會來。”
楊笑林沒好氣對鄭淵說道:“你剛好又賺獎金是吧。”
鄭淵很不厚道的笑了:“那得看笑林你同不同意,只要你點頭,我一定把獎金拿回來,請大家吃飯。”
這幾個貨,損友啊。
楊笑林翻了翻白眼,不再理這幾個貨,剛好教授走進教室,也讓他們幾個閉上了嘴。
第一節課上完,楊笑林便走出教室,準備給周穎兒打個電話。
沒想到又在走廊上遇到了周雪靈。
這一次周雪靈卻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穎兒真是不值得。”
說完便當先下樓了。
“這周雪靈,脾氣真是越來越古怪了。”楊笑林大感莫名其妙的說道。
來到走廊盡頭,拿出手機,撥打周穎兒的電話,聽到的卻是系統音:您好,對方的手機正在通話中。
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上,周雪靈正拿着手機,一邊小聲說着話,一邊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回頭往上看。
“穎兒,我早上特意在教室門口等着他,已經向他施加心理壓力了。”
“下課時,又故意在走廊上遇到他,又加重了他的心理壓力。”
“他現在啊,心裡肯定對你很是愧疚,我看一會他就會打電話給你了。”
周雪靈洋洋得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