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玉強撐着給高沛然打了一個電話,下了出租車,沒走幾步,便暈倒在了路邊。
李冰玉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房,高沛然一臉焦急的看着李冰玉,見她微微睜開了眼睛,高沛然才鬆了口氣說:“玉兒,你這是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病成這個樣子啊?醫生說再晚一點你就燒成肺炎了”。
李冰玉只覺得身體像在火上烤一樣燙,口乾舌燥,說話都苦難。
李冰玉艱難地說:“高先生,我想喝點水”。
高沛然連忙扶起李冰玉,喂她喝了一些水,關切地問:“玉兒,快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剛纔護士告訴我,說幫你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你皮膚上有擦傷,是不是被人打了?”
李冰玉的眼淚流了出來,她悽惶的說:“高先生,你別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想盡快離開這裡,希望你能幫我”。
高沛然知道李冰玉性格倔強,也沒有逼問她,點點頭說:“好吧,那你先安心養病,要走也要等病好了再走,你的護照沒有這麼快辦下來,我先叫人去辦一個旅行簽證吧,你先和我回臺灣去,把病好好看看再說,行嗎?”
李冰玉虛弱的點點頭,高沛然走到門口,叫進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對李冰玉說:“我在這裡你也不方便,我把我們公司的小方叫來照顧你,有什麼事情你吩咐她做就是了,那我先回去辦手續,下午再來看你”。
羅洪春到了青州後,跑了兩個部門,得到的消息都還比較樂觀,羅洪春心裡也才踏實了許多。
羅洪春這纔想起應該問問李冰玉的情況,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羅洪春給李冰玉辦公室打電話,響了好一陣,纔有人接聽,羅洪春一聽是許豔的聲音,便對她說:“許豔,你們主任沒有來上班嗎?”
許豔說:“沒有啊,我們也覺得奇怪呢,打她電話她也沒接”。
羅洪春着急的說:“那你趕快去她家看看,昨天下班的時候我碰到她,她說她不舒服,你去看看是不是病了”。
許豔答應道:“好的,我馬上就去”。
羅洪春又吩咐道:“到那裡是什麼情況給我打個電話”。
許豔說:“知道了,羅書記”。
羅洪春在心裡祈禱着,小姑奶奶啊,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啊,要是出什麼事情,那大家都完了。羅洪春見青州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也趕忙開車往回趕。
不一會,許豔的電話就來了,許豔焦急的說:“羅書記,李主任不在家,我找不到她”。
羅洪春不相信的問:“是不是在家裡沒有聽見啊?你再敲敲看”。
許豔說:“我有李主任家的鑰匙,我現在就在她家裡,沒有人啊”。
羅洪春連忙靠邊把車停住,穩定了一下情緒說:“哦,那你先回去吧,我再問問其他地方”。
羅洪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很快,羅洪春便鎮靜了下來,上班已經這麼久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肯定已經通報到他這裡來了,而現在卻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現在對自己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羅洪春仔細回想李冰玉可能去的地方,她在閩江沒有什麼朋友,應該不會在閩江落腳,可能會像上次被汪慧慧打了一樣,自己躲出去散心去了,對,這樣的可能性最大,這也許是她逃避現實的一個習慣做法,等事情過去了,心情好些了,她自然也就回來了。
羅洪春對自己的分析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縣委書記,這點應急反應能力和自信還是有的,那麼現在的事情,就是如何把李冰玉暫時失蹤這個謊圓過去,只要等到李冰玉回來,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羅洪春重新啓動汽車,一邊開車一邊想着對策,快到閩江的時候,羅洪春想到了辦法,他給縣委組織部的馮部長打了一個電話,說市委組織部來通知了,要李冰玉到省委黨校學習,這也是幹部提升的必要程序,因爲催得急,李冰玉已經到省委黨校報到去了。
做完了這些事情,羅洪春的心纔算放下,也才終於鬆了口氣。
中午,高沛然親自提着兩盒飯到醫院來了,小方驚訝的說:“董事長,您還親自送飯過來?如果姐姐吃不慣醫院的飯菜,我一會出去買就是了嘛,您還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高沛然無所謂的搖搖頭,看着昏睡的李冰玉,小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小方擔心的說:“不是很好,幾乎都這樣昏睡着,老是說胡話,一直在叫阿楓,”。
高沛然又問:“醫生怎麼說?”
