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方軍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當下立刻將腳收回,急忙的將何尚扶起來,只不過,此時的何尚臉部陰沉的似乎都能滴出水來了,心情怎一個差字了得。
作爲何家的年輕翹楚,除了五大家族子弟外,不,只能說是四家,畢竟鄭家雖然勢大,可是主導的方面是商業,而何家政界有人,所以說兩家幾乎一樣,但是奈何鄭家還有一位仍然活着的老古董,這才躋身於一流家族。
所以說,何尚重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哪怕是面對那四家的嫡系子弟,也只不過是臉色不好看,轉身離去罷了,但是如同現在這般,承受了胯下之辱,那是絕對沒有過的。
這種屈辱哪怕他在怎麼冷靜,也壓不下來,此刻他眼眶通紅,這不是哭的,而是憤怒所致,他的雙眸似乎要噴火一樣,可是卻不能發作分毫。
畢竟剛纔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一不小心”所致,最起碼,明面上是這樣的,其中的底細沒有一個人明瞭。但是他心中的憋屈有誰能知道?
最爲華夏權貴的鄭家,而且還是致力於商界的家族,使用的杯子會無緣無故的破裂?地板會沒有拖乾淨?這點何尚他自己也思考過,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能。
甚至在起身的時候,他還仔細的朝地上望了望,確實沒有發現一點兒水漬,那麼就可以說,這兩次意外都是他自己所致,不過。這意外未免也太過巧合了,早不來,玩不來,偏偏現在纔來。
而且來了也就罷了吧,但是兩次意外接連着一起來,若是在別處,頂多摔上一跤,破點皮而已,但是這時間,這地點。這意外。配合的簡直是完美無瑕。剛剛好讓何尚的臉面全失,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丟臉的一面。
總而言之,這一次是處處透露着詭異,哪怕是何尚沒有鬼神之信。此刻也不禁內心打顫。但是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是補救。要知道,何家子弟在外面,代表着的就是何家。若是丟臉成這樣,不僅會淪爲笑柄,而且也算是爲家族蒙羞了。
面色陰沉的何尚,告了一聲罪:“叔叔抱歉啊,我先去處理一下這一身,等下就回來。”語氣有點生硬,畢竟發生瞭如此事件,他不但不能離開,還必須在這裡待着,挽回自己的形象。
不過,鄭方軍此刻也不注意那麼多了,人家丟臉成這樣,雖然明面上自家沒有什麼責任,但是暗地裡別人怎麼想,誰又知道喃?當下笑着說:“那小河你忙去吧我來仔細徹查這件事,到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雖然他也受了一點小摩擦,不過與何尚一比,他又不由得慶幸十分,所以現在倒是十分放得開了,不過,雖然他受的傷小,但是此刻還是需要回避一下,而且這桌子上的食物都已經被打下地了,乾脆,鄭方軍大手一揮:“接下來將這桌子撤下,把樂隊拿出來,開舞會吧。”
說罷,帶着他的妻子轉身就走。對音樂他們這類大家族來說,準備是十分充分的,事情畢竟是充滿了變數的,所以,雖然說這場生日宴會本來是不想當成舞會來開,但是現在食物已經弄翻了,若是繼續準備的話,需要時間,索性,這段時間,就開展舞會,畢竟現在的年輕一輩都喜歡這一套。
而且,作爲宴會的主人公鄭雨琪,她的第一支舞可謂是十分重要的,而鄭方軍已經確定好了,就讓何尚來做鄭雨琪的第一個五班,這樣不僅能表達出自己的善意,而且還能促進小輩的感情。
隨着鄭方軍的吩咐,兩旁走出了不少的傭人,僅僅片刻,地面被完全打掃乾淨,桌子也被清除出去,原先的大廳現在變成了舞廳,一架白色的鋼琴白放在一旁,一位身穿燕尾服的儒雅男子緩緩的走帶到鋼琴上,開始彈奏樂曲。
這名鋼琴師的彈奏水平還是十分不錯的,柔和的樂曲流淌進衆人的心中,讓人情不自禁的安靜下來,甚至就連剛纔那尷尬的氣氛也消緩了很多。
不過,雖然聽着曲子,但是沒有一個人有多餘的動作,因爲所有的人都知道,正主還沒有來。
一曲奏完,衆人紛紛鼓掌,而鄭方軍再次走來,笑着說道:“今日可能有點小意外,我們已經開始處理了,打擊放心。接下來就是舞會了,不過,還是先請何尚來與小女共跳一支舞。”