小方回答說:“醫生說要幫她降溫,否則會燒壞腦子的,我就一直在幫姐姐冷敷,還用酒精幫她擦身子,可是董事長,您看”。說着小方拉開李冰玉的衣領,李冰玉的脖子上,幾道明顯的被擦破的痕跡。
高沛然心疼的問:“這是怎麼弄的?”
小方說:“不知道啊,我看了一下,姐姐身上好多這種地方,皮膚也紅得很,醫生說像被什麼擦到的,不過醫生已經用了藥了,說盡量不要沾水就不會感染”。
高沛然心疼的說:“玉兒啊,你究竟出了什麼事了?你要真不告訴我,我只有通知阿楓了”。
小方好奇的問:“阿楓是誰啊?姐姐的男朋友嗎?怪不得一直叫他的名字”。
高沛然沒有回答,只是對小方說:“小方,辛苦你了,你先去吃飯吧,下午還要麻煩你繼續照顧她哦”。
小方開朗的說:“這有什麼關係,一點都不麻煩的,董事長,那我先去吃飯去了,一會就回來”。
高沛然坐在李冰玉的牀邊,拿出碗盛了一點白粥,然後輕聲喊道:“玉兒、玉兒,醒醒,起來吃點東西吧”。
李冰玉慢慢醒過來,虛弱的搖搖頭說:“謝謝你,高先生,我吃不下”。
高沛然着急的說:“那怎麼行呢,無論如何都要吃一點啊,要不你怎麼好得了呢?”
李冰玉還是搖搖頭,高沛然着急了,嚇唬李冰玉說:“你要還這麼犟,我就只有請慕容先生過來了”。
李冰玉的眼淚唰的流出來了,她啞着嗓子說:“如果你告訴他,我們連朋友就沒得做了”。
高沛然心疼的幫李冰玉擦去眼淚說:“真拿你沒辦法,那你聽話,來吃點東西”。說完高沛然把牀搖起一些,讓李冰玉能舒服的靠着。
李冰玉還是搖搖頭說:“我先喝點水吧”。高沛然趕忙把水餵給李冰玉。
李冰玉悲傷地說:“高先生,每次你都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助我,要是沒有你,也許今天我都不想走出閩江,直接跳進閩江算了”。
高沛然趕忙制止道:“不許胡說,我更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你能在最無助的時候想到我,說明我這個朋友還有點用,我還是感到很欣慰的”。
李冰玉又懇求道:“高先生,你答應我,今天的事情,不要讓慕容楓知道,哪怕以後的交往中,也不要對他提起今天的事,拜託了”。
高沛然意識到在李冰玉的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對李冰玉的傷害很大,高沛然不願意再往壞的方面想,既然李冰玉不願意說,自己就不提,免得惹得她更傷心。
高沛然端起白粥,對李冰玉說:“玉兒,手續的事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也許明天就能拿到,要是簽證拿到了,你的病還沒有好可怎麼辦?再說你在青州呆的時間久了,我可不敢保證慕容先生不會得到消息,所以你要吃點東西,讓自己快快好起來,我們儘快離開青州纔是正事,你說呢?”說着用勺子舀了一點白粥,喂到李冰玉的嘴邊。
李冰玉覺得高沛然說得有道理,這才勉強自己喝了幾口粥。
葉偉一上午都煩躁不安,自從昨晚被李冰玉拒絕,又看到她上了羅洪春的車,葉偉的心裡就感到壓抑和煩悶,他搞不清楚李冰玉究竟想什麼,更對李冰玉的舉動感到困惑。
葉偉不願意把李冰玉想得不堪,更不願意相信李冰玉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可李冰玉對自己的態度,又讓葉偉感到費解,如果以前李冰玉是顧忌自己有家室,那現在自己已經是單身了,爲什麼她還是不願意呢?難道她真的是有人了?
葉偉不願往下想,李冰玉要是真的有喜歡的人,自己願意成全她,可如果她糊里糊塗跟了羅洪春,那就是太不應該了,以李冰玉的性格應該不會啊,難道是被羅洪春威逼?
葉偉想起了汪東強的話,對自己設陷阱的,很有可能是羅洪春,如果真是他的話,那李冰玉也是羅洪春要整自己的原因之一了。葉偉越想越生氣,他很想去當面質問羅洪春,可自己現在一沒證據二無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