而何尚也順時走出,此刻他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燕尾服,至於臉上的劃痕,也完全被掩飾過去,他臉色如常,像是重來沒有發生過剛纔的事情一樣,笑着說道:“能和雨琪跳舞是我的榮幸,相信大家也會祝福我們的。”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過了,僅僅只是跳一支舞,就被他說得好像是要結婚一樣,不僅是楚鵬等人,就連臺下的衆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畢竟來這裡的男的,大多數心中都抱着一絲僥倖。
而鄭雨琪眉頭微皺,但是卻不能拒絕,畢竟剛纔那話可是他的父親說的,不容反駁,只能緩緩的走上臺去,可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臉上的不樂意。
對於鄭雨琪和臺下衆人的態度,何尚就好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樣,面帶着微笑,眼睛望向緩緩走來的鄭雨琪,心頭卻在大恨:你與那楚鵬走的近是吧,等我將你奪來,一定要狠狠的蹂躪你……
“呦,恢復的這麼快,竟然還敢再回來啊,若是我鑽了別人的胯下,絕對是三個月不敢見人,倒是沒有想到我們的何少臉皮如此之後,時間還沒超過十分鐘,就再次回來了,那臉皮,想來比長城也不差,佩服不已啊,佩服不已……”人羣中傳來陰陽怪調的調笑。
而聽了這話的衆人也是一鬨而笑,甚至還傳出了兩聲附和“對,對,對啊。那句叫什麼來着:問君皮有幾多厚,恰似萬里長城無盡頭。”
“好詩,好詩,這皮絕對是古今第一厚,若是戰爭來臨,絕對能扛得住核爆”
人羣再次傳來一陣鬨笑。而何尚此時,臉色由白變紅,然後繼續紅變綠,最後綠變紫,讓人大開眼界。
“難得,難得,我們的何少竟然還會變臉絕活,這可是我們華夏的傳統藝術啊,何少能掌握的如此精通,叫我佩服佩服啊,今後我舉辦宴會,一定請何少去表演表演,放心錢絕對不會少的。”
這聲音傳出,何尚的臉色也沒有繼續變了,因爲實在是變不了了,然而她此刻眼眶通紅,四下一掃,就看見了楚鵬身邊正在對着他嬉皮笑臉的吳雲虎,心頭頓時明瞭了。
畢竟在這裡,雖然還有幾位的身份能與他比肩,但是敢肆無忌憚的諷刺他的只有吳雲虎一個,不,甚至楚鵬也能算一個,不過,剛纔那語氣分明就是吳雲虎的,據對錯不了。
不錯,這兩次的帶頭話都是吳雲虎所說,畢竟聽到了何尚那話的一絲,吳雲虎心中氣不過,看了身旁的楚鵬一眼,就當場諷刺道,再說,他根本就不怕何尚,搗搗亂還能賣楚鵬一份人情。
楚鵬當然知道吳雲虎的動作,不過,卻絲毫沒有阻止,何尚剛纔那一番話,楚鵬心中也怒了,而且,不光是對何尚的話怒,就連鄭方軍,楚鵬也看不過眼,有這樣送女兒的麼?
一點也不爲自己的女兒考慮考慮,這樣做父親的可真是失敗。楚鵬心中對此深深的不屑,甚至若是吳雲虎不說什麼,那麼楚鵬自己也會做些什麼,反正一定不會讓何尚得償所願。
而知道了這話是吳雲虎說的以後,何尚那臉色竟然還能往更深一層變,就像是吃了一大坨豬糞一樣,不過,他的身份雖然比不上吳雲虎,但也不是好欺負的,當下,便準備罵回來,可是,想起了家族長輩叮囑的:這段時間一定要低調,低調,不能招惹任何是非,等那個計劃成功後,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所以此刻縱然有天大的屈辱,也只能嚥下這口氣,臺下衆人的目光就像利刃一般,一道一道刺入何尚的心中,這讓他的恨意加劇,看向楚鵬等人的目光極爲怨毒:吳雲虎,楚鵬,過一段時間有你們好看的。
不過,眼下主要的事情還是轉移話題,所以何尚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強壓下內心中的怨毒,臉上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我再次來的原因是還沒有將生日禮物送給雨琪,,所以哪怕剛纔受到意外,此刻還是得過來啊。”
聽了這話的鄭方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是小一輩的戰爭,按照約定,他是不能說什麼的,而何尚又是他心目中女婿的候選人,所以不由得爲之焦急。
現在看他轉移了話題,心下鬆了一口氣,對他的評價不由的高了一層:隱忍,急智,終能成大才。至於剛纔丟臉的那一幕,畢竟是自然因素,所以他倒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看法。